翌日清晨,北堂幸醒的很早。
望了眼手机:6:12。
还很早,于是翻了个身,又睡了起来。
再次醒来,已经九点多了,麻溜的穿起衣服,飞奔下楼
下了楼两位老人早都起了床,看见外孙女:“星星起这么早啊!是不是外公吵到你了?”
看了眼外面洒满地的阳光,北堂幸脸有些红:“没有没有,我还觉得我起晚了。”
“这有什么晚的,我看别人家的孩子放假一觉要睡到十二点呢。”外婆摸了摸北堂幸的脸蛋,走向厨房:“既然醒了,那我们就吃饭吧。”
“外公外婆,你们还没有吃饭吗?”北堂幸有些吃惊。
“傻孩子,我们想等你一起吃。”外公摆好小桌子。
“外公,其实你们不用等我的。”北堂幸愧疚极了。
昨天晚上忘记告诉两位老人早上不用等自己吃饭。
周末的时间总是和开了二倍速似的,还没体验完,就要开始回味了。
这会儿,北堂幸,沈珩和温寂按着周五回来时的座位,晃晃悠悠的坐上了公交车。
一路东行,北堂幸靠着椅背,刚打算开口,就看见了作“小鸡啄米”状的沈珩。
一个猛颠,人醒了,感觉到旁边如有实质的目光,沈珩转头:“怎么了?”
为什么要露出这种看外星人的目光?
“你昨晚没睡好吗?”北堂幸试探着问道。
“挺好的,就是早上起的比较早。”沈珩打了个哈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多早?”
闻言,沈珩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五点?”北堂幸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爷爷五点开始敲门。”沈珩抿了抿嘴唇,眼里都带着点泪花,看起来狼狈极了:“在我爷爷家,睡懒觉是不可能的。”
“这……”北堂幸说不出话来。
果然,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公交车一路颠簸,渐渐的,北堂幸感觉肩膀好像被什么压着。
低头就看见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正靠着自己的肩膀。
男生发质坚硬,挠的北堂幸的脖子有点痒。
不是,这小子怎么回事?
话说回来,头发还挺多哈!
北堂幸将手指伸到沈珩的鼻子底下探了探:还好还好,有气的,温热的。
讲真的,照自己的作息:三点睡五点起,ICU里喝小米!
“醒醒,醒醒,该到了。”
沈珩半梦半醒间,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摸自己的头。
“嗯?”男生睁开眼,嗓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脑袋不受控制的蹭了蹭,抬手抱住了北堂幸:“怎么了?”
“沈珩,你要不要看看你现在在干什么?”北堂幸脸上挂着职业假笑:“你小子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嗯?嗯!!”沈珩一下子弹起身,冷白的耳朵霎时红的滴血:“不好意思,我以为我们睡在床上。”
“?”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不是不是,”沈珩手忙脚乱的解释,刚才睡觉一直闻到一股清甜的味道,不自觉的就陷入了深度睡眠,还梦到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东西。
沈珩看了眼北堂幸要“吃人”的目光,咽了咽口水,这个梦,是万万说不得的。
“嗯?”北堂幸脸上浮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我刚才以为你是我床上的那只大鹅抱枕 ,我睡觉爱抱玩偶。”在不暴露真实情况下,沈珩只好给自己安人设。
“你还有这睡觉习惯?”北堂幸上下扫了一眼这一米八几的大小伙子,难以置信。
“嗯,我怕黑。”
“噗嗤咳咳咳咳咳……”前排温寂听着,越听越不对劲。
他怎么记得每次去鬼屋,沈珩都是在最前面的啊!
下车提示音适时响起,很多人都在这一站——锦城中学下车。
“欸,朋友朋友,快,数学作业给我借鉴借鉴!”
“OK!OK!英语英语,我瞅一眼!”
“物理作业滴滴,物理作业滴滴,我拿化学作业换!”
“…………”
教室里“交易”作业的声音不绝于耳。
傅睿左手拿着卷子,右手拿着笔,看见沈珩进来,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沈哥,你是我唯一的哥,快,卷子借我看看!”
沈珩放下书包,一脸懵懂:“什么卷子?”
“物理啊!三张呢?你不会没做吧?”商虞翻着手下的作业,头也不抬地问道。
“小事儿!”沈珩应着,从课桌里拿出书本:“一节课的事!”
“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就是说这个卷子来就要收呢?”傅睿假设道。
“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我是物理课代表呢?”沈珩摊开卷子,慢悠悠道。
“得嘞!”傅睿丢开手上的卷子,翘起了二郎腿。
北堂幸看了卷子一眼,默默拿出了同样的卷子。
沈珩写一个答案,北堂幸移一个答案。
“那个不会?我给你讲。”沈珩看着“笔耕不辍”的女孩,低声询问。
“不用,这一刻我不是一个学生,我只是文字的搬运工。”
沈珩不再说话,心里默默想着:嗯,肯定是卷子太简单了,北堂她不屑于写。
紧张的作业“补救时间”在大家的奋笔疾书中结束。
晚自习,班主任双手插兜从后门“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
“看什么呢?这么津津有味,给我也看看呗!”一把拿过同学藏在桌兜里的书,翻到了封面:《总裁求爱:小娇妻你别跑》。
“老师,这……”被收书的同学,瞬间手足无措,脸红到了脖子根。
人固有一死,但不能是社死!
“李顺儿,我说你小子怎么一天天的上课总是头低着,感情是在偷偷看啊!”老刘同志拿起书给了李顺后脑勺一下,无奈的笑了笑。
“呦,顺儿啊!你怎么还看霸总文学啊!”同桌白晓生一脸的震惊。
“说什么顺儿,顺儿是你叫的吗?”傅睿出声打断,语气满满的毕恭毕敬:“叫李总!”
阴阳怪气,幸灾乐祸在一张脸上充分的糅合。
“别贫了,好好给我自习。”刘谭站在讲台上,手叉腰:“还有你,要书的话,下次考试拿着考试进步排名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