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寻:“哥!”
楚栖年求饶:“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伤口真的好疼,帮我弄一下。”
祁寻气得没法,处理伤口时一句话也不乐意说。
楚栖年好笑:“对了,你和林商宿是不是签契约了?”
祁寻忘记自己还在生气,睁大眼睛:“那么明显吗?”
楚栖年捏捏他脸:“能感知到,他身上有你的气息,像你一样,挺炸毛的。”
“我脾气一直很好!”祁寻气鼓鼓:“都是你一直坑我,让我操心。”
楚栖年懒散往浴缸边一趴,细白的胳膊搭在边缘。
“祁寻,我不想让你长大,如果可以,这辈子躲在我身后吧。”
祁寻眼眶通红:“但是我想替你分担。”
“但是我想让你活着。”楚栖年打断他:“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好好活着,其他事情,我来就可以。”
小白有点感动:[他不是你亲弟弟。]
楚栖年自然知道。
但是在这个世界,祁寻就是自己的亲弟弟。
祁寻的灵魂出现过三个世界。
第一次是聂询初,当时他们不算熟,并且在瘟疫的肆虐下,他们没法熟悉。
第二次是言乐凡,乐天派的少年,终于有了交集,成为朋友。
不过,离开之前,言乐凡已经在那个世界去世了。
现在是祁寻,他希望他可以圆满。
祁寻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哥,谢谢你……”
楚栖年眉眼微弯,话题一转
“你如果实在想谢谢我,能不能把你那盒宝贝送给我,就上次给林商宿,林哥没要的那盒。”
祁寻瞬间不哭了,快速帮他包扎好小臂和肩膀的伤,冷漠转身离开。
楚栖年:“……”
“没良心!我只是怕他弄丢了!”
小白噗嗤笑出声:[你特么打什么算盘人家能听不出来?现在祁寻不好骗了。]
“滚蛋,再笑揍你。”
楚栖年出浴缸,擦干净身体出去。
换好衣服,祁寻端了两碗面进来。
“大哥刚才煮的面,你吃点。”
楚栖年正擦着头发:“我不太饿,白榆没有动静吗?”
祁寻:“没有,一直在沉睡。”
“唉……”
楚栖年坐在床边,手背拨开男人额角的发,抚摸他的轮廓,末了不过瘾,又揉捏几下。
“这么一张帅脸,老了多可惜。”
楚栖年上下其手,摸完脸又去摸胸肌。
祁寻一言难尽看着他哥。
“哥,你怎么跟流氓似的。”
楚栖年手一顿,总不能告诉他自己皮肤饥渴症犯了,收回手,他盘腿坐在床边。
他穿的T恤,那一截包着纱布的手臂露着。
“有没有长袖,我遮一下吧。”楚栖年盯着自己胳膊看了一会儿,出声道。
伤口不算小,直接削掉了一块血肉。
那会接血的时候,很快流了一碗出来。
楚栖年其实不太舒服,疲惫,犯病,而且饿了。
不过白榆还没醒,他下不去口咬他。
祁寻正在吃自己的面,随口说:“你遮不住的,他每天不是还要给你洗澡来着,迟早会发现。”
楚栖年去翻腾行李箱,找出白榆的外套穿上。
林商宿端着碗走进来:“天一亮就走吗?”
楚栖年吃自己那碗面,摇摇头:“吃完饭就走,一会儿让祁寻抱着你飞,先离开沙滩。”
林商宿问:“很急?”
“嗯,莱辛死了,被鳞片感染的人类,会变成两国之间的杀人机器,人类居住地已经不安全。”
楚栖年把碗里的火腿夹给祁寻,继续道:“祁寻飞一会儿就能适应,累了会停下来休息,没事的。”
祁寻心中忐忑,小声问:“大哥,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去?”
他也不清楚心里在不安什么。
林商宿扬眉一笑,嗓音微沉。
“如果可以,我想和你回去,我说过,会保护你。”
祁寻耳廓发烫:“好……欢、欢迎你去我家。”
楚栖年轻笑:“出息。”
-
等到天亮,楚栖年和祁寻早已经飞出去很远。
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俩飞的很高。
祁寻这会儿已经累到快要扇不动翅膀了。
“哥,我不行了……好累。”
林商宿面道愧疚:“是我太沉了。”
“不是。”楚栖年也有些累。
“祁寻一个人飞这么久也会累,咱们往这边树林里落吧,然后去路边等车。”
飞四五个小时飞回家,自然是不可能的。
刚一落地,楚栖年背着的执事竟然悠悠转醒。
“白榆!”楚栖年转身扶着他。
“有哪里不舒服吗?”
白榆轻垂眼睫,嘴唇动了动:“moon。”
“吓死我了。”楚栖年抱上去:“幸好你没事。”
冰冷的身体贴进怀里,白榆下意识回抱,掌心抚在楚栖年后背,轻轻拍打。
“我们为什么不是在酒店,发生了什么意外?”
楚栖年稍微退开一点。
“人鱼鳞片有毒,莱辛把毒放进香槟,但凡这次泳池派对活下来的,都已经变成了怪物。”
白榆揉揉额角:“我记得,我喝了香槟,为什么我没有被……”
楚栖年心里发虚,连忙收回受伤的胳膊。
“可能……你喝的不多,一般体质好的人不容易被感染吧。”
楚栖年打着哈哈,试图蒙混过关。
祁寻扁嘴,想说什么又被他哥瞪回去。
正好这时回程的车来了。
四人匆匆忙忙上去,车里近乎已经坐满,只有最后一排还有几个空座。
楚栖年选的靠窗位置。
白榆刚坐下,身旁少年便拉开他胳膊,主动钻进他怀里。
“犯病了?”他低声问。
“嗯,想抱……”楚栖年的发顶被揉了揉,整个人贴的紧紧的。
白榆尽量和他有大面积的皮肤接触,T恤下露出的手臂摸进楚栖年后腰。
手臂,掌心,摩擦过脊背处细腻的皮肤。
楚栖年眯起漂亮的眸,在他肩窝蹭蹭。
白榆侧过脸,盯着对方近在咫尺的脖颈,内心忽地升起一种怪异的冲动。
好似他的moon在这一刻变成十分鲜美可口的食物。
楚栖年并未注意到执事的双眼变得迷茫,透露出丝丝渴望。
他像是一只野兽,牙齿发痒,想要撕咬面前少年,最好能将他这个人拆吃入腹。
“不行,还是不舒服。”楚栖年不满意地又往他肩窝里继续拱。
“要不然你把衣服脱了?”
白榆猛地清醒,却被自己内心的想法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白榆?”楚栖年没能听到他回答,抬头去看。
白榆回过神,用体温包围着楚栖年,低声说:“这么多人,我脱了,你又要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