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酌!”他用力拍打门板,手掌被震的发痛。
任南酌嘶哑的声音从里边缓缓传出。
“砚砚,离这里远点,郑生已经在门外等着你,车里边有钱和吃的,快离开长陵。”
“离你妈!”楚栖年一脚踹在门上。
“你把我娶回来,敢说离婚,老子今天就把这门给拆了!等进去看我抽不抽你就完了!”
任南酌痛苦道:“我被感染了。”
“没关系……”楚栖年哽咽:“我能救你,你让我试试行吗?”
“楚识砚,你走吧。”
听到这句话,楚栖年怒火中烧,转身往一楼去。
丫环哆哆嗦嗦道:“夫人……”
“让开!”临到一楼,楚栖年跨过扶手直接跳下去。
住在一楼隔离的任南和开门看他一眼,捂着嘴,手中的帕子有十几层厚。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楚栖年。
楚栖年走进厨房,抄起一把厨师用来砍骨头的大砍刀。
任南和瞪大眼睛,嘭地一下关上门。
小白惊恐:[你要干啥!]
楚栖年不答,两步并做一步杀回楼上,抬手一刀砍在门上!
“任老二!你个狗东西!要么你开门!要么老子把门拆了!”
他等上三秒,还是没动静。
很好。
楚栖年磨牙:“我手里边的刀可不认人!”
“吱——”被砍了个豁的欧式木门缓缓打开。
当啷一声,砍刀掉落在地。
楚栖年被任南酌脖颈处的红疹刺痛了眼,上前一步,死死抱住他。
“傻逼……”他眼泪唰地一下浸湿任南酌衣领。
“你是不是有病?演什么生离死别,我要是现在走了,立马去找纪凛。”
“我就跟他说,任老二这个负心汉不要我了,让他以后跟我过,我俩过两年结婚肯定请你去……唔唔唔!”
任南酌感觉自己没病死,就要被老婆两句话给气死。
他眼珠漫上一层血红,因戴着口罩,声音发闷。
“你敢,我让你离开只是躲一躲,不是让你和纪凛远走高飞!”
楚栖年用力扯下任南酌的手,继续在他底线上来回蹦跶。
“哟,现在知道怕了?”
“刚是哪个傻蛋让我走?”
楚栖年越说越来劲儿:“我他妈不止找一个,我找一群!”
“到时候拍个集体结婚照,然后撒遍长陵,让所有人都看看,你任老二头上有多少顶绿帽子!!!”
吼完,楚栖年累得气喘吁吁。
任南酌默不作声关上门,拎起楚栖年往床上扔。
楚栖年怂了,反手抓住床头要躲。
任南酌攥住那只削瘦的脚踝,用力扯回来。
“我开玩笑的!”
楚栖年大喊大叫:“别弄!会传染啊啊啊啊!”
任南酌捡起地上掉落的腰带,两下束缚住楚栖年手腕,绑在床头。
“自己待一会儿,我去洗澡。”
楚栖年:“你生病呢,洗什么澡!发烧没啊?”
“还没。”任南酌当着他面脱衣服,“身上脏,洗干净再来找你。”
这话落在楚栖年耳朵里。
有点怪。
“禽兽!”
任南酌不明白为什么又被老婆冠上禽兽称号。
躺在床上,楚栖年回忆任老二的身材,没忍住咽了下口水。
小白:[你在干什么?]
楚栖年诚实道:“我俩两天都没……嗯了。”
[……不知羞耻!]
脸皮厚的戏子蹙眉:“这件事这么愉快,羞耻什么,更何况了,仙君的肉体可是好东西,睡一次赚一次!”
黑狗发狂:[这只是躯壳而已!]
“啧,那么严谨干什么,你就说任南酌身材好不好,够不够帅,*够不够好!”
黑狗被一连三问堵的说不出话来。
楚栖年乖乖等一会儿,没等到任南酌出来。
“快快快!小白!咬断皮带!”
小白被吓一个激灵:[怎么了?]
“任南酌!任!老!二!”
楚栖年扯着嗓子喊两声,没人应。
“可别晕在浴缸里再把自己淹死了!”
小白连忙蹿出来,用尖牙一硌,腰带断裂。
楚栖年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小跑去浴室。
一进去,果不其然,任南酌整个人泡在浴缸里,水已经淹到下巴!
“这个糟心的玩意儿!”楚栖年气得牙痒痒。
他环过任南酌腋下,扛不起来他,只能把人顺着地面往床上拖。
到了床边,又去拿毛巾给任南酌头发擦干,搓成刺猬头。
好不容易把人弄上床,楚栖年一摸他脑门:“完蛋,发烧了。”
楚栖年跑去拧了一个湿毛巾搭在任南酌额头上。
又戴上口罩出房间,站在二楼喊来管家。
“全叔,今天开始你们不要上二楼,每天三餐放在二楼中间的台阶上就可以。”
管家担忧道:“您一个人忙不过来,我上去帮您。”
“不行,千万不能上来!”
楚栖年探头往下看:“你们记得把口鼻遮起来,有棉布用棉布,没有棉布就随便找粗布,多叠几层。”
“还有,记得勤洗手,家里人用的碗筷衣服,全部用热水消毒,我记得二爷囤了不少菜和粮食,够坚持一段时间。”
管家连声应下。
楚栖年放心了,在二楼大阳台支起两个小炉子,煮着任南酌和副官的药。
“小白,去帮我个忙吧。”
狗子凭空出现:[干什么?]
“我配了十几副药,已经装好了,你给纪凛送去,如果没有人被传染,有备无患。”
楚栖年搅弄药锅里黑漆漆的中药:“毕竟人家也没少帮我。”
听到小白答应,楚栖年把药又多包了几层绑在小白身上,里边还塞了一张纸条。
“他肯定认识你,早去早回。”
小白在地面磨磨狗爪:[倒霉,你如果不薅着狗链把我薅下来,我也不至于现在被你当成驴使唤。]
而且说不定早和隔壁家貌美如花的小白狗生了两窝崽了!
楚栖年假笑:“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乖狗狗,你最乖了!”
黑狗丢下一句“恶心”,身姿矫健地从二楼跳下去,很快没了影。
中药熬好,楚栖年端着药先是去了副官的屋子。
“来,兄弟,喝药了。”
副官烧的迷迷糊糊,探头看他。
“太奶?”
楚栖年:“……哎,大重孙子,我是你太爷,你说说你,爷你都不认识了。”
他抄起一碗药,非常慈爱地扶着副官后脑勺,猛地用力把人捞起来。
热气腾腾的药怼在他嘴边。
“来孙子,喝药。”
副官闭紧嘴巴,狠狠扭过头。
碗中的药溅出来滴在楚栖年手背,烫出两个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