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
普普通通的城区，普普通通的马路，来往行人车辆川流不息，路边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
金鹏站在马路边，围着林河说的当年的事故点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出任何与众不同的地方。
这就是大夏，是南城一个普通至极的街道，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可就是这么一个普普通通毫不起眼的地方，却是引发两条人命惨案的源头。
此时路过的行人车辆甚至可能根本都不知道这里还发生过这么一个小小的、普通的、简单的车祸。
金鹏拍了几张照片记录下了此地的风貌，作为电影布景的素材。
“走吧，再去当事人住的地方看看。”
林河点头，将车往记忆中的那块破旧的居民区开去。
三轮车主住的旧房子此时已经有新的租户入住，发生凶案的单元楼外也干干净净，连一滴血都找不到。
生活就是这样，再暴虐揪心的人生投入到人群中，也不过像一滴水滴入大海。
而大海本来就是由水组成的。
“这个故事还算不上惨。”
“这还不算惨？”
金鹏笑了笑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
“要来一根吗？”
林河摇头。
像他这个年龄的艺人，被拍到抽烟那就是负面新闻，不管抽不抽都绝对不能抽。
金鹏点燃一根烟，猛吸一口，神情瞬间舒坦了很多。
“你经纪人有跟你聊到过我吗？”
林河愣了一下，点点头。
“她都说我什么？”
“夜姐给我看过你的电影，她说那是一部非常优秀的实纪片。”
金鹏不信。
“没跟你说我坏话？”
林河露出一个费解的表情。
金制片不是夜姐的师兄吗？她为什么要说师兄坏话？
金鹏笑了一声，又抽了一口烟。
“那电影你看了？”
林河再度点头：“看了，那三部电影我都看了。20年前的高考我没有经历过，但是农民工生活和废品回收我都有接触过，反正就我接触到的东西来说我觉得拍的非常现实，非常真实。没有太多花哨或者狗血的噱头，真实的生活就是那个样子的。能拍的出那么贴近生活又真实的片子，导演一定有一颗赤子之心。”
金鹏差点被烟雾呛到，他捂着胸口用力咳了几声，差点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他活了四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评价。
这个林河眼光还真不太好。
林河费解地帮金鹏拍着背，他说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了吗？金制片为什么笑成这样。
金鹏摆摆手，止住笑。
“好了，我没事。小林，看人可不能用这么简单的方法，会吃亏的。”
“那应该用什么复杂的方法？”
要用什么方法？
金鹏摇摇头，活了一把年纪自己都没活明白呢，还教别人？
拉倒吧。
“没什么，你当我在放屁吧。去下一站。”
“下一站？”
“嗯，和附近居民聊聊天。”金鹏猛吸了几口烟，将烟头丢到地上踩灭。“你不了解不观察，不知道你要拍的题材下人群真实的生活面貌和心理动态，怎么可能拍的好？不管拍戏还是演戏都是一样，理解了才有可能还原，走吧。”
金鹏去路边买了两盒盒饭，递给林河一盒，蹲在马路边边上看树底下的老头子下象棋。
“别下这，没看到有个炮啊？”
“这也不行，他用卒吊你的马。”
“走这，这，将他的军！”
然后金鹏被打了。
一群老头追在金鹏后头朝他扔拖鞋，画面极其惨不忍睹。
金鹏大笑三声，躲在角落里吃完了盒饭，下午接着去棋场指点江山。
金鹏啃完一个苹果，随手将果核扔到一边然后擦了擦手。
“咱们这就没个收拾垃圾的吗？”
“怎么没有啊。”下棋的老人随口接话，啃了一口金鹏送的香蕉。“马婆子，还有癞子。”
对面的老头接话：“你老糊涂了吧，癞子不早死了。”
“哦，对，死了。”
金鹏剥了个橘子，自己吃了两瓣，然后又递了一半给另一边的老头。
“怎么现在收垃圾还是高危行业啊？”
“什么高危行业，他那是自己想不开。”
下棋的两个老人和周围看热闹的人你一句我一句，把金鹏早就从林河口中听过的故事又拼凑了一遍。
“不就是两百块钱吗？”金鹏又吃了几瓣橘子，“去送两天外卖不就赚回来了。”
“说的简单，送外卖不要文化啊？”
“外卖要什么文化，不是是个人就能干。”
“认字看手机不得要文化啊？还要智能机，还要那个……上什么平台。”
这也算文化？
行吧，老头子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那天癞子还跟马婆子吵了一架，说马婆子抢了他一个油壶。第二天马婆子吓的不行，一直说还好癞子没砍她。”
“就两百块钱，至于吗？”
“两百块钱不是钱啊，两百块钱大风刮来的？我在这儿买房的时候一平也200块钱。”
“这案子最后怎么判的？”
“人都死了还能怎么判？癞子也没个亲戚。”
故事的细节在聊天中一点一点被丰满，可有时候追求事实并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事实往往并不会让人释怀，只会徒留无限的唏嘘。
回去之后林河连续几天辗转难安，他躺在宿舍的单人床上，看着自己手机里这两年的流水明细，觉得自己好像做的已经挺多了，又觉得好像什么都没做。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自己更有价值？
金鹏将这几天收集到的素材整理打包，把内存卡送到了晴天娱乐，夜长晴看完素材，露出一个笑容。
“金师兄辛苦了，不愧是专业的制片人和导演，这件事要是换做我……换做任何人来做，都不会像金师兄做的这么细致啊。”
金鹏呵呵一声。
“打算什么时候开机？”
“至少得三四个月。”
“那么久？”
“嗯，场景道具得做精细一点，具体的还没落实下来，就不跟金师兄透露了。”
“最好谁都别透露，防止一些居心叵测的人。”
夜长晴挑眉，金鹏是在说别人？还是在说他自己？
不等夜长晴说什么，她的手机铃声便急促地响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了陈溪有些焦急的声音。
“长晴，我们APP被人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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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我不是一直比较忙嘛，其实主要是忙着找工作。我妈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我的小金库花的也差不多了，再不上班就要吃土了。
现在工作已经确定了，明天就去新公司报道。上周没空码字的那两天就是在准备这家公司的复试。
更新我会尽量维持日……更（？或二日更？），但也不确定，反正肯定会以工作为重。新工作比较忙，面试的时候就说了会有加班。不过怎么说呢，能进这家公司我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不过也不一定，毕竟五年前我找到上家公司的时候也觉得自己走狗屎运了，结果进去之后才发现啊哈哈哈……
希望我一切顺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