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什么？”
夜长晴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从筹备电影节开始，她什么样的可能性都想到了，也早就做好了准备，在电影节之后一定会有其他娱乐公司和影视公司的人找上门来。
她算到了找她的人可能会有飞鹅，但没想到杨明飞找她居然说了这么一段话。
夜长晴怀疑自己幻听了。
“我说，飞鹅明年想做一个‘人物’系列IP，想把你的故事改编成漫画，要是漫画人气高，还有可能改编成动画。”
夜长晴：“……”
杨明飞：“费用这块你不用报太高的期望，毕竟我们漫改不赚钱，你这个IP流量也未可知。我们飞鹅自己的畅销——比如你知道的《黄金锤》，漫改版权费也就一千多万。”
夜长晴：“……”
“夜总，以你的身家版权费那点钱应该也看不上吧？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扩大影响力，这点飞鹅可以帮你，而我们只需要用你的流量赚一点点小钱。飞鹅最擅长的就是IP运营，以人物做IP也是飞鹅一个全新的尝试。如果尝试成功，我们名利双收，就算不成功对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
人物IP，这个尝试要是成功了，飞鹅的那一大堆流量明星能给他们带来多少钱啊……
韭菜地里灌一吨金坷垃也不够飞鹅割的。
不过这些和夜长晴没什么关系，飞鹅的业务和她没有大冲突，既然飞鹅不主动针对她，反而想合作，夜长晴也没有必要将对方拒之门外。
前提是，飞鹅的漫改不要乱改。
“这怎么可能呢，我们飞鹅从来不乱改。”杨明飞眼睛都不眨的拍着胸脯保证。
夜长晴：“……”
我信你个鬼，飞鹅人的嘴比她夜长晴的嘴还不可信。
“那这个版权费……不知道夜总是什么想法。”
夜长晴想了想：“我不要钱。”
杨明飞稍稍坐直了身体。
不要钱，那就是图谋比钱更贵的东西。这是生意场上亘古不变的真理。
听夜长晴说完她的条件，杨明飞皱起了眉头。
“这个我做不了决定，要向总部打报告。只是夜总，你要这个做什么？”
夜长晴但笑不语。
送走杨明飞，夜长晴便去了南城大剧院。
第一批制片新政策培训在十月份就结束了，夜长晴去满天星电影节之前刚好赶上对前两组培训人员组织的第一批考试，前两天夜长晴在网上查了成绩，满分通过。
今天去南城大剧院见周桃，顺便把证领了。
“桃子姐。”
刚走到剧院停车场的周桃看到夜长晴有些意外。
“小夜？你来了怎么没提前告诉我呢？”
夜长晴偷瞄着周桃有些忐忑道：“我怕你生气不肯见我，就没提前说。”
周桃哭笑不得。
她板着脸道：“是挺生气的，这么大个事儿你都没有提前和我通气。第一步计划是电影，下一步计划就是电视剧了吧？”
夜长晴不吭声。
“你……唉。”周桃叹了一声，“你的想法我可以理解，可是没有必要啊。你和水木影视合作不如直接跟星辰合作，咱们合作了这么多年，你应该也能感觉到，星辰是一个绝对公正开放的平台，而且在大夏扎根多年，不管是国内还是国际上的影响力都绝不是水木影视可以比的，我只觉得你有些舍近求远。”
“我知道，可是星辰……”夜长晴犹豫了一下，“桃子姐，我知道星辰很公正，可也很‘冷淡’。我有很多计划都需要通过合作的影视平台去实现，可星辰会全力支持我吗？”
周桃没说话。
有些事情她也不是很清楚，她只知道自从刻意针对星辰的《反垄断法》出台之后，很多公司以外的事陈总就不太愿意管了。
“只是我还年轻，我正处于人生事业的开拓期，我有很多抱负想要施展。我不想依附于前人，只想试着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周桃又叹了一口气。
道理她都懂，只是想要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哪有那么容易呢？
“就算这样你步子也不要迈的太大。我建议你先从电影做起，如果电影有起色了，再去动电视剧。尤其是国际电影，大夏电影在国际上竞争力不强你既然有这个优势，就要努力成为这方面的代表，国际电影竞争力小，也不会引起太多人的针对。退一万步说，电视剧正常在星辰发行还可以给你提供资金支持，维持你在国内的名气。”
夜长晴沉默。
或许周桃的建议中夹杂着些许私人利益，但不可否认，这个建议确实对夜长晴有益。
可是夜长晴不能这么做。
她没有那么多时间一步一步和这些人慢慢耗，她只能选择最激进的做法。
“桃子姐，为什么星辰一定要执着于独家版权呢？如果星辰愿意放开版权，我相信90%以上的剧方都愿意在星辰影视发行，这样对星辰的流量应该是有利的吧？”
夜长晴虽然问的是星辰，但周桃明白她想说的是水木。
如果星辰能放开独家版权，夜长晴大概率是想把自己的剧同时放在星辰和水木两个平台播的。
只可惜这件事星辰绝不会做。
“看来《踏歌行》将是我们最后一次合作了啊。”
周桃有些失落，但也可以理解。合作本身就是双向选择，星辰给不了夜长晴想要的，那她自然就会寻找能满足她要求的合作对象。
不管怎么说，和夜长晴合作的几个项目星辰都赚到了不少钱和流量，她愿意专程来一趟找自己解释，也算是好聚好散了。
“不过，如果你后面要和其他平台共享版权，可得注意把细则都谈好，合同多找几个法务审一下……不是我说，并不是所有企业都像星辰这么良心的。我们从来不坑合作对象，其他公司就不一定了。”
“没有其他平台。”
夜长晴认真道。
“星辰和桃子姐你对我有知遇之恩，就算我们不能继续合作，我也不会和星辰的其他对家合作。多的我不敢保证，但只要是我导演或者制片的剧，绝不会以任何形式卖给水木和星辰之外的第三方影视平台。”
和其他影视平台共享版权只会给水木分流，只有成为星辰第一个破除独家版权的特例，才会反过来为夜长晴引流。
这是客观事实。
周桃虽然也能想到，但还是免不了为夜长晴的话动容。
如果夜长晴后面打算和其他影视平台合作，她虽然能理解，却免不了失落。
可夜长晴如此斩钉截铁地告诉她不会和平台合作，周桃却要为她担心了。
拒绝其他平台就意味着没有盟友，夜长晴一个人能行吗？其他人又能善罢甘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