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荣的一再催促下赶到的岭南路朝军,对太宁军发起了攻击。
500步宽的桂河水道里,朝军的海蟹船排成了一列;如同铜墙铁壁般,向太宁军水师压了过来。
太宁军水师的蜈蚣船,在海蟹船面前,就如同成人对上了幼儿园的孩童。
然而太宁军的蜈蚣船还是无所畏惧冲了上去。
不过打了几炮以后,蜈蚣船就利用船小好调头,开始了转身全力逃窜。
于是乎,朝军的海蟹船喜出望外,开始全力的追赶。
不过好景不长,没多久就朝军前面的海蟹船,就听到哐当、哐当水下传来了沉闷的撞击声,船身猛地一下停了下来。
原来那太宁军的蜈蚣船,这些天早摸清了附近的河道情况,诱导着朝军的船只撞上了河底的浅滩。
这时候,其他朝军见形势不对,纷纷调转了方向,然而还是有四五艘海蟹船反应太慢也搁浅了。
见到朝军的海蟹船搁浅,罗有旺指挥着太宁军水师杀了个回马枪。
10来艘的蜈蚣船,船头的大炮纷纷装填起了开花弹,瞄准了朝军的舰船。
“砰!砰!砰!”一轮齐射下去,搁浅的两艘海蟹船已经开始起火;其余的海蟹船开始加速往下游逃离。
罗有旺一边指挥蜈蚣船追击,另一边则开始收拾搁浅的两条“死鱼”。
追击领队的蒸汽船,很快就逼近到了海蟹船的后面。
“轰,轰”两发炮弹下去,一艘海蟹船直接炸开了半边;船身开始倾斜,上面朝军的水手哭喊着纷纷往水里跳去。
桂河上的战斗只持续了半天,罗有旺的水师是大获全胜,击沉了三条朝军的海蟹船;还俘获了一条搁浅的海蟹船。而自身只损失了一条蜈蚣船。
除了舰船上的损失,更主要的是这一仗彻底把朝军的水师赶到桂河下游50里外,不敢再靠近永平城半步。
太宁军水上的威胁,暂时缓解。
水上没占到任何的便宜,在黄荣的一再催促下,路上的岭南路朝军也发起了进攻。
几十头的奔鸟龙骑在前,后面跟着300-400的骑兵;浩浩荡荡得发起了,对太宁军大营的冲击。
然而这次他们却是彻底得失了算,他们遭遇到的是负责断后蓝营。
朝军的骑兵还没冲到大营外1000步,就遭到蓝营火炮的覆盖,死伤了一大片。
这一波打出去的可都是新式的开花弹,瞬间把朝军的骑兵炸的人仰马翻。
而那些好不容易利用火炮装填的间隙,冲到大营前面的骑兵;看到眼前密密麻麻的榘马,又不得不紧急勒住坐骑。
就当这些骑兵准备下马清理障碍的时候,“砰!砰!砰!”一阵密集的遂发枪响了起来。
在这些骑兵对面的80多步外,蓝营的火枪队,开始祭出了标准的三段射击法。
火枪队先分成了三排,第一排射击完后第二排射击,这时第一排退到第三排后面装填火药。第二排射击完后再第三排射击,而第二排退后补充弹药;第三排射击完后,第一排基本已经完成了装填,可以再次进行射击。
燧发枪搭配三段射击战法,在机枪出现以前可是最强的步兵火力,可以有效地打乱敌人的阵型并且给敌人造成大量的伤亡。
这个战法在乌阳的下马庄司马枫交给石天启后,还一直没有机会拿出来施展。
在这永平城外,一亮相果然打了朝军一个措手不及。
期初还有那么10多个骑兵不服,冲到附近想张弓搭箭反击;然而带线膛的遂发枪,哪里会给他们机会。
这些勇士们刚刚立马还没站稳,一轮齐射下去就被打成了马蜂窝。
见到远道而来的援军进攻受挫,永平城内的守军开始出城增援。
不过在城下苦苦鏖战了多天的黄营兵卒,心里早就憋了一口恶气,哪会这么轻易的让他们过去。
于是城内的援军刚刚出城,就被猪鼻山上的火炮一通狂轰滥炸。
炮声刚熄,就在这些朝军犹豫着是继续往前冲里应外合,还是退回城门的时候。
黄营的步兵就杀红了眼一般冲了上来,一顿乱冲胡砍打得朝军措手不及;纷纷丢盔卸甲狼狈不堪的往城内逃去。
永平城内的守军,看着城外太宁军追了上来,也不管自己人有没逃回了,就急匆匆地收起了吊桥关上了城门。
这时候,城外没来得及逃回去的几十个朝军,见着被包围了,有的四处逃窜,有点则已经跪地求饶了。
只是愤怒的黄营兵卒早已杀红了眼,这些投降的朝军瞬间也被斩杀干净。
虽然击退了水陆两路朝军的进攻,但在此时李湘林的大帐内,所有人都还高兴不起来。
毕竟这些称王呼相的大人物都很清楚,无论是在永平城内,还是城外的岭南路军还都未大伤元气。
随着后续翁光福的苍南路朝军赶到,这前有坚城后有追兵的形势只会越来越严峻。
分析完战场形势,冯柏生无可奈何地说道:“天帝,目前看拿下靖南非常困难。”
“就算攻下靖南,我们很快也将被青狗包围!到时候困守孤城,怕也难以坚持!”
此时的李湘林陷入了沉思,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见李湘林没发话,丞相郝洪宇问道:“各位大王,如果要退的话,我们又能退到哪里呢?”
此时金云鹤插嘴了,他兴致盎然地说道:“我们冲回万乐去,那里我们熟悉!”
“实在不行再退到乌阳、南安那山里,养精蓄锐,改日再战。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嘛!”
“岭南路的水陆两路的援军已经来了,后面还有翁光福那狗东西。冲回西江南岸可没那么容易。”
“往西,我们往西去。那里是苗人的领地,朝军应该不敢追进去。”
“朝军不敢进去,苗人会让我们随便进去?苗人虽然困苦,但对我们汉人也不会有什么善意。更何况我们进去了,必然迎来朝军来攻。”
见到李湘林一直没发话,所有人都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东边怎么样?跨过桂河,再翻过越城山就到了岭南路。”
“这盛夏里攀爬遍布蛇虫、瘴气的越城山?那根本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