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的高起来了,那么把总已经骂的口干舌燥,身上带的水囊里的水都喝完了。
见城内依然没有丝毫的动静,旁边的小兵说道:“把总,就算是乌龟王八,这半天也要冒个泡吧?”
“这一点动静都没有,估计里面的洪匪早跑了!”
“走,我们看看去!”那名把总一挥手。
旁边的4-5个骑兵,缓缓地踏上护城河的吊桥,然后进入到了城门的门洞内。
两名骑兵下了马,用力推了推城门,发现城门纹丝不动;而城内一点动静也没有。
于是两人向后面喊道:“空城没人!来啊,撞开城门!”
“来人,上撞门锤!”见状,那名把总高喊道。
片刻之后,20来个步兵抬上一根两丈多长的木头,喊着号子浩浩荡荡的跨过护城河,向着城门冲了过去。
而那名把总带着剩余的骑兵和步兵跟在了后面。
就在20多个步兵进入城门洞内,刚准备撞击城门的时候;突然听到城内有人高喊:“兄弟们,青狗中计了!打他们个屁滚尿流!”
话音刚落就听到城内有不断地跑步声,刀剑出鞘的声音也从此起彼伏。
此时正在护城河吊桥上的朝军官兵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到城墙上出现了大批的太宁军官兵。
还没怎么缓过神来,就看到两个拳头大小的手雷带着燃烧的引线,一个个向自己掷来。
“中计了!快跑!”吊桥上的朝军官兵大都还没来得及转身,就听到“轰!轰!轰!”一颗颗手雷在自己的周围炸开了。
瞬间人群中仿佛像被鞭炮炸开的西瓜一样,溅射出了一块块殷红的血肉。
而那些落在水里的手雷,更是炸起了几丈高的水柱。
落荒而逃地朝军官兵互相拥挤、踩踏在了一起,被挤到桥下落水的此起彼伏。
爆炸声、呼喊声、落水声交织在一起,沸沸扬扬得嘈杂不堪。
然而一轮手雷投掷过后,城墙上的蓝营兵卒并没打算放过城下这些丢盔卸甲的朝军。
纷纷拿出了弓箭和火枪,对着城下的朝军进行着射杀。
而两门刚刚藏在城楼里面的大炮也被推了出来,开始进行装填。
“轰!轰!”两声炮响,炮弹呼啸着落在800步外,刚刚准备撤离的步兵身边。
紧接着的两声爆炸,炸倒了官兵一片。
“换实心弹!再次装填射击!”这时,城墙上一名身材高大魁梧的年轻男子命令道。
这人正是石天启,此时的他正有条不紊的指挥着蓝营的官兵,对着城下的朝军进行着补刀。
城下的朝军此时完全没有了还手的余力,纷纷开始不要命地逃窜。只恨自己爹妈少给自己生了几条腿。
隆隆的炮声,一直把朝军驱赶到了很远,留下了200多具尸首和伤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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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退了朝军这波的进攻后,第二天一早,司马枫在永平城内的码头,登上了水师的蜈蚣船。
石天佑本来想跟他一条船走的,结果给他赶到了旁边的另一条船。
“鸡蛋任何时候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除非你别无选择!”司马枫提醒着石天佑。
哎,这弟弟这段时间太沉默了,天天就在琢磨着枪啊炮的。
青春期的少年啊,惹不起!惹不起!
此时永平城内的太宁军,大都已经撤离完。
本来司马枫想着跟着舅舅和石天启坚守到最后,可石天启瞥了他一眼,说道:“小枫,你说句实在话你别介意啊!可能你留下来,会添乱。。。”
别人这么说,司马枫肯定不认。但这话从石天启嘴里说出来,他也不能狡辩什么。
只能提醒舅舅和石天启,骗的差不多就行了,越到后面越危险。
西江的蜈蚣船上,司马枫喝了一口李二喜抵过来的水;望着远处缓缓拉远的永平城,看着脚下浅黄带着泥沙的滔滔江水,不由感慨这前路不知道在何方。
远处的空中又有两头翼龙载着天娇掠过,在永平城的上空盘旋了半天,然后又向朝军的大营飞去。
司马枫见状暗自偷笑,这侦查与反侦查的事情,自己一点舅舅和天启就明白过来了。
后世的卫星、无人机、高清摄像头、合成孔径雷达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这个时代的翼龙天娇也一样不行。
侦查与反侦查,永远都是技术加计谋的心理游戏。
下午日头西斜的时候,朝军才再次对永平城发起了试探。
这次派出的人数更少,都是一个哨管带着30-40人,而且是几个城门同时试探。
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这部分的兵卒大部分是有去无返。
在城头一而再的吃瘪,一向稳如老狗的翁光福,也忍不住在账内破口大骂:“洪贼卑鄙无耻下流,吾誓不与贼子共戴天!”
第三天,天刚开始大亮。翁光福就带着亲兵营还有800名步骑,赶到了定南城外。
远远地只见到,定南城上蓝色的军旗随着清晨的微风招展;灰黑的城墙上,或站或趴着不少的兵卒,一动不动的。
更为诡异的是城门大开!
从城门洞内望去,城内空空如也一片死寂!
如此的场景让戎马半生的翁光福也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点出前面一个仕长,让他带着10多名亲兵小心的前去查看。
那名什长拔出了长刀,带着10多名亲兵一步三望,战战兢兢地向城头靠近。
还没接近城门口的吊桥,几人都闻到了一阵猛烈的恶臭。
随着越来越接近吊桥,那恶臭也越来越浓。
或许在那味道的提醒下,那名什长想到了什么。
他赶忙向城墙上仔细的望去,只见城墙之上一动不动地那些身穿黄衫的太宁军士兵,都是一些面目狰狞的尸首。
再往前走了几步,仔细确认了都是城墙上的“兵卒”,都是散发着浓浓恶臭的死尸后。
那名什长赶走跑了回去,向翁光福报告:“大帅,是空城!城头上的都是尸首!已经臭不可闻!”
“可谓的洪匪,先锋营给我冲进去,看看还有没有活口!”
泥菩萨也有三分的火气,再三的戏弄已经让一向脾气很好的翁光福,也变得暴躁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