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这种“欺软怕硬”小股骑兵游击打法。
几天下来,朝军整的太宁军上下一点脾气也没有。
而朝军则利用着这骑兵的游击的战术,开始往永平城一步步逼近。
翁光福的大帐也按三天挪一次,一次挪三里的速度,缓慢的向永平城压近。
太宁军这边设陷阱被绕过;而视若珍宝的骑兵派出去互砍,也没占到便宜。
于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朝军一天天逼近永平城,城外村镇据点一点点被朝军夺了过去。
就在城内的太宁军,上下望着即将收获的稻子一筹莫展的时候。
水师的罗有旺一语点醒了众人:“这不是西北马匪的玩法嘛?他们陆上来,我们水里去!”
很快罗有旺,就带着水师上下沿着西江河网,开始对河道周边各城镇的偷袭。
一时间,除了永平陈附近的昌阳、万乐,上游的南安府,下游的苍梧府多地都受到袭扰。
太宁军的水师往往两条蜈蚣船,加上两条运输船,100多号人,浩浩荡荡地对河网沿岸的城镇发起了袭扰。
这些城镇及周边的宗室和官吏田产,很快就遭殃了。
这些田产的护院家丁的人数和身手,显然是没办法和水师比拟的。
于是刚刚收获的粮食,值钱的财物,基本上被席卷一空;被大船小船的从水路运回永平。
而马一龙的蒸汽船早已修好,由他负责领着3条蜈蚣船,在西江的下游远远的监视着朝军水师的动静。
这种水匪袭扰劫掠的模式,虽然缓解了太宁军粮食的危机,但是对于陆上的困局却于事无补。
朝军的主将翁光福,并未因此调整步步为营围困永平的策略;也未分兵对袭扰的城镇进行增援。
如此以来各地对翁光福剿匪不利于的弹劾不断,而翁光福自己则表示:“步步为营围困奏效,贼子计穷力竭,不可半途而废。”
翁光福是名在西北剿匪声名赫赫的老将,朝中和兵部也有不少人帮忙说话,因此他主帅的地位暂未动摇。
而为了尽快剿灭太宁军,同时安抚临近州府的惶恐;朝廷从岭南路派出了一支万人大军,沿着西江水陆两路并进向永平压来。
得知朝军增援的消息,永平城门的太宁军高层,很快分成了两派。
一派以丞相郝洪宇、北王金云鹤为主,主张固守永平死战。
一派以东王朱昌海和西王冯柏生为首,希望避其锋芒,放弃永平。
计划着大军过江后,沿着西江支流桂河北上,夺取眼下空虚苍南路的路城靖南。
两排争执的不可开交,而李湘林却如老僧入定般一言不发,明眼人很快就看出了门中的道道。
那上蹿下跳的郝丞相和金猴子,明显是得到了某些人的授意。
那还能怎么办?打呗!
永平城外的朝军,在逼近到城外5里地以后就停了下来;然后不停的挖深沟、建高垒、修榘马围栏,围困永平。
太宁军多次主动进攻都没占到任何的便宜,反倒是让以逸待劳的朝军占尽了先机。
而水师在出动出击,攻击岭南路的水师也没占到太多的便宜。
岭南水师的船更大,现在正值夏季的丰水期。
广阔的西江水面上,朝军海蟹船的船舷炮一字排开,打的罗有旺他们没有招架之力。
太宁军蜈蚣船头大炮虽然射程更远,还有开火的榴弹,但水流湍急的江面上准确度不高。
而蜈蚣船各船只有一门船头炮,没办法和岭南水师20-30门的船舷炮向抗衡。
虽然太宁军的蜈蚣船,船小速度快。然而空中是不是出现的翼龙天娇,也断绝了太宁军水师的偷袭的可能。
在得知在岭南路朝军的增援部队抵达苍梧府后,李湘林终于松口了。
于是太宁军上下开始分批撤离永平城,在西江北岸集结后,水陆两路奔袭靖南。
或许是有了之前凤山、乌阳撤离的经验,整体太宁军上下反倒都比较的坦然。
因为是从水路撤离,太宁军水师的蜈蚣船和运输船从水门,进入到了城内,然后一批批的把人接走。
最早开始撤离的是东王朱昌海的紫营,总计有2000多人。
紫营需要负责在北岸建立码头和营地,后续维护集结点的安全警戒。
接着撤离的南王冯柏生的黄营,总计有5000多人。这些人是太宁军陆战的主力,需要作为陆路的先锋,向靖南挺进。
再接下来是李湘林及紫衣卫、绿营、橙营和黑营,人数有5000多人。这基本上是太宁军的核心。
紫衣卫护着李湘林、郝洪宇还有几十个的文武朝臣。绿营携带着粮草;橙营押解着圣库的钱物;而黑营则负责守护这后宫和文官的女眷。
至于永平府的那些宗室和官吏,除了之前杀了的那些,剩下的留在永平城内监牢和几处院子内。
撤离永平负责断后的是红蓝二营,合起来也有4000多人。
李新月带着红营的女兵,护卫着纺织印染各坊,成衣坊和安济坊第一批登船;接着是第二批的铁匠、木匠和火药坊。
石玉成和石天启,带着蓝营枪炮队的1500人,是真正负责断后的人。
平时永平城内的水道,一直有水师的大小船只进进出出。因此开始撤离的前两天,朝军并没有特别关注。
第三天一早,或许是翼龙天娇把空中侦查的情报,传给了永平城外的翁光福。
朝军的步旗,开始慢慢的向着永平城接近。
然而朝军很快发现,水门和护城河里的大小船只穿梭不停,可城头上的太宁军不见了踪影。
在永平城定南门外一里地的位置,朝军反复的观察了一炷香的时间。
发现城墙上没了动静,虽然城门紧闭,但护城河上的吊桥都没有收起。
一名20多岁的把总带着10多头的奔鸟龙骑和100多骑兵,迈着小碎步缓缓的向城门靠近。
他们的后面跟着200多名步兵。
在200步的位置又观察了半天,发现城内没有任何动静。
那名把总在龙骑上破口大骂:“李贼儿!你个缩头乌龟,可敢出来与爷爷一战!”
“李军旗,你个龟孙!人家是老子英雄儿好汉,你TMD是老子卖葱,你卖蒜!”
半响城门没有任何反应,那名把总就更嚣张了继续骂道:“朱昌海你个卖炭翁,穿上龙袍也不想太子!猪鼻子插大葱,装得象!”
接着的士兵一阵起哄后,那名把总再次骂道:“冯柏生,你不配曾为帝国的军人!军人的荣誉都给狗吃了?”
“那朱昌海是猪鼻子插大葱装象;你是王八吃大葱,忍气吞声!”
见城内没有任何反应,官兵骂的反倒是越来越起劲。
骂李新月和石玉成是寡妇配鳏夫,野鸡配财狼,一对野鸳鸯更是不堪入耳。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骂,永平城内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连鸡鸣狗叫都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