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只是略懂。”萧成说道。
那姜捕头没有搭话，似乎打算继续沉默下去了。
但是萧成可不会让这个战机就此丧失了，他说道：“我知道姜捕头是为人所托，才让属下难为在下的萧记物业。”
那姜捕头还是没有说话，但是萧成见到他的眼神有些飘忽，就知道自己的进攻方向是对的。
“今天，在下宴请捕头。也不是让捕头高抬贵手，只是有几句话，想要和捕头说些明白。”萧成说道。
这次，那姜捕头说话了，“你既然知道我们不会收手，那为什么还要请我过来呢？”
“正如在下之前所说，姜捕头是受到外面压力，才针对我们萧记。此刻，想要收手不针对我们萧记，恐怕姜捕头自己都做不到吧！”萧成说道。
那姜捕头低头沉默了，似乎以默认的方式来证明萧成的话的对的。
“既然如此，萧掌柜为什么不及早抽身。若是此时离开，尚能保全一些产业。”那姜捕头说道。
“在下就一个泼皮，本来无一物。这些东西，本就不是我的，丢了也没有什么。只是在下心中不服，一定要争口气！”萧成说道。
“年轻人血气方刚，倒也可以理解。但是你得罪的人，来头太大了。这明摆着拿鸡蛋往石头上碰，又是何苦呢？”那姜捕头说道。
“感谢姜捕头的提点。”萧成说道。
“若是明日开始关张，过了一个半月之后，重新开铺子，我姜某人可以保证不再骚扰了。这样萧掌柜免了麻烦，我们也算交差了。”那姜捕头又提出了折中的方案。
“果然是那谢云官，为了面子真是什么都不顾了。”从这句话中，萧成就推断出了向姜捕头施压的便是谢家。
那姜捕头看着萧成，在心中也颇为感慨，“这十六的年纪能在十八铺开铺面，从其他同行抢食当属不易。我也不想对付你，奈何你得罪了谢家，那可是官宦人家，在朝中也有人。
不过，这官宦人家倒也奇怪，为了一个赌约，区区百两银子，就如此针对一个少年。在衙门上下打点的钱，就不止这百两了，这又是图啥。”
“谢谢姜铺头，不过在下现在也不打算关张。”萧成说道。
那姜捕头长叹一声，说道：“那我也没有话可以说了，这顿饭不菲，你可算是白请了。”
“不过，在下希望姜捕头能帮在下一个事情。”萧成说道。
“什么事情，我且听听。”那姜捕头说道。
“事您继续做，钱可以继续罚。但是希望您汇报的时候，就说我们萧记苦不堪言，已经是难以维持了。”萧成说道。
“哦，稀奇？”那姜捕头说道，“那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呢？”
“在下有在下的计划，还希望姜捕头能帮助在下这一次。”萧成说道。
那姜捕头自己斟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道：“这件事情倒也不难做，只是这次之后，你我就当没有见过吧！”
“谢姜捕头！”萧成自己也斟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
“少爷，听那衙门里面传话出来，那萧记这几日都没有接下一单生意，有些维持不下去了。小的曾经悄悄去看，那萧记的门口确实一个人都没有了，只有一个小伙计不断扫地，听说被姜捕头罚怕了。”
谢家的一个随从，向谢云官禀告这些事情。
那谢云官扇动着折扇，一脸满是得意，说道：“这小子果然撑不住了，我还没有出全力，就倒下了。”
那随从心中诽谤道，“您是没有出全力，但是银子花了不少了。寻常一户人家需要做多久才能赚下这些银子。”
“我本想这几日，再联合一些车马行，还有一些货栈一同针对那萧记，先弄臭他的名声，看他如何在这十八铺立足。现在倒也大不必了，还是要做正事要紧。”
那谢云官收了扇子，对着随从问道，“汴京可有消息传来，两国何时签订国书，边境互市什么时候开放？”
“估摸着也快了，听说契丹使者已经抵达汴京了，签订国书也应该快了。”那随从说道。
“那就好，不过现在也不能轻举妄动。等消息传来，再大肆放货收货，毕竟我们银两有限。”谢云官说道。
“好的，小的时刻注意着汴京的动向。”那随从附和道。
“可惜了，我们谢家若是有银号，何须如此小心行事。”那谢云官有些无奈地说道。
“是呀，若是有银号，银钱周转也算便利。那商家便是仗着这个，才坐到了十八铺的头一把交椅。”那随从说道。
“嗯，正因为如此，父亲才几次修书让我多接触商婉卿。可惜，这个丫头有些故作矜持，我几封拜帖上门，都被拒了回来。想我谢云官也算的一表人才，官宦出身，居然被这小丫头几次拒绝。”那谢云官说道。
“小的认为这里面还有别的东西。”那随从说道。
“还有什么东西？”谢云官问道。
“自古商场如战场，战场上尚且没有父子，更谈何商场。小的认为那商家自然是明白了少爷的意思了，便是利用商家，拓展在这十八铺的商脉。但是如今边境即将互市，那可是好大一笔财富，商家定然是不会让别人插足的。”那随从说道。
这句倒也是一句点醒了梦中人，谢云官一直想着怎么整萧成，却忘记了商家这个事情。
“对呀，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谢云官来回踱步，同时用扇骨敲了几下眉心，一脸懊悔地说道。
如今，边境互市即将开放。将来大量的商品冲击下，这市场上的蛋糕也意味着要重新分配了。一旦互市了，那么谁的动作快，谁的能力强，占据的蛋糕也就越大了。
因此，谢云官已经意识到了那商家将来可能不会是助力了，而是一个潜在的竞争对手了。
所以，谢云官需要调整好政策了，不能再想着依靠商家了，他需要作手做出新的准备。
“立马修书到汴京府上，请父亲出面调集银两，运送到横江渡。我们这边需要准备银两，好好和那商家打打擂台，到那个时候到底谁银子多，底气足。”那谢云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