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以后再说,你再看看这是什么?”阴九娘赶紧岔开话题。
张落白没有盲目的回答,还是快速的套上手套将那肉团翻了一面,看到完整的颈膜后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师……师父,这……这是心脏?”
他赶紧扔下肉团,收回了手,满脸惊恐的看着阴九娘。
“嗯,初步判断是许兰的,你收拾下这些拿出去,我抱木盒子。”
“要不还是我来?”郑县令起身准备过来抱盒子。
“上面的血迹未干。”
阴九娘见他要上手立马出声提醒道,若是让他染上血指不定会怎样难受呢!
郑县令一听这话,伸出的手直接悬在了半空。
“我来我来,你先走。”阴九娘微笑着缓解尴尬的气氛。
“嗯。”
郑县令应着转身提着她的工具箱便往外面去,张落白收拾好白布里的东西跟在他后面。
阴九娘则是把木盒盖上,将上面的符纸恢复到原来的位置上,这才小心翼翼的托着,尽量不让其磨蹭在衣裙上。
他们刚出地窖,李言就凑到张落白身旁好奇的道。
“小落白,你拿的是什么呀?”
“你好奇便自个儿拿去瞧个仔细。”张落白没好气的就将白布包裹着的心脏往他怀里塞,李言可不敢接。
“海生去将许寡妇押着一起回衙门。”
郑县令朝着已经调整好情绪的刘海生说道。
“诺!”
随后他向一旁的严一严二招了招手,两人会意便跟着进了卧室抓人。
只听里面传来一阵难听的咒骂和哭喊,随后他们便把许寡妇押了出来。
许寡妇本来还骂骂咧咧的,但一见着阴九娘手里的木箱子瞬间就闭了嘴。
“看来你是认得这盒子的。”阴九娘讥讽得看着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许寡妇装傻,但眼睛有意无意的避开阴九娘所在的方向,很是心虚!
“押回衙门。”
郑县令不耐烦的说道,对付这种披着人皮的禽兽刘海生他们有的是办法。
当他们押着许寡妇出了酱油铺,围观人的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不是许寡妇的闺女失踪了吗?怎么她还被抓了?”
“谁知道呢?”
“哎哟!你们可是不知道呢!前两日我路过酱油铺就听见里面许寡妇打骂许兰的声音,骂得可难听了。”
“经你这样说,我上上次也听到了,然后还看到她用这么粗的棍棒打许兰。”说着那人还用手比划上了。
“真的吗?这哪是打小孩儿,分明是虐待了。”
“谁说不是呢!我家孩子也有皮的时候,但我一般就用手拍拍屁股就完了。”
“就是就是……”
“……”
直到他们的马车走远了,围观的群众都还没有散,依旧在讨论着。
“郑大人,你觉得其他尸块会在哪儿呢?”阴九娘坐在郑县令的对面问道。
“这个不好猜,只有审问许寡妇来得快些。”
“嗯,对了,也不知道清河县主和范炀怎么样了?”阴九娘突然想起今天牵线搭桥的事来。
“估计现在还不成,清河县主太高傲了,不过范炀嘛!呵呵,好女怕缠郎!有意。”郑县令胸有成竹的笑道。
“郑大人,我觉得你并非不懂男女之情,怎么你自己还没娶正妻呢?”这是阴九娘一直想问的问题,像郑大人这样的人肯定是不缺高门大户的小姐青睐的,为何会这么大年龄还不娶亲,说不过去,难道他有什么怪癖?
思及此阴九娘忍不住挑了挑眉,露出一个怪异的笑。
“咳咳~别乱想,我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只是还没有遇到那么一个人而已。”郑县令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有些面红耳赤的辩解。
“也不知是怎样的女子才入得了你的眼!”阴九娘看着他帅气迷人的脸庞叹息道。
“郎君,到了。”
就在郑县令开口的时候,李言突然高声的说道。
“知道了。”
他只得收回情绪,率先下了车。
“海生,审问许寡妇的事就交由你来办了,尽快问出许兰的下落。”
案子基本七七八八了,只要找到许兰的尸身就可以结案了,不过这里面会不会还有帮凶?
想到这里,郑县令便看着阴九娘道。
“小娘子,麻烦你查验下这木盒上有没有其他人的痕迹。”
“好,我这就拿回验尸房去。”
“张落白,赶紧跟上去验尸房。”
“好勒!来了。”
张落白本来还在和李言说着话,听到阴九娘的叫自己赶紧拿着东西跑了过来。
“现在我们着重检查有没有第三人的痕迹。”
“知道了,师父!”
说着两人就将东西放在验尸台上检验起来。
郑县令回到书房坐了一会发现没什么事就准备去大牢看看。
谁知刚走出书房,就有一个不良人朝他跑来。
“禀大人,有一个自称发现许兰尸体的人求见。”
“快带我去。”
说完他就让不良人前面带路,自己快步跟上。
来到前厅就见一商贩打扮的中年男子坐立不安的站在大厅里。
“你是何人?”
他边往座椅上去边高声的问道。
“大人,小人名叫谢怀,在朱四香油铺旁边也开了一家芝麻油铺。”谢怀听着问话立马跪倒在地颤颤巍巍的答道。
“所谓何事?”
“小的、小的有事禀报。”
“说!”
“我在郊外的……乱……乱葬岗……发……发现许兰的尸体!”他满脸的惊恐,舌头也像打了结似的捋不直。
“你是如何发现的?”郑县令皱着眉头,一脸阴沉的盯着他。
“我……我……”
“仔细了说。”郑县令烦躁的大喝一声。
谢怀吓得咽了咽口水,努力稳定情绪才慢慢道来。
“昨日我像往日一样关了门便回屋看了会小人书,没多久便想小解,于是我就准备下楼去小解。
可我刚出房门,就看见隔壁的朱四在院子里摸黑装着什么东西。
我们两家本来就是竞争关系,所以我想着他会不会是在藏什么值钱宝贝,这才摸黑猫着身子仔细看。
只见他快速的将什么东西装入一个大袋子里,然后推来了板车装了进去,装完后他还小心翼翼四处张望了一下生怕别人发现了似的,这让我就更加确信他装得肯定是值钱的宝贝。
紧接着他趁着月色把板车往外面推,我也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
不多时我们竟然来到了一处乱葬岗,他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然后拿起板车上的铁锹就挖了起来。”
“他挖呀挖呀!挖得我快睡过去的时才停手,他将铁锹一扔就推着板车将里面的东西倒进了坑里。
随后又拿起铁锹埋土,等他填好土,月亮都快落下去了,我有些怕,等他走后草草的做了一个标记就跟在他后面回去了。
今日一早我便拿起铁锹和板车去了乱葬岗,本以为能挖到一车的宝贝,哪成想,打开包裹里面竟然是七七八八的尸块,吓死我了!”说完他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那尸块呢?”郑县令略显焦急,声音也有些急促。
“还在乱葬岗,我没敢动。”说完他身上又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