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青山乔林庭院回来后,所有人都察觉到乾亲王启寒铮对萧侧侧不一样了。
除了越发的宠溺,似乎更粘着姑娘了,但凡有时间每顿都会在明珠楼陪着姑娘用膳,只要在姑娘面前,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也不会冷着脸,神情都变得温和了。
看到这样的变化,最属映月激动了,对萧侧侧也是更加的恭敬了,简直就是将她当王妃对待。
而萧侧侧的及笄礼也正式提上了日程。
乾亲王启寒铮是天启第一亲王,萧侧侧的及笄礼自然是极为隆重。
三套服饰皆由宫中打造,而加笄时所要用的簪子,是启寒铮亲自准备的,据说是先帝的翊皇贵妃也就是后来的敦孝敏仁皇后加笄时所用过的簪子。
只不过要给各府上下帖子时,萧侧侧却临时变了卦。
“坏蛋,我的及笄礼我并不想大办”。
启寒铮蹙着眉头,不明所以,“为何?”
侧侧一直都被娇养在府里无人知晓,他觉得及笄礼正是顺理成章出现在大众视野中的好机会,自己“藏”了她十年了,也该让世人知道侧侧的存在。
萧侧侧合上之前启寒铮让她看过的那份宴请名单,轻轻的放在桌子上,“我就是觉得没什么必要呀,到时候邀请几个相熟的人来就好了呀,人多又嘈杂又累,反正我又不认识她们”。
启寒铮觉得她可能是怕一下子见那多人,神色温和的安慰道,“侧侧,你心中不必有负担,一切有本王”。
萧侧侧噙着笑,两眼弯弯,“可我觉得只要重要的人在身边就好,那才有意义呀”。
不可否认萧侧侧说的也对,但女子及笄毕竟是一生中的大事,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委屈了她,“侧侧,在本王心中你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东西,本王不想你受委屈”。
“彧之哥哥,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萧侧侧赶忙摇摇头。
她知道启寒铮的想法,可她对这些并不在乎,只是一个仪式罢了,自己办不办都会长大。
“可,侧侧……”启寒铮蹙着眉满脸的不赞同。
萧侧侧立马起身上前,拽着启寒铮的胳膊撒起了娇,“哎呀,彧之哥哥,你就依我吧,我真的真的不想大办,依我吧好不好嘛?”
“侧侧……”,启寒铮神情无奈。
“彧之哥哥,你知道吗,只要你在我身边,我觉得这就是最好的及笄礼啦,只要有你在,我就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呢”。
萧侧侧杏眼弯弯,卷曲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黑黑的眼睛似上好的黑珍珠,眼中流淌着丝丝情意。
启寒铮心软的一塌糊涂,微微叹息一声,宠溺道,“好,本王都依你”。
萧侧侧将他的胳膊紧紧的抱在怀中,“坏蛋,还是你最好啦”。
看她故意讨好的样子,启寒铮将手中原本拿着的请帖随手一扔,勾了勾嘴角。
也罢,既然侧侧不喜欢大办,那就只能找个其他的机会,向世人宣布侧侧的存在了。
既然事情搞定,萧侧侧挺直了腰板。
一手插在腰间,另一只手抬起来手心向上,眼神灼灼,“那我的礼物呢?”
启寒铮挑挑眉,双手放在她的腋下,一把将她掐起来放到书桌上坐下。
缓缓靠近她,带着两分坏笑,刻意放低了声音,“侧侧,想要什么样的礼物?”
那眼神中透着丝丝缕缕的暧昧,垂着眸子看着她柔软甜美的红唇。
见他眼神拉丝,萧侧侧羞涩的脸色微红,心中如小鹿乱撞,但又故作镇定,“那,那我要你给我画像”。
“画像?”,启寒铮声音微微上挑,有些意外她的要求。
“是呀”,萧侧侧双手抵在他的肩膀处将他推开一些,跳下了书桌。
向着书房专门放置画卷的画缸走去。
启寒铮见状,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眼睛跳了跳,连忙出声阻止道,“别……”。
可还是晚了,萧侧侧随意抽出一轴画卷缓缓打开,只是画上的内容让她一愣。
一个身姿曼妙容颜秀丽的女子,婷婷袅娜跃然纸上,左上方标注着:国子监祭酒嫡女,方娉婷,年十六。
萧侧侧抬头不解的看了眼启寒铮。
启寒铮有些心虚,想要出声解释,“这都是……”。
只是话没说完,萧侧侧就将手中的画卷扔在地上,又抽出一轴画卷打开。
上面的女子月下起舞,身姿婀娜翩若惊鸿,左上方标注着:礼部尚书嫡女,赵婉柔,年十六。
她再次将手中画卷扔到地上,从画缸中随机抽出一轴画卷打开,上面的女子在花丛中扑蝴蝶,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左上方标注着:南信侯嫡幼女,顾领宁,年十五。
萧侧侧眉头紧锁,如此快速抽了快十轴画卷,皆是女子画像,这下彻底怒了。
抬起头眼神凌厉,一脸怒容的向着书桌旁的启寒铮看了过去,
质问道,“你在相看?”
启寒铮气势弱了不少,不自然的解释道,“侧侧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些都是皇兄送过来的”。
萧侧侧突然想起来,她来书房送白芸糕那次,这些画卷就堆放在他的书桌上,当时自己虽然好奇但并未打开。
而那次他就在书房的里间里和别的女子在一起,所以说他早就在相看了,只是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哼,他就是个骗子,之前还对她说什么“自己并不想娶妻”之类的,原来都是在撒谎。
又想到青山别院里,两人在汤泉阁里亲密的荒唐事,一股委屈之情油然而生。
当即觉得自己的心痛了起来,眼睛泛红,委屈的泪水就像河水决堤,怎么挡也挡不住。
启寒铮一下慌了,连忙走过去,用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擦着萧侧侧的眼泪,“侧侧,你相信本王,这些画像都是皇兄主动送来的,但本王从未打开过”,急声解释。
萧侧侧委屈到不行,哽咽道,“你就是个大骗子,还说什么不想娶妻,原来给我办隆重的及笄礼,就是为了相看这些画卷中的女子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