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既定的宿命前,任何侥幸都会被狠狠打脸!冷寒毓怎么也想不到,明明自己都已经很努力的改变了原定剧情,可为什么这一切还是会发生…
在双方家长约定见面的饭局,冷父出乎意料的出现了,他说:“这是我女儿的婚事,我这个父亲不在算怎么回事呢!还是你们压根就没尊重过我,真以为我这个小毓的父亲死了吗?”可没有人知道,他明面上是为了冷寒毓而来,其实是为了洛溪。
后来的故事,就像原剧情那样,冷父qj了洛溪,洛溪不堪受辱多次自杀,未果,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甚至在看到冷寒毓的时候都会发疯,会尖叫!冷母也深知自己对不起洛溪,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告知冷父冷寒毓的事情,想着让冷父也尽一尽做父亲的职责,自己的亲家母又怎么会变成这样!冷母经常登门拜访,礼物补品都送了很多,可洛溪……情况越来越差…
冷寒毓本想报警…可是冷母说:“毓毓,不要报警,你的父亲……你的父亲做了丑事…可那好歹是你的父亲啊,一旦你父亲进去了,那你的名声也不好!”
冷寒毓一直想找到冷父,却不曾想…任凭系统追踪,那个男人的行踪就像是石沉大海,许鲸然也要忙着照顾精神失常的洛溪,和冷寒毓的联系也断了…
“那不是我的父亲,妈妈,难道就任由那个男人这么逍遥法外吗…我不能坐视不理啊……那是我的另一个妈妈…她对我那么好,我为什么连为她讨回公道都不可以…为什么啊?”
冷寒毓实在不能理解,她是一个有恩必报的人,对于这个位面的父亲,她其实没有多少感情的,毕竟她是随母亲长大的,而洛溪对她也很好,是她的另一个妈妈…
“你有没有想过他是你的父亲,就算他做了什么坏事,你也还是她的女儿,你也应该为自己的名声想想,我们又不是没有做出赔偿,礼物,补品,医药费,不都是我们在负责吗?毓毓,妈妈……妈妈真的不想对你这么严肃,可是你也应该明白妈妈的苦心,你爸爸如果被你送进去了,你就是qj犯的女儿!你觉得这个称呼好听吗?”
“妈妈,可是这样对洛溪妈妈公平吗?我没有权力选择谁成为我的爸爸,可是我不在乎那些名声,我……妈妈,你就那么爱那个男人吗?都到现在了,你还要维护他?你能不能……能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他是个qj犯,他qj的是我的另一个妈妈,你让我怎么能够容忍?…他qj的是自己的亲家母,你让许老师和洛溪妈妈怎么原谅…洛溪妈妈都已经变成那样了…妈妈,为什么还要包庇他!”
“毓毓,公平从不是因为另一方弱,实力不行,卖可怜,卖惨就可以破坏规矩和公平,利用同情心,对别人道德绑架!你爸爸……他只是…只是情难自禁,他又有什么错,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他!…毓毓,听妈妈的话,不要…不要把他送进去……”
“够了,妈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洛溪妈妈那么好的一个人……我们为什么不能…哪怕那个人给了我生命,可他做了坏事,我身为……身为他的女儿,我为什么就不能帮他纠正错误?”
冷寒毓和冷母发生了剧烈的争吵,原本高雅和蔼的母亲,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样,冷寒毓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明明她都已经在努力的避开原剧情了,怎么还是会发生这种事…是不是无论她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结局……这一切到底,到底是谁的问题…她不应该心存侥幸的……
一个月后
冷父出现了,他和冷母一起去见了洛溪,没有人明白这次的见面意味着什么,冷寒毓被冷母锁在了家中,许鲸然在接到冷寒毓电话的时候,匆忙赶到了冷寒毓的住所,来回至少三天…
好一招调虎离山!
冷寒毓和许鲸然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洛溪拿着刀捅向了冷母,两人正在剧烈的争吵着什么…到底是怎么了…许鲸然亲眼看到自己善良和蔼的母亲将刀插进了冷母的心口,大片大片的血流了出来…冷母的眼神里满是释然,看向冷寒毓的那一刻,甚至露出了眷恋的笑容…而洛溪神情恍惚,那双眼眸里只有滔天恨意,头发凌乱…
“妈妈!”
冷寒毓大叫一声,毫不犹豫冲了上去,怎么会…她双手颤抖着想要帮冷母止住奔流的血液,却只能任由双手沾满母亲粘稠的温热…不,不,不可能的,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是她的妈妈啊,她的妈妈怎么会这样……不,不一定是在开玩笑…
冷母颤抖着伸出手抚上女儿的脸庞,那双眸子里只有对女儿的眷恋,她的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毓毓,别怕……这是我应得的…不要怪任何人…不要…哭…妈妈希望毓毓永远……永远开心…只要毓毓开心……妈妈…做什么都值得的…但…妈妈对不起你…”
“不,不要,妈妈,不要离开我,求求你,我带你去医院…对,对,我们去医院…你一定会没事的,妈妈…求求你了,你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了……我不能没有你啊……我甚至还没来得及让你看我成家…还没来得及好好陪陪你……你不要走,妈妈,我求你了…你的毓毓求求你,不要这么狠心…”
“不要…不要怪任何人……妈妈要变成天上的仙子了…如果想…想妈妈了,就抬头…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那是……妈妈思念你时投下的…目光…”
冷母无力的垂下了手,明明是疲惫不堪的动作,却仿佛凝结了一个世纪的勇气,在垂下的那一刻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痛苦,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插入了冷寒毓的心头,将那颗红色的,跳动着的割的四分五裂…
“哈哈哈哈,活该啊,真是活该,她终于死了!老子忍了她那么多年,这次,终于是不用忍了!哈哈哈哈……”
冷父突然大笑起来,一把揽住了洛溪,那双有力的手甚至因为激动而颤抖,但丝毫不影响他对洛溪的占有,甚至言语间毫不避讳对洛溪的情意,“溪溪,她终于死了,这个恶婆娘终于死了,她死了,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哈哈哈哈,她终于死了!”
洛溪厌恶的看了一眼冷父,突然抬起手猛然刺向了冷父,冷父没有任何防备,就这样被刺中了心窝,他满脸的不可思议,但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直接借着洛溪的手把刀子拔了出来,径直的刺向了洛溪的肚子……
“溪溪,我那么爱你,你凭什么嫁给别人,你凭什么啊!老子…老子好歹也是得到过你的人……这辈子能和你…呵呵,老子也算是值了……老子活着不能和你在一起…死了,别想甩开老子!”
“妈妈…你…不要,不要离开啊,爸爸已经离开我了,你能不能不要……不要丢下我…我一个人……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许鲸然抱着洛溪的身体,那些血是红色的…刺目的血瞬间染红了许鲸然的衣服,许鲸然再也忍不住的大哭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她的妈妈杀了爱人的爸爸妈妈,爱人的爸爸杀了自己的妈妈…那些眼泪就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落入洛溪的脸上…宛如下了一场大雨……
“然然,妈妈…妈妈要去找爸爸了,你…一定要好好生活…妈妈没有……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小毓的妈妈…是…是自己撞上来的…妈妈很高兴…很高兴能够成为你的妈妈……如果,如果可以…下辈子我…我想成为你和小毓的妈妈…我会……好好疼爱小毓…弥补她空缺的母爱……”
说完这些话,洛溪笑着离开了,她的然然已经长大了…她想要去找自己的丈夫了…
冷父听着这些话,冷冷一笑,那双褐色的眸子打量着许鲸然,尽是欣赏。
“老子不就是许鲸然……她爹嘛,老子…哈哈哈哈,和你一起死的人还不是我…溪溪,还是得感谢你啊,为老子生了个……这么漂亮的女儿!老子……老子高兴…”
什么?!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打在了冷寒毓和许鲸然的心头,措手不及的惊雷在她们的头顶炸开了,她们竟然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来不及多想,冷寒毓和许鲸然很快为父母办了丧事,没有人知道她们的心脏有多疼…同一天,她们丧失了亲人,却又在丧失亲人的那一天,爱人变成了亲人,何其荒缪啊!这一次,冷寒毓没办法在pua自己和许鲸然在一起了,许鲸然也没办法说服自己不放弃冷寒毓…她们相爱的那几年,就像是一道疤,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们有多可笑…
“许老师…”
冷寒毓想提出分手,她们已经没有了亲人,可是她们之间隔着的已经不是父母仇恨,她们无法面对的还有血缘…那是她们一辈子跨不过去的鸿沟…她虽然不是受着传统教育长大的孩子,可是基本的道德……这些禁忌,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然然,不在了,在的人是许鲸然…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她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
“你……该叫我姐姐…你是我的…妹妹…”
许鲸然心头一片凄凉,是啊,这个人不再是她的爱人,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了,那许奕之呢,那个不是她的爸爸吗?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呵呵,上天真是很会和她开玩笑啊…她们明明经历了那么多,她们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了…为什么还是要有这么多的阻隔……她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到底有什么错!……她到底,该怎么样面对她的毓毓……
“我…我们……”
冷寒毓张嘴想要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她想说她爱着许鲸然,她可以……她们可以…可是她做不到,她也说不出口,她们的爱,也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错的如此离谱,一次次给予希望,却一次次把希望变成失望……
“我们是姐妹,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
许鲸然强作镇定的说道,从爱人变成了亲人,她们是杀死对方母亲的凶手的女儿,隔着的不仅仅是血缘……哪怕再怎么深爱一个人,也绝对不能丢了心中的正义…爱是无私的,可是不能无条件的以爱为名,实行践踏道德素质的恶事,许鲸然是一个固执的人,但是她的理智不会容许她这么下去……
四十年后
许鲸然来到了医院,同时到这里来的还有冷寒毓,两人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都愣住了,那些爱意翻滚的时候,她们会在梦里看到对方,会一次次翻看着昏黄了的老照片,可是看到最后,她们都会感叹一句:原来我们以前也那么相爱,我们也曾铭心刻骨的爱过一个人!每次想到对方的名字,她们都会觉得心口处传来一阵阵的疼痛…
“许…许老师…好久不见……”
近七十岁的冷寒毓头上已经有了白发,她的脸色不如以前那么好了,现在穿着黑色的休闲装,唯一不变的大概就是那双眼眸,还是和40年前一样清澈,再看向她的时候,依旧是那样藏不住的滚烫的爱意…
“嗯。”
许鲸然已经七十岁了,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人,她们好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又好像经常会见面,她知道自己已经老了,没有之前好看了,可是冷寒毓看向她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老…依旧和四十年前一样…
“许老师,来医院……是有什么事吗?”
冷寒毓好歹也是做过几年医生的人,虽然问出这个问题很傻,但是她还是想要尽力和许鲸然说说话,她还是想要和爱人打着亲人的名义,好好的爱一次!
“看病。”
“哦,许老师,我也是来看病的…”
“我知道。”
“那你猜猜我看的是什么病?”
“不知道。”
“我是来看相思病的,看到你啊,我这病就好了!”
冷寒毓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会撩拨人,哪怕早就知道冷寒毓的性子,许鲸然再次听到这句话也会失神…
“油嘴滑舌!”
许鲸然尴尬的红了脸,一如四十年前,还是那个内向会害羞的女子,面对爱人的撩拨,无论是穿过四十年的时间长河,亦或是隔着那些无可避免的既定宿命,她依旧会红了脸…
许鲸然右手拄着拐杖,冷寒毓扶着她的左手,两人慢慢的走在这条鹅暖石铺成的小路上,阳光缓缓撒在了她们的身上…
岁月静好,有爱人在身侧,纵是无可救药,你的存在,依旧是我一生最大的底气!
春天了,梧桐叶被风儿轻轻拂过,宛若新生儿一般,露出了最灿烂稚嫩的笑容,像是祝福,也像是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