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几天里,刘毅利用夜晚的时间,先后找到了其余的五处继电箱。
并分别在合适的线路上,又偷偷架设了四处隐蔽的小型复合天线。
敌人铺设的供电网络,可以给天线和收发设备提供稳定供电。
所以,五天的时间下来,蔡阿伦那面顺利解码了敌人所有的十二架侦查无人机,共接收到了近四百段视频画面。
通过对这些画面的整合,刘毅这边不单详细掌握了核心地域周边七到十公里范围内,所有细节地貌特征。
还将侦查视野,继续向内延伸了两公里左右。
经过对已知信息的细致分析,一周后的夜晚,全副武装的刘毅再次出发。
这一次,他成功深入到了距离核心地带不足两公里的地方。
并在敌人两处暗哨之间的山顶,架设了一套隐蔽的符合天线。
转过天夜里,又按照已经侦查好的线路,背负着沉重的电池,再次回到天线处,并将新架设的天线,与相对近点的另一条复合天线,成功无线组网对接。
至此,终于将信号接收范围,拓展到了核心地域。
并首次完整的掌握了,敌人放飞和回收无人机的过程。
不出所料,无人机的放飞地点,果然是预判中的那处依托于山体的地下隐蔽工事。
当年马岛政府向加畔发起追诉的时候,曾邀请过周边多国派出专家组对隐蔽工事,以及距离隐蔽工事不足一公里的万人坑,进行公开考证。
我国也在受邀之列,派出了一支十二人组成的专家团队。应马岛方面的要求,进行了细致的考察,并出具了负责任的调查结果。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了,但咱们的资料库里,依然保存着那处工事的完整结构图,以及大量的细节照片。
而现在工事的周边,并没有发现大规模施工的痕迹。
有了那些图纸和照片在手,就算对方在重启之前,进行过有限度的加固和改建,也依然能够了解内里的大体结构。
随着工事周边的细节地形,以及暗哨和其它防御手段,在无人机的监控摄像下逐渐暴露出来,刘毅在几段视频中,发现值得警惕的细节。
那就是,负责放飞和回收无人机的都是标准的亚裔面孔。
另外,无人机在核心区域周边巡航的时候,曾多次与一些头裹黑布,而且黑巾遮面的家伙“打招呼”。
由此可见,负责工事防御的除了马岛方面的精锐特种部队保安局的调查员,还有加畔派来的“忍者”。
说实话,对与马岛的那支快要被他们吹上天的丛林虎特战队,刘毅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那支不到二百人规模的,所谓东南亚最精锐的部队,只是一支反恐部队。
除了武器装备精良一些,和我们的反恐特警队是一个量级的。
而且,那支部队除了与走私武装和毒贩集团进行过对抗外,几乎没什么像样的实战经验。
一支作战部队,没有实战的锤炼,就算训练再刻苦,装备再先进,也始终是一支二流队伍。
更何况从近些年的特种兵赛事上看,那支丛林虎特战队,恐怕也只占了装备先进这一条。
至于保安局的安保人员,就更不用提了。
那帮人查案跟踪反谍,可能是行家,但把他们扔进丛林中面对实战。
跟“送菜”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相比之下,加畔的“忍者”却让刘毅如芒在背。不止是因为之前交手时,对方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狠辣以及韧性。
几次视频中的“打招呼”,初时刘毅没有一次能够在第一时间捕捉到对方的身影。
都是完美融入周边环境的目标,察觉到无人机在自己附近徘徊时主动现出行迹,才能锁定了他们的位置。
在分辨率极高的画面中,刘毅无法快速准确的分辨出目标。
那么遭遇战中,刘毅处于潜行状态,对方处于隐秘防御状态。
排除掉意外因素,两方一旦遭遇,刘毅同样无法保证优先锁定对方。
好在极致的伪装,除了对伪装者的素质是极大的考验外,对于环境条件的要求也同样苛刻。
首先,观测视野要好,必须要卡在隐秘渗透着的线路上。
而且对方人数有限,一个点必须要保证能卡住多条可能被渗透的线路。
其次,地形条件要适合。
毕竟忍者再厉害,也不可能真的上天入地。同样需要利用地形和环境条件,才能达到“隐身”的目的。
有以上两条卡着,他们选取潜伏点时就有了极大的局限性。
甚至有几处位置是固定的,仅仅是每十二个小时换一次人罢了。
连续观察三天,基本确定了对方的暗哨位置以及巡逻间隙后,刘毅收集到了所有需要的信息,并在地图上勾勒出了可行的穿插路径。
尽管风险极高,但还是决定渗透到工事近点,争取尽可能的窥探其内部情况。
然而,就在他将要行动的时候,一个新的情况出现了。
一支规模不大的施工队突兀的开进了山里,并开始了搭建移动通讯信号塔的工程。
与信号塔同步施工的,还有地下缆线工程。
国内的分析小组经过慎重研究后得出结论。
凭着加畔的技术能力,对方很可能早就已经得知,我们位于东南亚上空的那枚军用卫星,并不具备时时地面监测的能力。
毕竟卫星就在高空轨道上悬着,一旦外部结构,以及搭载的设备被深度剖析,其功能就不再是秘密了。
对方之所以迟迟没有行动,是因为一直怀疑宾城还有我方的秘密特勤力量。
直到马哈蒂尔叛逃,且一直没有监测到新的,我方人员的活动痕迹。
他们终于按耐不住,要重启实验项目了。
为了确定这个判断,刘毅第一时间联系了元博云,让他利用蔡阿伦编辑的程序,通过专线网络入侵封存实验室的监控系统。
而元博云反馈回来的情况是,封存实验室那面的访问权限被加强了,蔡阿伦之前套用的几个身份信息,都无权进入监控系统。
于是,刘豫铃马上带着蔡阿伦返回。
虽然还情况不明,但刘毅已经基本确定,国内分析小组的判断是正确的。
不然,依着马岛人的行事作风,他们不可能无端的,忽然加强专线网络的权限管理。
事实证明,加强权限管理虽然能够从一定程度上降低泄密的风险,但并不能从根本上提高网络安全。
蔡阿伦回去后,只不到一个小时,就利用服务器依然存在的老BUG,顺利调出了最新的访问权限列表。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没有利用这些有权限的账号访问监控网络。
而是采用医院里用过的办法,在有人进行外网访问的时候,对数据流进行截取。
实验室内的监控布局和设备都是已知的,所以对数据流的重新编码几乎没有任何难度。
在刘豫铃给出租屋里添了两台“水果工作站”后,几乎可以做到数据这边被截取到,那边马上就还原成了流媒体文件。
通过这些视频文件能够清楚的看到,马岛方面正在对实验室内的设备,进行秘密的拆除和打包。
至此,终于可以得出明确的结论,马岛人和加畔人正在重建基因实验室。
而新的实验室,就是那处位于大山深处,热力战时期加畔入侵者迫害马岛人的见证地废弃的半永固工事。
鉴于此种情况,国内指挥小组叫停了刘毅深入侦查的计划。
转为严密监控实验室的重建进度。
毫无疑问,实验室重启就意味着设备人员,以及样品汇聚于一处。
而刘毅几人要做的,就是在隐蔽的基础上,监视对方的工作进程。
为毁掉设备,干掉相关人员,以及夺取样本这三个目标,收集一切能够收集到的信息。
随着时间的推移,马岛进入了旅游旺季。
大量游客涌入的同时,冷市对各旅游景点的设施完善工程,开始大面积铺开。
而所有工程中,水电通信这三样,自然是基础中的基础。
新实验室的重建进程,混在四处开花的基础工程中不显山不漏水的加快了速度。
就在刘毅几人忙的不可开交之时,元博云那面传来了重大收获的消息。
他终于查到,刘毅之前那两批联络员,是如何暴露的了。
这个问题,其实一直困扰着所有人。
在黄蜂小组行动之前,宾城共有我们两个独立的行动小组。
元博云和刘豫铃就分属于这两个小组。
而他们的共同联络人,就是地区负责人“蜗牛”。
基因实验室存在于宾城这一情报被我方侦知后,蜗牛马上命令两个小组,开始对应的情报收集工作。
情况得到确认后,同步赶到的黄风小组随即展开打击行动。
不成想行动未能建立全功,且五人全部中毒。
在蜗牛带着两个小组的行动人员冒死掩护之下,才得以顺利进入撤离通道。
但为了保护五名同志撤离,两个小组的行动人员全部牺牲,蜗牛也被咬着痕迹而来的马岛保安局调查员锁定。
在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脱身的情况下,利用最后的时间启用了紧急通讯,向所有关联人分别下达蛰伏和紧急撤离的指令。
随后,与破门执行抓捕的几名保安局调查员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