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大败,诸将皆被曹操或擒或斩,只有马超、韩遂二部兵马强盛,得以脱身。但计点麾下兵马,也不足三万人了。
二人退回长安,又派出人去,想割让河西之地向曹操求和。他们的想法是,曹操所患者,关中诸将。如今诸将都被擒,韩遂在凉州,马超在三辅,都是对朝廷比较恭顺的诸侯,想来曹操达到目的,就不会赶尽杀绝了。
他们在降书中还隐约表达了愿意支持曹操代汉自立的意思,想着曹操看在这个份上,怎么也得给他们个藏霸的待遇吧?
但他们却没想到,藏霸投降时,尚有二袁、刘表、张绣等人存在,曹操不可能无止境的离开兖州打仗。但现在曹操能够全有关中,为什么非要搞一个自治领出来?故而不许,继续率军追击。
韩遂和马超闻听,便继续撤退,路上马超觉得韩遂有可能跟曹操暗中联络,有可能害自己;韩遂觉得自己曾经与马超有仇,再加上之前曹操的离间计马超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说不定有图谋自己的想法。
二人都不信任彼此,便决定分兵而走。马超率众撤退到了凉州上邽,因为昔年马腾跟随凉州刺史耿鄙作战,马家在凉州颇有威望,马超刚来,便有郡人任养等人,自己招募了部众,跟随着马超,马超便在上邽安定下来。
至于韩遂,他当年纠结羌、氐造反,在这些部族中颇有威望,便率军进入氐王千万的部族中,在显亲落脚。
曹操自然不会把韩遂放在眼里,率军全力追击马超,一路进入安定郡。
正当曹操欲一举荡平马超时,却接到后方曹丕从邺城传来的战报,言道河间有袁氏余孽叛乱,他数次发兵征讨,都大败而归。
曹操虽然之前以颍川为根基,但自从灭袁绍之后,曹操有了别的想法, 就开始营建河北。这样纵然不能篡汉,也可在天下保留一席之地。
如今河北有警,曹操只能放弃马超,率军回援。
旁边有凉州别驾杨阜,苦苦劝谏道:“马超有韩信、英布之勇,又甚得羌、胡之心,凉州各郡都畏惧他。若大军现在班师,不做周密的准备,我恐怕陇上诸郡将不再为国家所拥有。”
曹操虽然知道杨阜所说不错,但河间战事更加紧急,只好派遣夏侯渊、张郃二人各守关隘,自己率大军返回河间平叛。
关中战事一完,邢道荣在阳平关便已得到消息。他将阳平关诸守备事尽皆交付给霍峻,只身南下,前去寻找刘备。
到了葭萌城外,邢道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到此满打满算不过半年多光景,这葭萌县城墙外面都建起了街市,其大道纵横,酒楼茶肆星罗棋布,街道旁边的行人如织,还有不少胡商并羌、氐等属国之人,皆赶着车队过来。
邢道荣好不容易进入城中,去寻刘备,迎面却遇见庞统,邢道荣急忙上前,拉着庞统,说道:“士元,使君哪里去了?我有重要军情禀报。”
庞统道:“氐王雷定贩战马而来,主公正与其在军营商谈价钱呢。”
邢道荣闻言不由得颇为纳闷,按说刘璋供应的军资都不足以刘备发动一场针对张鲁的战争,又怎么能给钱让他买马呢?
须知战马最为娇贵,一匹马要吃两个士兵的口粮,此外还要加上鲜草,才能保证其不生病。莫说刘备没有军马了,就算有,也没有粮食能养活啊。
带着这些疑问,邢道荣来到军营,找寻刘备。
进入军营以后,邢道荣更是难以置信眼前所见,却见营中将士人数不仅没有像历史上一样减少到不足一万人,反而又增加了不少,粗略一看营帐数量,便有五万人之多。而且看那边连成一片的马厩,只怕得有一万骑兵。
这么些人,都足够刘备找曹操打一场汉中之战了。历史上刘备率领一万多人,在没有后方的情况下,都是一路势如破竹的杀到雒城,更何况现在,刘璋怎么可能希望看见这种情况?
邢道荣被带到马厩附近,看见刘备正和一个氐人交谈甚欢。不多时,那氐人行礼离开,邢道荣上前,对刘备道:“使君,在下有紧要军情汇报。”
刘备闻言,面上笑容稍敛,道:“且进帐去说。”说着便往帅帐走去。
一路上邢道荣看来往士卒,皆精神饱满,士气昂扬,断不是缺衣少食的样子。
进了帅帐,刘备见邢道荣左顾右盼,便问道:“邢君可见我军营中有何不妥之处吗?”
邢道荣摇头道:“使君分派很是妥当。在下唯有一事不解,看来使君又扩军了,可是想那刘璋,连张鲁都畏惧,更何况使君?他怎么可能会供应这么多军资?”
刘备闻言亦是惊讶,问道:“此军师之计也,难道邢君在阳平关不曾得知?”左将军府中军师有两人,一人是军师中郎将诸葛亮,一人是治中从事庞统。诸葛亮现在江陵,刘备所说的军师自然是庞统了。
邢道荣摇了摇头,脸上不由得一红,说道:“霍仲邈把守阳平关,在下率军驻扎定军山,但派兵探听汉川与关中虚实,并未听到蜀地音信。”
实际上他见张鲁没什么动静,便让高澄、高欢二人负责防务,自己躲起来钻研《太平要术》上的法术。
不过经过这些日子的勤修不辍,他的雷法已经与之前不可同日而语。
之前他的雷法放出的电大概只相当于打火机里面的点火器,电到人身上不过被人横一眼;现在他的雷法放出的雷电已经强到了煤气灶里的点火器的程度,走在路上电人一下,总得被人打个巴掌。
刘备说道:“这还是邢君的功劳,你打下阳平关,将蜀中与陇西道路打通,再加上军师利用浣花坊的锦缎,鼓励商业,这才有葭萌的繁荣,我军也才能依靠商税发展壮大啊。”
邢道荣闻言,不由得吃了一惊,想不到自己这只蝴蝶煽动翅膀,居然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被庞统掀起了一场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