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言喻的心痛袭遍她全身。
她好歹也是齐家唯一的女儿,轮不到这么被人糟践。
“我看起来像死缠烂打的人么?孟阿姨出去打听打听,追我的人不在少数,我能给你儿子一个身份,应该是你们孟家上辈子祖上烧香被天皇老子看见了。”
她仰起头,气势不输半分,“不过今天和孟阿姨聊天我也长个记性,以后政法家庭我不会考虑,教出的孩子跟我想的一点都不一样,没有一点担当,出了事都不会露个面,跟死了一样。”
孟母:“你……你有没有教养!?”
“教养应该对该有的人,你配么?”
“好啊,好啊,我也该庆幸倾洲没把你娶进门,否则以后我们孟家岂不是得被你闹得鸡飞狗跳!”
话已至此,两人彻底翻脸。
“你们家那小门小户,我还看不上呢,挣的还没我家零头多,”她毫无感情笑了一声,“不过你的确得庆幸没碰上我,我要是真进了孟家,第一个收拾你。”
在孟母被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时,她从容的在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扔在桌子上。
“转交给你儿子,这是我这段时间基于他的表现付给他的费用,卡里没密码,以后让他见到我滚远点,别脏了我的眼。”
“孟阿姨,你们孟家那些小手段我看在眼里,之所以没跟你计较,是因为你根本没入过我的眼。但现在,该我反击了,你做好准备。”
她冷冷睨孟母一眼,起身离开咖啡馆。
妈的,过段时间她就去寺庙拜拜,遇到的都是什么玩意。
孟倾洲啊孟倾洲。
在她即将把一颗心交给他时,他却用最狠的方法扔到地上,还踩了一脚。
算她识人不清,算她眼瞎,她自认倒霉。
孟倾洲,这辈子都别让我再看见你,有多远滚多远,否则我见到你就把你卖到夜/场做男模。
往后一段时间,齐揽月说到做到,派人调查了张局长和孟家见不得人的事,找媒体报道。
一时之间口碑翻转,政界最害怕被举报,张局长和孟家表面处变不惊,其实已经乱了阵脚。
最终,封闻野的势力在中间推波助澜,张局长人赃并获,罢免职权,还喜提监狱十五年长久居住资格。
孟家有孟瑾弦撑着,他曾救过封闻野一命,封闻野和齐揽月才罢休。
张局长入狱那天,齐揽月特地拿了一盘鞭炮去监狱门口的路上放。
眼看张局长脸色铁青,她笑意盈盈,“张局,这才半个月不到,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我说过我这人比较小心眼,你怎么就不信呢。”
张局长已经没了往日的神气,颓废道,“我只希望,你别去找我女儿的麻烦。”
齐揽月觉得可笑,她又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恶人,恩怨只是他们两人的,她为什么去找他女儿的麻烦。
但张局长的下句话让她愣住——
“小孟从没和我女儿有什么联系,我的确看中了他做女婿,也几次三番盛情邀请,想撮合他和我女儿,但他一直都拒绝。”
“调查你的事,也是我一个人的意思。”
齐揽月脑子好像有什么东西炸了,“你女儿和孟倾洲的事,是假的?”
“是。”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那天前台的话,是故意让她听见的。
那也是孟母做的局。
那孟倾洲呢,分手也是他的意思么?
她急切的抓住张局长衣领,“他在哪?告诉我他的下落!”
随行的警务人员拉开她,“齐小姐,您冷静一点。”
“我要知道孟倾洲的下落!”
张局长摇摇头,“我不知道他的下落,但我可以奉劝你一句,你和他不会有结果,孟家已经有了一个逆子,老孟不会允许再有第二个,你就算嫁过去也不会好过,还是趁早放弃吧。”
齐揽月失神的蹲在路边。
是啊,她和孟家现在水火不容,无论孟倾洲是不是主动和她分手,两人都不可能再在一起。
该死心了,再陷下去,受伤的只有她。
可越是想清醒,脑子就越浑浊。
那天往后,她的思绪一直很乱。
齐氏的股票因为她被传唤下跌了不少,封闻野派人帮她把网上新闻都删了,才好转一些。
为了表达谢意,她带了厚礼去盛世豪庭看望姜雨真母子。
姜雨真抱着咚咚,听完她和孟母争吵后,惊讶的问,“你真给她钱了?”
“放心吧,卡里没多少钱。”
“啊?没多少是多少?”
不会是百八十万吧?那孟家岂不是占大便宜了。
“二百五,”齐揽月喝了一口水,“孟倾洲也就能配上这么多了。”
那张卡本身她是打算羞辱人的,没想到正好派上用场。
姜雨真:……她怎么忘了,揽月向来是不能吃亏的人。
齐父把齐揽月的心神不宁看在眼中,担心她出事,接任过齐氏事务,给她放了个假。
毕竟上次她这个样子,还是得知阚礼死讯时,状态实在堪忧。
齐揽月没拒绝,她的状态的确不适合处理事务。
只是每次出去逛街时,她都能想到孟倾洲,久而久之就有点厌恶哥州这座城市,索性买了一张机票去了国外。
国外已经下雪了,尖尖的房顶覆盖一层厚厚白雪,冻的人心里都是凉的。
她待了几天,每天浑浑噩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窗边发呆,一愣就是一整天。
仿佛又回到了最初没阚礼的日子,只是这次心痛的对象不同。
孟倾洲,既然开始就是一场玩笑,为什么当初还要招惹我,为什么要把玩笑演得那么真。
她恢复了一个人的生活,齐父齐母时常打电话安慰她,说哪怕一辈子不结婚,齐家养她也足够了。
偶然和齐父聊天,她无意间得知齐家亲戚又作妖,看着齐氏只有齐父一人,想联合一起撬齐氏项目。
齐揽月如梦初醒,她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了。
她得恢复之前的生活轨迹,爸已经老了,齐氏还得靠她撑着。
她洗了个澡,褪去一身疲惫,化了个鲜艳的妆,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下飞机时是傍晚,齐父已经派人来接她,司机就在机场外。
她慢步往前走,拒绝了个搭讪的外国男人。
刚走出机场,齐父的电话准时打来。
齐揽月以为他关心她落地了没,随手划开接听,却听到他惊诧又着急的声音。
“月月,你几个表叔家出事了!”
几个表叔就是想暗地抢齐氏合作的齐家亲戚。
“恶人有恶报,他们出事也正常,是出车祸了么,死了还是残了?”
她把行李箱递给司机,不在意的问。
“不是啊,是小孟!小孟一个人闯到他们几个家里,把他们家都砸了,还把你几个叔叔打伤了,现在正在医院躺着呢!你阿姨们也被吓得住医院里去了!”
小孟,孟倾洲。
恍然再听到这个名字,齐揽月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孟倾洲,他为什么在失踪多天后又突然出现,为什么在她生活逐渐平复时再掀起波澜。
他是贱么?
“他来干什么?”
她的声音冷的惊人。
“不知道,我现在正在赶去的路上,你现在应该落地了,要见见他吗?”
“不见,我累了,回去睡了。”
齐父叹气,“你啊……也好,早点休息吧。”
挂断电话后,齐揽月在原地站了片刻,让司机先离开,独自一人沿着街头小巷往前走。
她想安静一下。
脑子又恢复成之前的状态,乱糟糟的,好像被困在迷雾中。
路上的行人三两结伴,她到红绿灯前停下,失神的望着远处。
天空突然下起小雨,来的猝不及防,行人们纷纷匆忙找店铺或屋檐避雨。
她拿出手机准备让司机来接,头顶突然多了一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