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应该有点手段，否则这些丑闻也不会压这么多年。
但怎么一夜之间，所有丑闻都被爆了出来。
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人要搞沈父，提前收集好资料，在一夜之间把所有资料公之于众。
但怎么还有沈佳沐的丑闻？
姜雨真隐约想起一件事——
昨天她让叶琰给沈佳沐一点警告，叶琰很可能告诉了封闻野。
这些就是封闻野发火的杰作。
他的手段比她想象的凌厉。
她坐在工位上盯手机入神，屏幕里都是沈佳沐的丑闻。
她原本以为沈佳沐只是被惯坏了，没想到不止被惯坏，人品也出了问题。
那她一切惩罚都是应得的。
姜雨真看的正认真，没注意江泽拿着一个保温杯从她身后路过。
看到她手机里的新闻后，他喝了口水道，“别看了姜老师，沈佳沐作风不正，学校已经在商量对她的处理方法，估计不久就会被开除。”
“是吗？”
“嗯，八成已经落实，今天早上上课的时候，警察亲自来学校把她扣走了，沈家这次多半完了。”
原来是这样。
警局带走也好，她既然犯了法，就让法律处置她。
封氏。
封闻野看着电脑屏幕的新闻，对叶琰说，“做的不错。”
“先生放心，这次证据确凿，沈家从上到下都在被调查，沈佳沐的事已经板上钉钉，最少十年起步。”
“多久定罪？”
“大概……一个月左右。”
一个月？太久了。
如果不是顾及姜雨真，封闻野会用自己的手段直接让沈家消失。
但这么做，姜雨真会对他心存芥蒂。
“加把火，让这场火烧的快点，一周之内定罪。”
叶琰：“……是。”
先生还真是……护人心切啊。
他刚应完准备去处理，办公室的门突然被轻声叩响。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朝办公室门的方向望去。
以往封闻野的办公室不允许外人入内，大多数业务都是叶琰代为转达，即使有人拜访，也是叶琰引荐。
这次来的会是谁？
门外人没听到回音，兀自轻轻打开门，探出半个脑袋，畏怯抱歉的说。
“抱歉先生，会议室那边让我交给您一份重要文件，我看叶助理不在，就自作主张进来了。叶助理？原来你在这——”
是司清梨，她脸上化着无辜淡妆，穿着剪裁得体的职业装，让人看一眼就不忍责备。
可办公室的两个男人是例外。
叶琰皱眉，板着脸反问，“助理办还有其他助理，直接交给他们就好，自会有人送进先生办公室，你培训的时候是没听么，这个办公室是你想来就能来的？”
封氏培训第一课——
普通员工不能上顶层，更不允许擅自进封闻野办公室。
尤其是女员工。
司清梨被凶的全身发抖，但已经进入办公室，停在办公室中央，拿着文件不知所措。
“是我考虑欠妥，我下次不会再犯了，但会议室那边说这份文件对先生很重要，我怕耽误……”
叶琰冷着脸到她面前，一把拿过她的文件，“文件送到，你可以离开了。”
司清梨泫然欲泣，硬生生忍着，说了几句抱歉后就要离开，背影单薄，看起来让人心疼。
叶琰没有一丝怜悯心，低头翻开文件，眉头紧皱。
一份财务报表而已，算什么重要内容。
就在此时，一道清冷的男声叫住司清梨。
“站住。”
她脚步停顿，背过去的眼底浮现一抹亮色，又被委屈遮掩，转过身时看到封闻野正凝重打量她。
“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依旧是小心翼翼的样子，每一个字都是试探，能激发大多数男人的保护欲，但封闻野除外。
他只关注一件事。
她身上的味道，似乎是那天车上，姜雨真说他那天沾染的香水味。
可他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女人。
“我在哪见过你么？”
一听到这，司清梨狂跳的心脏快压抑不住，用柔到极点的声音说，“先生，我们见过的，前几天您开的一份重要会议，是我把文件送给您的，当时您看了我两眼，可能……您不记得了。”
叶琰算是看出来了，这女人说是送文件，其实只是个幌子，只是想来引起先生的注意。
否则不会时隔多日，连先生看她几眼都记得清清楚楚。
封闻野掩盖眼底的情绪。
原来是这样。
这个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闻着淡，实际很浓厚，否则也不会不会往这一站，不出片刻味道就染遍整个办公室。
他身上的味道，或许就是那时沾染的。
“你可以走了。”
司清梨诧异，“先生，没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她还等着和他独处。
封闻野懒得再搭理她，低头翻看文件，拒绝之意明显。
叶琰看错愕在原地的她，皱眉催促，“先生说你可以走，听不懂么？”
办公室气氛僵硬，司清梨不想浪费这来之不易和封闻野见面的机会，但也无可奈何。
她神色落寞，不情不愿的离开。
叶琰：……装什么？
办公室门被打开又关上，叶琰见没事也准备离开，封闻野头也不抬的叫住他，“把她辞了。”
这下叶琰诧异了，“先生说的是刚才进来的行政助理吗？”
“嗯。”
“先生，她是人事部经过几层筛选最终确定的人选，虽然有小心思，但我之前观察过，她做事尚且能看，不如把她留下，我再为她安排一个职位。”
有点小心思……是对先生有点小心思。
虽然叶琰很头疼，但整个封氏对先生有小心思的女人数不胜数，总不能一个个都开了。
司清梨虽然心术不正，但学历与能力都符合封氏招聘标准，是人事部重点推荐的人才，这么开除太可惜了。
封闻野沉默不语，似乎在思考什么。
片刻后，他抬眸与叶琰对视，“别再让我看到她。”
叶琰松了口气，“交给我，您放心。”
司清梨下午就收到了职位调遣的通知，转到企划部做项目员工。
她如遭雷劈，拿着通知单的手都在颤抖。
满心不甘，偏偏无可奈何。
以前遇到这种事还能求助沈家，让沈家为她找找关系，看看都否再调任回去。
可现在沈家被查，一家人都在看守所里自身难保，她们家又无权无势，只能硬生生接受安排。
可这样，一个月都见不到封闻野一面，更别提让封闻野记住她。
司清梨心如火燎。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
沈家虽然进了看守所，但罪责还没下来，应该有些人脉还可以走动，她与其在这里急得抓耳挠腮，不如去看守所试探试探口风。
下班后，她开车前往看守所。
看守所常年阴冷，太阳照射不到，一进去就潮湿的让人后背发凉。
司清梨坐在接见室里，看着沈佳沐被带出来后，不可置信，“沐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只过了一天，沈佳沐就蓬头垢面，衣服脏乱，头发像鸡窝。
沈佳沐崩溃大哭，“姐，你快想办法把我带走！这里太他妈吓人了，我一辈子都不要来这！”
“怎么了，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当然有人欺负我！封闻野那个妻子欺负我！他们夫妻都欺负我！”
“就因为我在她的奶茶里放了一个死老鼠，现在我被关进看守所，他让人往我屋子里放了一地老鼠！”
那些老鼠叽叽喳喳还是活的，到处啃咬床板桌子，还趁她不注意咬她的腿，她吓得只能时刻警惕，神经都快衰弱了！
司清梨一愣，“封先生的……妻子？你们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