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沐依旧浓妆艳抹，手中捧着两杯奶茶，笑嘻嘻的看着她。
“老师，你不忙吧？”
姜雨真警惕，“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前几天惹你生气了，当时我有眼不识泰山，封先生剖开警告了我爸一顿，我爸让我来给你道个歉，我刚有时间就过来找你了。”
封闻野警告了沈家？
“什么时候？”
“就我得罪你的那天晚上。”
原来封闻野早就看出来了。
沈佳沐把其中一杯奶茶递给她，乖巧道，“姜老师，赔罪不能空着手来，我给你带了一杯奶茶。有句话说的好，商政两界不分家，我们家也不想和封家闹别扭，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喝了这杯奶茶，咱们的恩怨就这么过去了。”
这幅乖巧的样子，和考场上嚣张跋扈的沈佳沐相差甚大。
姜雨真扫了那杯奶茶一眼，“不用，道个歉就好了，我不会和一个学生计较。”
“那就好，自从我爸教育过我以后，我已经改了。老师，你不会看我以前得罪过你，就不肯接受我的道歉吧？”
她笑嘻嘻说着，伸出手推出奶茶。
姜雨真没说话，沉默片刻后缓缓接过那杯奶茶，“我不是那种人，如果你诚心道歉，我可以接受。”
“那是肯定的，我怎么会不是诚心的呢，”她和姜雨真碰碰杯子，“那老师，咱们干杯？”
她把奶茶一饮而尽，“老师，你怎么不喝啊，不会是不接受我的道歉吧？”
姜雨真没说话，缓缓举起奶茶，在她的视线中把吸管放到嘴边。
沈佳沐笑意缓缓浮现。
眼看吸管离姜雨真只有几厘米，她笑意越来越明显，但忽然脸色一变。
“啪砸——”
奶茶竟然被姜雨真扔到了地上！
奶茶摔落在地，杯盖被摔开，奶茶洒落一地，竟然掺杂着一只小小的死老鼠！
姜雨真即使早就有防备，看到这一幕还是吓了一跳，后退几步脸都白了，忍不住想呕吐。
如果刚才她没多个心眼喝了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你想干什么？恶心我还是害我？”
沈佳沐挑眉，换了一副面孔，“哎呀，竟然被你发现了，没想到你还挺有脑子的。”
姜雨真抬手就是一巴掌，“你爸妈天天教给你的就是怎么害人么？！”
“你敢打我？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就敢打我！？姜雨真，你不就凭着封闻野才耀武扬威么？要真凭你自己，我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不过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封闻野要是真喜欢你，就不会让你在这里教书，你早晚会被他玩腻的！”
“你与其揣摩别人的心思，不如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姜雨真逼近她，“我和封闻野的事轮不到你操心，但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不用他的权利给你点教训，是不是有点对不起你？”
沈佳沐嘲笑，“我真是怕死了，你不就是个以色侍人的贱人么，我们沈家可是哥州政权的一把手，封闻野看在我爸的面子上也不敢动我，你别痴心妄想了！”
“是不是痴心妄想，马上就知道了，”姜雨真剜了她一眼，“还有，嘴巴干净点。”
沈佳沐完全没有悔改之心，目送她离开，笑的得意洋洋。
她背后可是沈家，姜雨真能把她怎么样？
明天还不是灰溜溜的来学校，等待她下一轮的羞辱。
一想到此，她笑出了声。
今天下课早，封闻野没来接姜雨真，齐揽月来了。
两人原本约定一起去吃个饭。
但姜雨真上车后，齐揽月说是临时需要代替季时予去封氏送份文件。
姜雨真心不在焉的应和，脑子里却在思考沈佳沐的事。
是得给沈佳沐一点教训，但不能让封闻野知道，否则沈家一家明天就能在哥州除名。
她不清楚沈家是好是坏，但现在来看，只有沈佳沐一个人得罪她，沈家是无辜的。
还是让叶琰以封闻野的名号警告沈家看管好沈佳沐，别再惹是生非。
齐揽月发现她情绪不对，问，“怎么了小姜，教书不习惯？实在不行咱们别勉强，你回家做富太太，封闻野又不是养不起你。”
“不是。”姜雨真摇了摇头。
“那是怎么回事？”
她斟酌一下，把事情的大概跟齐揽月说了一遍。
齐揽月越听越气，停在红灯路口时忍不住吐槽，“他妈的，早就听说沈家小女儿疯疯癫癫的，没想到怎么跟个神经病似的，什么疯事都能做出来！”
“小姜，你等着，我这就让人调查她爸，听说她爸最近忙着竞选市长呢，我不把他搞下来算她们沈家有本事！”
姜雨真制止，“不用了，沈家没把我怎么样，这件事是沈佳沐一个人做的。”
“你怎么这么天真，就沈佳沐那个德行，根本就不会反思，你这次放过了她，她下次只会蹬鼻子上脸！你怎么不让封闻野为你做主啊？”
姜雨真：“跟他一说，整个沈家都没了，我不想让他因为我伤害无辜的人，这件事我已经想好处理的办法了。”
“你想太多了，你以为封闻野是什么好人……”齐揽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行了行了，你想好办法就行，要是有需要再跟我说。”
其他不敢说，但拉下一个副市长对齐家来说，跟玩没什么区别。
以前沈佳沐嚣张跋扈是因为接触到的都是政界人物，那些人看在她爸的面子上包容她，才让她失了分寸。
现在不同，商界关系盘根错节，越往上手段越狠毒。
沈佳沐手敢伸到商界来，算是碰到硬钉子了。
姜雨真应道，“如果她再敢找我的麻烦，我不会纵容。”
“这就对了！”
两人到了封氏后，封闻野早早听说姜雨真过来，亲自下楼接她。
他一路旁若无人的和姜雨真亲昵，不顾齐揽月的死活。
到了顶层办公室后，齐揽月坐在沙发上酸溜溜的说，“你们能不能收敛一点，我现在在你们面前连个人都算不上了是吧？”
封闻野充耳不闻，让助理为姜雨真准备一杯热牛奶和甜点。
姜雨真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和他亲昵，吃完东西后就准备离开。
恰巧此时一个重要会议，封闻野虽然依依不舍，但只能随她去，临走还不忘安排两辆保镖车保护她。
齐揽月“啧啧”感叹。
这一对真是甜的没边了。
离开封闻野办公室时，姜雨真没急着离开，而是去了叶琰的办公室。
叶琰见她来了，恭敬起身，“夫人。”
“叶助理，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夫人请说。”
她把提前想好警告沈佳沐的说词对叶琰说了一遍，“叶助理，麻烦你了。”
叶琰眉头紧皱，“夫人，这件事为什么不让先生知道。他如果知道，一定会为您做主的。”
“不是很大的事，我只是想给沈佳沐一个警告。”
叶琰不理解，若有所思片刻，最终点头，“好，交给我，我处理完手头的工作立刻去做。”
“好，麻烦你了。”
“夫人客气了。”
姜雨真和他道别，离开他的办公室时，迎面撞上一个穿a字裙的女助理，正拿着一叠文件踩着高跟鞋过来。
“叶助理，这是财务部让我送给先生的文件，请您过目。”
声音温柔可人，如九月暖阳，不急不躁。
姜雨真不甚在意，低头整理了一下外套，但与她擦肩而过，闻到她身上的味道时愣了一下。
这味道……好熟悉。
这是……封闻野那天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