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揽月僵住,“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我什么意思?”他反问。
她脑袋更乱了,脑海里隐约闪过一个念头,但很快被忽略。
“我不清楚。”
孟倾洲压下心中失望,“那就不猜了。”
“齐揽月,出来散散心,有什么话可以告诉我,别憋在心里。”
“告诉你?告诉谁都比告诉你保险吧。”
他笑了,“我在你心里这么不可靠吗?”
齐揽月白了他一眼,兀自下了车。
不得不说,跟他吵了个架后,心情好了不少。
一下车,抬眼看到的就是古色古香建筑,红墙绿瓦,远处行人慢悠悠的,仿佛时间都静了下来。
她有些诧异,“你不是每天坐在办公室么,还知道这地方呢?”
孟倾洲悄无声息站到她身后,贴近她,“喜欢吗?”
“还不错。”
齐揽月喜欢慢节奏的生活,当初也是因为想感受慢节奏才去了月港,和阚礼熟识。
想到这,她垂了垂眸。
孟庆洲在小镇准备好了一切。
小镇的景点一到夜晚灯光闪烁,客人比白天多了许多。
孟倾洲在一处较为安静的地方租下一整栋民宿。
齐揽月既来之,则安之,索性住了下来。
齐氏的业务这几天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交给齐父,她为自己放几天假。
还有……她不想再看到阚礼。
这一片的少数民族能歌善舞,晚上孟倾洲带她去了一座山顶,正好看到一簇大大的篝火升起,穿着民族服饰的男男女女在热情唱歌。
一问才知道,到了少数民族的火把节。
她坐在篝火外围,望着热闹的男男女女,忍不住跟着轻哼,记忆却不断浮现过去。
越是想,越是心痛。
过去九年,她的大半人生都被阚礼占据。
算了,过去就过去了。
她不后悔爱过人,只后悔爱错了人。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孟倾洲不知从哪换了一身休闲装,平常梳起的头发此刻松散落下,多了一丝随意气息。
他一手提着两瓶酒,坐到她身侧。
“不醉不归?”
齐揽月收起思绪,扫了他一眼,“你不知道我的酒量,小心我把你喝趴下。”
他挑眉,“我还真有点怕,但谁不会说大话?”
她被逗笑了,“你还不信?你去哥州商圈打听打听,论喝酒,我什么时候服过输!”
他笑意变淡,没头没尾问了一句,“你以前,是不是很辛苦?”
“啊?你说什么?”
齐揽月拿过酒瓶,用牙咬开瓶盖,没听清他的话。
“我说,你以前是不是很辛苦?”
“我可不辛苦,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我这辈子顺风顺水,唯一栽的跟头就是感情上的,但哪有一辈子顺顺利利的。”
她和他碰瓶,“我先干了,你随意。”
说完,她一把抬起酒瓶,直接对瓶吹。
孟倾洲在篝火的映照下,凝视着她的侧脸。
像齐揽月这样直率的性格,就应该坦坦荡荡,无拘无束,而不是为了感情寻死觅活。
他想宠着她。
一瓶酒在他出神的功夫,转瞬间一饮而尽。
他皱紧眉头,立刻把酒瓶夺过来,“够了,别喝了!”
齐揽月脸颊泛红,无意识凑近他,揪住他的衣领,“你拿来的酒还有收回去的道理?给我,我不喊停谁都别想把酒从我手里夺走,让我喝!”
两人近在咫尺,孟倾洲的心脏都漏跳一拍。
太近了,太近了,她的呼吸都喷撒在他的脸上。
“你喝醉了,齐揽月。”
齐揽月的确醉了,但她不承认,“我没醉,给我酒,我还能再喝!哎,你怎么不喝,你诓我是不是?最烦你这种人了,一点信誉都没有!”
话音刚落,她头一垂,竟然昏睡了过去。
“……齐揽月?”
孟倾洲捏捏她的脸,她没反应。
他确定,她是真醉了。
笨蛋,明明不能喝,却硬逞强。
他抱起她下山。
下山的路上正好碰到少数民族的年轻人,这里的年轻人都很热情,看到孟倾洲抱着齐揽月后,热情上来搭话。
“先生,你女朋友是困了吗?我家就在这附近,要不要去我家休息休息?”
孟倾洲后背一僵。
“女朋友……”
年轻人不明所以,“是啊,这位不是您女朋友吗?抱歉,我看你抱着她,还以为你们是情侣关系,实在不好意思……”
“不用道歉,”他低头看了一眼齐揽月,“说不定会是。”
年轻人瞪大眼,“那我就祝你心想事成!”
“谢谢,”他顿了一下,低声补充,“会的。”
风吹树叶,簇簇作响。
孟倾洲抱着齐揽月,一颗心奇异平静下来。
回到民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民宿是个复式公寓,孟倾洲把齐揽月抱到采光最好的三楼主卧。
齐揽月穿了一件长款外套,包裹的严严实实,但他给她脱下时,一下就停住呼吸。
大衣里只有一件黑色v领紧身内衬,和深蓝色复古牛仔裤,配上她随意散落的长发,即使闭眼躺在床上,也风情万种。
尤其是她身材很好,v领隐约能看到沟壑。
孟倾洲血脉喷张,只觉得全身气血下涌。
他控制不让自己多看,把她放到床上脱掉鞋盖好被子,就准备离开卧室。
还没走到房间门口,床上传来翻身的动静,接着齐揽月几声呓语。
“渴……水……”
她硬生生被难受醒了,迷迷糊糊睁眼,思绪却还在沉睡,跌跌撞撞掀开被子下床,朝摆放东西的地方走。
房间里是木质地板,光脚踩在地上有点凉,但依旧没唤醒她的思绪。
“水水水,喝水……”
她双眼模糊,走到桌子前也看不清场景,胃里翻江倒海,只想喝水压下去。
看不清眼前场景,她随意拿起东西放在鼻尖试探。
不是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
找东西太急,她被桌边椅子一绊,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孟倾洲去而复返,关键时一手托住她的后背,把她圈在他胸膛中间。
“水在床边,我给你倒,你回去躺着。”
“不要。”她不喜欢依靠别人,还想自己动手。
忽然,她不知摸到了什么,硬硬的长长的。
她拿起来认真摸索,“这是什么,怎么用的,我房间为什么会有这个?”
她不记得她买过这个。
孟倾洲只看了一眼,就欲/火/焚/身。
民宿平常都是情侣入住,贴心在每个房间准备了情侣需要的用品,比如齐揽月此刻手上拿的。
“别动,放下它,我带你去喝水!”
在这么下去,他会忍不住。
齐揽月摇摇头,“你别碰我,我看不清,这到底什么东西,怎么用的?”
他忍无可忍,把东西从她手中夺走,一把扔进垃圾桶里,又把她带到床边,为她倒水。
“喝。”
齐揽月连喝了几杯,胃里的不舒服才被压下去。
孟倾洲放杯子的功夫,她又消失不见,转头发现竟从垃圾桶捡东西。
“齐揽月,你在干什么?”
齐揽月摊开掌心,赫然还是刚才的东西。
“你还没告诉我,这个东西到底怎么用的?”
他自控力几乎消失,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等你有了老公,就会知道这是怎么用的。”
“那我现在去找个老公。”
她又要朝门口走,被他拉住。
“老公不能随便找。”
她仿佛听到了好笑的事,“怎么不能随便找,我现在出门碰到的第一个单身男人,我就让他做我老公!”
“你认真的吗?”
“当然!”
他眼神骤然变暗,“不用出门,你面前就有个单身男人。”
“看看,我有资格做你的老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