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真刚吐完,整个胃里都翻涌着不舒服。
她刚起身准备去漱口,却察觉到一阵带着审视的目光,刺的她后背发凉。
果然,一转身就看到男人阴沉的脸,正直勾勾的盯着她。
她有些心虚的避开目光,“怎么了,天色不早了,赶紧休息吧。”
说着快步冲进洗漱间,飞快的步伐没有半分不舒服的样子。
封闻野的神色如同暴风雨即将降临。
在洗漱间里磨蹭了十几分钟,姜雨真估摸着封闻野该躺下了,小心翼翼的走出去。
然而宽阔的大床上,原本她以为该躺下的男人正依靠床背坐着,静静望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她警铃大作,像个小偷似的床的一边躺下。
偌大的双人床内,两人的距离中间能再横躺一个人。
这不怪她,万一肚子里真有小生命,封闻野做出一些混账行为吓到小宝宝怎么办。
虽然她还没拿定主意,但也不想小宝宝这么受伤害。
可这在封闻野的眼中却成了另一番场景。
她在嫌弃他?
这么快就厌倦他了?
姜雨真刚想闭上眼,一股强大的力气直接强制她翻转过身,强制的面对身后男人。
“你干什么?”她忍住不满,“快休息吧,明天还要一大早去公司呢。”
封闻野直直看着她,问出一句令人震惊的话——
“姜雨真,你不爱我了?”
姜雨真:???
这话又是从哪揣测到的?
她皱眉,“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发烧了?”
她伸手想试探封闻野额头的体温,结果被封闻野反握住手,力道大的惊人。
“回答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他眼眶微微发红,“你遇见谁了?”
姜雨真脑海里隐约浮现一丝想法,“是不是我刚才推开你了,你才有这种想法?”
封闻野抿唇看着她,意思不言而喻,正是如此。
姜雨真无语,堂堂受无数人瞩目的封先生什么时候这么脆弱了?
她刚准备辩驳什么,突然想起了今天陆渝白和她说的那番话。
算了,或许只是因为封闻野小时候太缺爱。
她坐起身,直视他的目光,双手抚上他的脸,在他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听好了,我爱你,而且爱的只有你,从来没别人。”
他瞳孔颤动,声音发轻,“真的?”
纵然听过几次她的表白,再听依旧觉得心动。
“真的。”她十分认真,“你可以一次一次向我确认,我一直都在。”
他心脏都在颤抖,全身上下的血液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这是姜雨真给他的惊喜。
缓慢的抱住她,不断亲吻她的秀发。
姜雨真已经有些困了,随意的应和他,心中盘算时间。
正想哄他睡觉时,突然听到一声耳边人传来一声让她身心一凉的话——
“没来。”
“?什么没来?”她话刚说出口就反应过来,再次一把推开他,力道比刚才还大,“你贼心不死!”
封闻野眉宇间尽是凝重,“没来怎么不能碰?”
她抄过枕头横在两人中间,“就是不行,睡觉,今晚别动手动脚,不然我去对面房间休息!”
爱脆弱不脆弱,她不哄了!
这个威胁对封闻野很有用,他罕见平静了下来,只是望着姜雨真的背影,神色深晦。
第二天一早,姜雨真醒来的时候,身旁的床已经空了。
枕头不知什么时候被拿走,身边发凉,看来他已经走了很久。
她为自己逃过一劫感到庆幸,不然封闻野不加节制的行为,废的是她的人。
她打起精神,梳洗后准备拿出验孕棒测测。
小心翼翼走到衣帽间找到包包,还没掏出来,卧室的门被敲响。
她吓了一跳,只能放好包包,走去门口打开卧室的门。
门外计乾带着两位推餐车的佣人停在走廊。
门被打开后,他亲切的说,“夫人,早餐时间到了,这是为您准备的早餐。”
姜雨真熟练的侧身一让,“好,麻烦你们了,进来吧。”
几天都是这样,她不喜欢出门,佣人们就准时将餐点送到卧室。
计乾目送佣人将餐车推进去,又补充道,“夫人,稍后您准备一下,先生今晚带您回封宅,稍后会有造型师来为您准备造型。”
“今晚?”
她知道是最近,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是的,”计乾点头,等两位佣人出来后告辞,“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卧室的门再次被关上后,她回到床边坐下,回想陆渝白说过的那番话。
那位传说中封闻野的妹妹封泽月的性格如何,她要怎么面对。
封家这些尴尬的关系,她又该怎么处理。
越是深入了解,就越是头疼,简直比上班还要费脑子。
她脸上浮现出无奈与迷茫,果然豪门恩怨多。
封氏。
陆渝白惊讶的从真皮沙发上坐直身体,“你说...怎么让女人的注意力在你身上?”
不远处办公桌后的封闻野不点头也不摇头,“有没有办法?”
陆渝白望着那个身穿淡蓝色敞口衬衫,一张脸足以秒杀当红鲜肉,光是坐在那里就吸引无数目光的男人,怎么也想不通这问题怎么会从他口中问出。
姜雨真这么油盐不进么?
“有是有,但我想问问你和姜雨真怎么了?”
昨天刚讨论完封家的事,现在这对夫妻又闹这一出,难不成是姜雨真觉得封家的家事太复杂,又准备收拾东西跑了?
“有就说。”
陆渝白悻悻的住嘴,又忍不住自夸,“不是我给你吹,讨女人的欢心,你找我算找对人了!”
坐在单人沙发上,一直没说话的季时予踢踢他的腿,“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搞得跟你谈了多少对象似的。”
他这段时间忙着齐揽月的事心力憔悴,整天整夜睡眠不足待在医院里,状态和以前相比差太多。
“啧,你踢我干什么,”陆渝白不满的看他一眼,“你有空来我医院看看吧,看你那脸色,跟个虚鬼似的。”
季时予顶着黑眼圈狠狠瞪他一眼。
不远处的书桌传来指尖轻叩声。封闻野无声警告二人住嘴。
陆渝白懒得理季时予,坐直身体道,“这个吧,女人都喜欢一些小惊喜,比如几十克拉的戒指,夸张的祖母绿项链,还有几套房子,你送这些给她就行了。”
他先前交往过几个对象,曾随手一挥给对方这些,对方高兴的非他不嫁。
季时予:“你说的这些怎么这么耳熟?”
陆渝白惊喜问,“是吧是吧,你也听说过这个?”
“怎么这么像我奶的首饰盒?”
“......滚,快点滚。”
季时予也懒得再和陆渝白抬杠,心里藏着事,起身道对封闻野道。
“野哥,他话糙理不糙,嫂子不是那种势力的人,你用心给她准备点礼物,她一定会喜欢。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陆渝白推推他的后背,“你赶紧走吧,省得留下来剽窃我的创意!”
季时予翻了个白眼,直到封闻野点头,“嗯。”
他长腿一迈,刚走到办公室门口正准备出去,迎面突然撞见叶琰带着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
男人先看到了他,兀自在他面前停下脚步问,“你是小季总?”
季时予双手插兜,看着对方,隐约有点印象。
这人好像在齐揽月住院时经常去医院,他那时一直在齐总身边,没正眼打量对方。
他挑眉,“张家大公子,张郧玺?”
张郧玺点头,笑的温润而疏离,“正是。”
“找我有事么?”
“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今天看到了小季总,想要感谢小季总这些天为揽月的奔波,我听说揽月昏迷那天,是小季总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将人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