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
征蓬居高临下,俯视着领头的人,问道。
“tmd,我告诉你,我是男爵的人,你惹了我,你得吃不了兜着走。”
征蓬也不惯着,上来就是一巴掌,但那领头的人嘴还是不停,继续叫嚷着:
“tmd,等爵爷来了你就死定了。”
“啪——“又是一巴掌。
“你给我等……”
“啪——“
“咱俩没完,我……”
“啪——“
“大哥,大哥我错了,我叫许来宝,是男爵府里的一个小管家。“
“一个男爵府里的管家,就敢在这里为虎作伥,作威作福?“
一听这话,许来宝顿时忘记了疼痛,音调都高了几分:
“那是,我们男爵府在这丰顺县可以说是一手遮天,所以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乖乖地……”
“啪——“,征蓬又打了一巴掌,说道:
“会不会好好说话?”
许来宝捂着自己已经红肿的左脸,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这位爷,您看这个音量可以吗?”
征蓬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坐在椅子上看热闹的赵雪宜,说道:
“我们把他们几个送官吧?”
还没等赵雪宜有所反应,驿站老板先跪下了,一边磕头一边哀求着:
“两位,两位放他们走吧,如果真把他们送官,小老儿这店就开不下去了啊。两位也走不出这丰顺县的。”
征蓬连忙把老板扶起,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说道:
“老丈不必如此,我们两人游走四方,怎么可能没有点底牌防身呢,您尽管为我们带路去县衙,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就行了。”
老板看起来还是有些犹豫,颤颤巍巍地说道:
“这,这真的可以嘛,那你们走后小老儿可怎么办啊?”
“老丈放心,如果这何任元真的像看上去这样嚣张跋扈的话,我们就为丰顺县除掉这个祸害。”
老板眼神中透漏着惊喜,激动地说道:
“真,真的吗?”
赵雪宜点了点头,说道:
“真的,老丈您先带我们去县衙吧。”
“好,好,我来为你们带路。”
听到老板同样,赵雪宜随手一挥,就进来几个彪形大汉,将地上的几个混混架起来带走。
在去的路上,征蓬疑惑地问道:
“庆帝不是给你派了很多人嘛,怎么只有这些。”
“这么多人一起进县城,是来探案还是来巡街了啊,我就挑了几个机灵的带着,剩下的人我让他们分批次进城了,就在县衙附近汇合。”
……
此时的丰顺县衙中,何任元就坐在县令的位子上,脚翘在公案上,悠闲地喝着茶水。
底下的县令一副谦卑的样子,点头哈腰,看起来与周围的衙役没有差别。
这时,县衙门外传来喧闹,征蓬等人押送着许来宝进了县衙,征蓬看见坐在堂前的何任元,把他误认成了县令,拱了拱手说道:
“县令大人,此贼嚣张跋扈,在大庭广众之下之下当街寻衅滋事,欲图猥亵民女,小人将之捉拿归案,请大人审判。”
何任元听闻后哈哈大笑,背着手走到县令面前,问道:
“李县令,按照大庆律法,此人该当何罪啊?”
李县令看起来有些为难,但还是回答道:
“该,该打五十大板。”
何任元听闻,又晃晃悠悠走到征蓬面前,边走边说:
“哦,五十大板,五十大板。可这是大庆的律法啊。在这丰顺县,我何任元就是天,我何任元就是法。今天,我就要打你这个告状的五十大板!”
此时的许来宝也嚣张了起来,虽然被绑着,但还是梗着脖子叫嚣道:
“嘿,小子,今儿个你绑了爷爷我,算是闯下大祸了。我一会儿就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女人被我们凌辱,让你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征蓬嫌弃许来宝聒噪,顺手把他的脏衣服撕下来,揉成一团塞进他嘴里,然后冲着最后边懦弱得连头都不敢抬的李县令说道:
“李县令,你这个父母官就这么当的?”
李县令羞愧难当,捶胸顿足了许久,似乎自暴自弃地说了一句:
“不是这样的,我,我……来人,给我把何爵爷抓起来!”
似乎是平日叫惯了爵爷,连抓人都说得客客气气地,自然周围的衙役也不会听从命令。
“你看,没什么用啊。”
李县令说完,就蹲坐在地上不再出声。
何任元看到李县令的反应,笑得更加大声:
“怎么样,知道在这丰顺县是谁的天下了吧,小子你现在给我跪下磕头,说不定我心情好就少打你几个板子,要不我看你这细皮嫩肉的也挨不了几下。”
另一边的许来宝虽然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但还是能看出来非常兴奋。
征蓬看到这一幕,意识到他无法隐藏自己的身份破案了。于是他取出自己的庆京清吏司腰牌,扔给何任元,并问道:
“那侮辱朝廷命官,何爵爷觉得该当何罪啊?“
何任元接住腰牌,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但表情依旧自信:
“清吏司又如何,老子认识的比你官大的多的是。“
“哦,这样啊~“
征蓬伸了伸手,赵雪宜默契地把自己昭庆公主的印玺取出,递到征蓬手上,征蓬将印玺拿在何任元眼前晃了晃,继续说道:
“那比庆国长公主地位高的,你认识几个啊?“
何任元看清印玺后,瞳孔瞬间放大,脸上写满了恐惧。他立即冲到许来宝面前,吼道:
“你这个奴才,侮辱朝廷命官,还觊觎皇亲国戚,真是有十条命都不够偿还!来人,快,给我把他拉出去斩了。“
何任元一边说着,一边又怕许来宝泄露他的秘密,不顾许来宝的挣扎和带着颤音的呜咽,伸手把许来宝已经快吐出来的衣服又往里塞了塞,连忙命令人把他拖下去斩了。
然后,何任元又转过头来,弯下腰冲着征蓬笑着,露出一嘴黄牙:
“大人,您看,这样处理可以吗?“
征蓬点了点头,他知道即使追究下去最多也只是让何任元挨上一顿板子,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提点要求。
有何任元这么一个地头蛇的帮助,无论他有没有参与到儿童失踪案中,对征蓬来说都会有帮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