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跪就随他跪。
安妍上楼歇息。
段修寒跪在蒲团上,看着爸妈的灵牌,眼底有痛苦,但更多的是坚毅,他跪在这里,是想请求他们的原谅。
他放不下仇人的女儿,放不下安妍。
如果他们要怪,就怪他,等他死后,他会亲自到他们的面前忏悔。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安妍走进了祖先堂,看见段修寒还在跪着,她给他递过一杯水,“你要不起来歇下?”
“不用。”
他接过水喝了。
安妍走出祖先堂,站在老太太身边,“奶奶,他还是不肯起来。”
“我知道,等吧。”
段老夫人看着安妍隆起的小腹,“丫头,现在有五个月了吧?”
“有了。”
“你注意身体。”
“我会的,您也是,不要太操心。”
“好。”
吃饭晚饭后,安妍再次走入祖先堂,看着依旧跪得笔直的男人,“你为什么要跪这么久?”
段修寒看向安妍,眼中都是眷恋,他必须要跪完三天三夜,才能再次拥她入怀。
“你不用管我,照顾好自己。”
安妍不管他了,她回了房间睡觉。
直到后半夜才模模糊糊睡着。
第二天早上,安妍醒来第一时间去了祖先堂,段修寒依旧在跪着,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起来。
段老夫人轻叹了一声,“随他吧。”
她年轻的时候,带着段家发扬光大,她也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同时也是个睿智的老人。
她知道自己的孙子不会做没用的事,便不再劝。
每个人都有自己跪拜神佛的理由,或是祈求平安,或是自我救赎,又或者是忏悔。
由他吧。
转眼到了第三天的早上,安妍正端着早餐进去,段修寒扶着膝盖起来。
突然,他的身体倒地了,安妍马上让陈素锦进来医治。
早在两天前,安妍就知道段修寒的性子,按他这个阵仗,没跪个三天起不来。
所以她提前让陈素锦等在这里,预防他晕倒了。
果然,他真的跪了三天三夜。
陈素锦替他把完脉后,“没什么大事,就是跪得太久了,虚脱了,等他恢复体力就好了。”
“好。”
安妍叫下面的人把他搬上床,陈素锦给他打点滴。
半个小时后,他醒了过来。
他看向安妍,“过来。”
安妍走了过去,他的大手揽过她,在安妍的额头落下一吻。
都虚脱成什么样子了,还有心思亲她?
安妍跟他拉开了距离,“你好好休息。”
“没事。”
佣人端过来一碗鱼粥,“安小姐,鱼粥熬好了。”
安妍接过,“好。”
她看向段修寒,“吃点吧,有助于体力恢复。”
“你喂我。”
安妍想拒绝,看到他苍白的脸,心软了,她舀了一勺吹了一下,喂给他。
陈素锦看着二人的互动,她认识段修寒十多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一面。
在她的印象里,段修寒从来都是一头凶猛的狼,何时会变成这样温顺了?
被安妍训的?
不待她多想,段修寒的点滴打完了,她把针撤了就离开了南乔别墅。
安妍看着床上这个虚弱的男人再次问:“你为什么要跪这么久?”
“因为一些事,你不必知道。”
好吧,她不想知道了。
“你如果身体好了,我先回培训中心了。”
安妍站起来想离开,段修寒拉住了她的手,“不要走,陪我。”
安妍有点看不懂他,半个月前对她冷冷淡淡,爱答不理,现在又这样,他什么意思?
安妍看了看他握住自己的手,想起在地下室的事情,她的心颤抖了一下。
她缓缓坐了下来,不敢忤逆他。
段修寒双眸看着她,大拇指摩擦着她的手背,“妍妍,对不起,我们以后好好的,好不好?”
安妍没有说话,她不敢再相信他。
段修寒见安妍没出声,又道:“好不好?”
“好。”
她能怎样?她只能暂且应下他。
不然她怕他发疯。
他发疯起来的时候,就像嗜血的魔鬼,她害怕。
段老夫人走了进来,“阿寒,你身体怎么样了?要紧吗?”
“奶奶,没事。”
安妍让开位置,让段老夫人坐下,“奶奶,你们先聊,我去拿点东西。”
“好。”
段老夫人看着孙子苍白的脸,“阿寒,你跟奶奶老实说,你跪这三天三夜,到底是为什么?”
“奶奶,我没事,您不用担心。”
“好吧,你注意养好身体,别仗着年轻不注意。”
“知道了,奶奶。”
“你跟那丫头没吵架吧?”
“小问题,您不用担心。”
“好好,你们好就好,我也不操心你们了。”
段老夫人跟段修寒聊了一会,回房间休息了。
没一会,安妍回来了,她见段修寒下床,连忙走了过来,“你再休息一会吧。”
段修寒拿西装外套穿起来,“我三天没去公司了,我得回去。”
安妍不想理他,随他吧,反正身体是他自己的。
两人上了车,段修寒对司机对:“去公司。”
“我去培训中心。”
“陪我去公司。”
“我也三天没去培训中心了。”
“培训中心我安排人看着,你不用操心,你去公司陪我。”
他都这样说了,安妍还能怎么样?只能去了。
没多久,车子停在了盛世集团门口,段修寒牵着安妍的手下车。
入内,安妍想挣开他的手,他不让,一直牵着。
前台的员工看见,又开始小声低语,前段时间对安妍不好的言论不攻自破。
其实这些流言也传入了段修寒的耳中。
两人进入电梯后,段修寒迫不及待吻上了安妍的唇,“嗯……你……”
安妍觉得,他有病。
前几天对她冷淡至极,现在又热情似火。
“你别……”
“这里是电梯。”
“这是总裁专用电梯,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