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妍,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要听话啊。”
安妍听见这话,双手停顿了,她想起了刚刚在地下室那一幕,她的身体又开始颤抖,胸口怦怦直跳。
段修寒抚着她的红唇哄她,“乖,吻我。”
安妍的眼神一慌,像是受到了他的蛊惑,她微微抬头,红唇贴上了他的唇。
段修寒对她的饱满欲滴的唇没有任何抵抗力,她一触碰到他,就像干柴遇上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他纠缠她。
唇一路向下,埋在她的胸前。
“嗯……”
段修寒虽然素了半个月,但他忘记安妍肚子里的孩子,他细水长流,温柔体贴。
事毕。
他抱着一身黏腻的安妍去洗澡。
不知过了多久,他把安妍放在沙发上,安妍倦倦道:“我累了,想睡觉。”
“听我说。”
“我那天之所以救顾欣然,是因为我想救最后一次,之后,随她自生自灭,我不会再理她。”
段修寒欠了她一命,还欠了她整个人生,她因为救他,不能怀孕。
安妍看着他,他这是跟自己解释吗?
“我这半个月没有回来,都是住在公司,公司遇到棘手的事情,我必须要处理完。”
安妍冷笑,都是借口,她不会信。
安妍看了他片刻道:“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半个月前,他们还好好的。
段修寒知道她想问什么,他怎么可能会跟她说,她是自己杀父仇人的女儿?
她怎么可能让她知道他的计划?
安妍见段修寒不出声,她无精打采道,“无所谓了。”
反正她逃不掉了,她接受现实。
如果上天是派她来他身边赎罪,那就赎罪吧。
反正一生不过短短三万天,之后,又是一堆白骨。
段修寒把她抱坐在腿上,“累了吗?要睡觉吗?”
“嗯。”
段修寒抱她去了卧室,替她拉好被子,等安妍睡着了,这才走出了卧室。
安妍在卧室的门关上后,她睁开了双眼,眼泪还是止不住流下来。
他们之前的美好,被他亲手扼杀掉。
这段时间安妍能清楚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厌恶,可是他为什么还要强行把自己留下来?
难道是因为孩子?
他之前说,她要留下来赎罪?是什么意思?
她赎什么罪?
安妍翻来翻去睡不着。
段修寒坐在书房的椅子,他点燃烟抽着,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即使知道她是仇人的女儿,他还是放不下她。
她已经深入他的骨髓了,怎么放?
想起前半个月,他每天都在痛苦中度过,他能怎么办?
段修寒的烟一根一根抽着,直到他的胸口开始咳嗽,这才停了下来。
他打开电脑开始工作,直到凌晨两点,他推开了卧室的门,躺在了安妍的身边。
安妍还没睡,“你之前说,我要留下来赎罪?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睡觉。”
安妍知道,他绝不会说没意义的话。
安妍侧头看着他,还想说什么,段修寒吻上了她的红唇,“如果你不想睡,我们找点别的事情做。”
安妍闭上了嘴,她平躺好,闭上了双眼。
翌日早上。
安妍醒来的时候,段修寒已经不在了,她洗漱好,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看见桌子上有很多蓝莓和草莓。
“怎么买这么多?”
佣人给安妍盛了碗小米粥,“先生派人送来的,很新鲜,您尝尝。”
“嗯。”
安妍吃过早餐后,就去了培训中心,两个小时后,奶奶打电话过来,心里焦急道:“丫头,你知道阿寒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他怎么了?”
“他一大早过来,一声不吭跪在祖先堂前,无论我说什么都不肯起来。”
“这已经跪了几个小时了。”
“什么?”
“丫头,你过来劝劝他吧。”
安妍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她不想去,但奶奶对她不错,她想了想还是去了南乔别墅。
安妍到了南乔别墅门口,奶奶焦急站在门口等她,“丫头,你知道怎他为什么会这样吗?”
“我也不知道。”
“你快劝劝他,这样跪下去会出事。”
“好。”
安妍走进了段家的祖先堂,一眼就看到了跪在蒲团上的男人,他跪得很正,目光坚毅,就好像犯了重大的错,要求祖先的原谅。
安妍的目光中,生出了几分心疼。
在她的印象中,段修寒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就算被人打断了脊梁骨,也绝不下跪。
他何曾像今日这样。
他就算要祭拜祖先,也不是像现在这样,无休止跪着。
他是在忏悔吗?
安妍看着他,“奶奶说你跪了几个小时了,她很担心你。”
“你跟她说,不用担心。”
安妍知道,段修寒做什么,都有他自己的道理,只是,她想不通他。
“你要跪到什么时候?”
“你出去。”
安妍无奈,只能出去。
奶奶等在门口,看见安妍出来,“怎么了?他怎么说?”
“他没说什么。”
“奶奶,你别担心,他不会有事的。”
段老夫人看祖先堂的方向,除了他爸妈走的那天,他在灵堂跪了三天三夜,之后,从来没见他这样。
段老夫人把安妍拉到一旁坐下,“丫头,是你们吵架了吗?”
“我们是吵架了,但是,和他跪祖先堂没有关系。”
段老夫人想来也是,小两口吵架很正常,他犯不着来跪祖先堂。
“那他到底是为什么?”老夫人一脸愁容。
“奶奶,您别担心,他做什么事情,都有分寸,您注意身体。”
段老夫叹了一口气,“阿寒这孩子很掘,从小都是,问他什么,如果他不愿意说,就算撬开他的嘴,他还是不会说。”
“唉,有什么办法?”
安妍一直陪着段老夫人,到了饭点,安妍走进祖先堂,“起来吃饭吧。”
“端进来。”
“你不打算起来吃吗?”
“端进来。”
安妍走了出去,段老夫人道:“怎么样了?不肯出来吗?”
安妍摇了摇头,“他说端进去。”
段老夫人亲自进去让他出来吃饭,段修寒仍旧不肯,安妍只能把饭菜端进去。
安妍饭完后,再次进入祖先堂劝劝他,毕竟老太太很担心他,“奶奶很担心你。”
“不用管我,你替我照顾好她。”
“你……”
谁想管他?如果不是看在老太太的份上,她不会来。
安妍只能出去再开解老太太,“奶奶,您也知道他那个性子,他一旦决定要做什么,谁也拦不了他。”
“您随他吧。”
段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是啊,他一旦决定做什么,哪怕十头牛都拉他不回来。”
老太太也想开了,她对玉嫂道:“我也管不了他了,扶我回房吧。”
“诶。”
段老夫人回了房间后,安妍坐在客厅,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她看向祖先堂的方向。
那个男人的性子就像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她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