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律阁里针落可听。
姜茗兮淡定地收回留声石，“怎么，还是我要走的吗？”
程瑶宁哪里想到对方会留这么一手，她脸色铁青，嘴唇被自己咬得扭曲，难道他对自己早有防备？
戒律长老眉头紧锁，对她这种行为感到面上无光。
萧知晟的眸子似被滔滔江水所没过，小师妹和那人关系不是挺好么，还时不时到自己面前替他说好话，那又为何要颠倒黑白……
其他无端被卷进来的弟子一脸懵，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听到了什么？
“你还有什么说的？你明知道那些纸写了字也会消失不见，还故意送给了我。”姜茗兮见针插针，不给她躲闪的余地。
程瑶宁张了张口，狡辩的话还没说出来，她就听到温润如墨的声音：
“打算用什么样的谎言来搪塞？”
程瑶宁瞳孔一缩，哆哆嗦嗦地望向浅笑的谢长冬。
姜茗兮垂下过长缱绻的眼帘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程瑶宁，而后背过手轻笑一声：“我知道为什么，因为你喜欢萧知晟，就不许别人喜欢他。”
“你在他面前一套，在我面前又是一套，可笑的是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你善良可爱无辜。”
“你给我送纸张无非是想陷害我，想让萧知晟更厌恶我而已。”
“就像你故意将我和他的事情添油加醋地散播出去，让全宗门的人都唾弃我，辱骂我。”
姜茗兮话锋一转，正面问戒律长老一个问题：“长老，背地里陷害同门又该怎么处罚？”
戒律长老冷哼一声，没说话。
“你不也在背后捣鬼，陷害了其他师兄！”程瑶宁不服气地指认“他”。
姜茗兮耸耸肩，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一眼其他弟子，很大方的承认了，“没错，这些纸是我分给你们的。”
“你们的程瑶宁小师妹一番好意送给我，我再一番好意和你们分享，不过分吧。”
“你们不仅对我进行人身攻击，还三番五次地挑衅我，被我这样小小地报复一下，不过分吧？”
众弟子触及她冰冷含着凛冬的眼神，纷纷怂了，个个机械般地摇头。
戒律长老见此情景不悦地皱起眉，“本座向来赏罚分明，你此举也该罚。”
“随便，但是程瑶宁是长老你的徒弟，可你不会徇私吧？”
戒律长老拂袖，又瞪了程瑶宁一眼，怒道：“住口，本座掌管戒律堂，何时徇私了？”
程瑶宁有些无地自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仅是因为师傅的责备，还因为她受不了萧师兄震惊的目光。
她从来没想过这些事情会有暴露在喜欢的人面前，萧师兄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还会对自己有好感吗？
而萧知晟心里五味杂陈，觉得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都不正常。
姜屿兮身为男人却喜欢自己，而程瑶宁小师妹也因为喜欢自己而做出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
天呐，他这是怎么了，难道魅力真的就那么大，能让男女都为自己痴狂？
可是，他分明一心追求大道，想要修炼飞升啊。
心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