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门。
冬雪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小姐,事情真的就这么结束了?你的脸还疼不疼啊?”
雪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变小,不远处的天空已经出现了一丝裂痕,太阳正在奋力挣扎,想要破云而出。
她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
当时情况那么紧张,小姐差一点就不得翻身了,对于这种情况她也是干着急。
不过对于秘密她是一点都不好奇,做丫鬟这么多年她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木槿棉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在体温的作用下,它立马化成一颗水滴。
“放心,你家小姐没那么容易被打败。”
两个人相携而去,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一个背影飞快的掠去,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
院中。
柳蓉思前想后也想不出来一个所以然。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什么自己女儿的生辰八字会和她记忆里的不太一样。
明明那个贱人的女儿比她女儿小一岁,为什么现在还说比她女儿大一个时辰。
“老爷,我…”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一个答案。
“本相说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你听不懂吗?”语气中的严肃让柳蓉一愣,在一起这么多年,她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
可是她不想再顺着他了,事关到自己女儿,不弄清楚她怎么能安心。
“相爷,妾觉得这个事情我有必要知道,月柔不只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
“我也不想和女儿一直糊里糊涂的生活着,月柔已经过了十几个错误的生辰,难道还要让它一直错下去吗?”
木丞相气笑了。
这么多年的日子都过下来了,现在非要知道一个答案吗?
日子怎样过都是过。
看着面前的女人,他也没了好脾气。
“柳蓉,之所以给你丞相夫人的位置,是因为你懂事,知进退,现在可别寒了我的心才好。”
说完他挥挥衣袖,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木月柔才紧紧挽住自己娘亲的胳膊。
原本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现在毁于一旦,木槿棉好模好样没有受到一丝伤害的回去,让她心里很是不甘。
“娘,木槿棉那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看她就是没有证据的搬弄是非。”
其实这句话她自己说的心里也没底。
她父亲都亲口承认了,说明这件事情不是空穴来风,只有她和母亲被蒙在鼓里。
“你父亲他不对劲。”柳蓉开口。
她心里明白,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她现在已经不能开口再问了,这个丞相夫人的位置是她最后的依仗。
她好不容易才坐到这个位置,
……
等木槿棉回到采梅园的时候天已经放晴了。
春婵等人也将院子恢复成原样。
谁都没有开口说今天发生的事,只是默默的做好一切。
夏露给她的脸上了药。
秋月给她做好了药膳。
春婵和冬雪一直为她忙前忙后又是打水又是倒茶的弄得她都忍俊不禁。
“你们……大可不必如此,你们家小姐我没有那么脆弱。”木槿棉躺在床上看着四个忙碌的身影。
谁懂啊家人们。
她刚进门春婵就对她请了个安。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她一把扛起来扛进院子,一股脑给她塞进被窝了。
她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她就被暖烘烘的被窝包围了。
床单被套都是新换的,上面还带着梅花的香气。
冬雪看了春婵一眼,四个人对视了一下才放松开来。
她们还怕小姐心情不好呢,愣是没敢开口。
“小姐,你感觉怎么样?”秋月弱弱的开口。
木槿棉掀开被窝,直接光着脚跳到床下当场给她们来了套组合拳。
“……”
“……”
“……”
“……”
十目相对,相顾无言。
“怎么样?你们觉得你们小姐怎么样?”木槿棉吭哧吭哧。
她觉得锻炼了两天身体都变好了。
她现在感觉自己身轻如燕。
夏露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还不如不问,问了也是白问,早知道小姐不拘小节,这么一看这根本就是不拘大节好不好…
木槿棉还在左勾拳、右勾拳、上踢腿、下踢腿…
四个人默默想:以后她们也要像小姐一样把格局打开……
片刻后,满头汗水的女孩终于停下了动作。
“帮我把白雨叫进来吧。”
“春婵留下,其他人先回房间歇着。
众人领了命令,纷纷从房间中退出去,只留下春婵一脸不解的站在她身边。
“等会儿我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春婵点点头。
白雨进来,肩上和头发上还残留着雪花碎片。
“二小姐。”他拱手作揖。
木槿棉到了一杯滚烫的茶水,任由烟雾缭绕在她的脸上。
“跪下。”
白雨二话不说双膝下跪。
“春婵,将壶里的水浇到他身上。”
春婵一瞬间瞪大了眼睛,眼里满是惊愕。
壶里那可是刚烧开的水,直接浇下去不死也得退层皮。
“春婵,你是习过武的,你应该知道我把你留下来的意义。”
言外之意:你见过的血腥场面比较多,别告诉我这点事你都不敢做。
春婵收起心思,默默拿起茶壶。
白雨绝望的闭了闭眼。
“啊……额…”
滚烫的热水顺着他的背一股一股的往下流,一阵阵热浪涌出,缥缈的水汽在空中转个圈后消散。
他双拳紧握,手腕上的皮肉已经翻起,牙齿毫不留情的咬着下嘴唇,鲜血溢出。
他的面容逐渐开始苍白,胸口也剧烈起伏着,像一条濒死的鱼。
他在地上翻滚着,以此来缓解这灼热的疼痛,春婵紧随其后,直到一壶水到完为止。
白雨从一开始的吼叫变成隐忍,再到发不出声音。
春婵虽然不知道小姐为什么今天发了这么大的火,但是小姐一定有她的道理。
而她,只要能让小姐舒心怎么样都行。
白雨奄奄一息的躺着,脸上身上泛起了水泡,看上去好不渗人。
冬雪在门外听到这声音打了个机灵,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