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浅想也没想,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直接将谢之淮拉到了柜子旁。她打开自己的柜子,“你先进去躲一下。”随后,二话不说将男人推了进去。
砰!柜门冷酷无情地被关上。
“浅浅,你怎么还在这儿,马上上台了。”
苏清浅红着一张脸,眼神时不时飘向紧闭的柜子,“我来换衣服,马上就走。”
那同事找到自己落在桌上的手机就准备走,见苏清浅就站在原地没动不禁奇怪,“还不走吗?”
苏清浅一愣,“额…我编个头发就走,你先去吧。”
好在那同事也没再多问,径直离开。
苏清浅心不在此,待人离开后立马跑回去。一拉开衣柜,里面的男人面色冷淡,就这么双手环抱看着自己,那眼神,分明是委屈。衣柜的空间不大,谢之淮的一双大长腿盘在里头,局促中又添了几分可爱。
苏清浅把人拉起来,眼底浮起一层愧疚和心虚,“我不是故意的,一时情急。”
男人长腿一迈,“情急之下就把我藏起来?我拿不出手?”
“不是,刚才那种情况,怎么解释都容易让人误会。”
苏清浅不敢看冷着一张俊脸的谢之淮,只好扑进他怀里撒娇,“对不起嘛,我错了。”
见谢之淮没反应,苏清浅咬了咬唇,鼓起勇气轻声喊了一句,“哥哥,下次不敢了。”
绵软酥骨的嗓音,再大的心气都偃旗息鼓。谢之淮叹了口气,压下心头悸动。
玩味的目光对上水灵灵的杏眼,“不是说要编头发吗?哥哥帮你?”
“差点忘了,我得先走了,台上见。”大概觉得自己这副样子实在太过冷酷无情,苏清浅主动垫脚吻上男人的唇,眨了眨眼,“现在不会有人,你过一会儿再出来噢。”
偶尔显露的俏皮毫无疑问让男人甘之如饴,谢之淮没说话,嗤笑一声。笑话,还得让他在这里等一会儿?
暗处的保安满头问号,苏小姐不是老早就离开了吗?谢先生一个人在里面待着干嘛?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算了,平平无奇苦命打工人还是不要窥探雇主的隐私了。
十分钟后,男人乖乖地走出了更衣室。
台上,灯光渐暗,调节成柔和的蓝色光谱洒在舞台上。身着旗袍的女人将头发松散地扎成了一个侧马尾,清冷娇美中又带了点慵懒随意, 引人侧目。
在光线的衬托之下,女人身前的瓷碗透出令人称奇的美,薄透的瓷壁仿佛一碰就碎,带着灵魂奏出最美的音符。
台下,第一排的角落,谢之淮的目光始终落在苏清浅包着纱布的手上,眉心微动,眼眸中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情愫。
一场音乐会顺利结束,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原来我们传统的器具也能奏响如此悦耳动听的旋律。
苏清浅迫不及待跑到后台,和人迎面撞上。熟悉的味道钻入鼻尖,她笑着抬头,难掩语气中的兴奋,“我今天敲得怎么样?”
谢之淮替她捋掉碎发,薄唇轻启,“手疼吗?”
“不疼。”苏清浅笑意盈盈,眼睛弯成月牙状,“你还没说呢,我刚才敲得怎么样。”
耳畔传来低醇的声音,“你敲得自然最好听。饿不饿?”
苏清浅晚餐吃得少,谢之淮想着叫人送了餐食去家里,可苏清浅不愿。
“我请你去吃火锅好不好?”
面对着澄澈明亮的大眼睛,谢之淮狠了狠心拒绝,“你现在不能吃辛辣的东西。”
面前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耷拉下去。
“也不是不行。”
苏清浅的眼神又重新亮了起来,“那快走吧,我还真有些饿了。”
半小时后,剧院附近的重庆火锅店,苏清浅看着自己面前的番茄锅底无语。这家店平日里人气很高,这会儿过了饭点已经有不少人,调料台前,颀长挺拔的男人认真调着酱料。
“吃吧,锅开了。”谢之淮将两碗调好的酱料放到苏清浅面前,坐到她旁边,嗓音带着笑意,“不是说想吃火锅吗?”
苏清浅没说话,自顾自念叨,“番茄锅底。”
“什么?”
苏清浅再也忍不住,“番茄锅底!”
谢之淮眼底的笑再也藏不住,直接笑出了声,“都是红的。”
……可以这样比吗?
“再生气也要吃饭,下次带你来吃辣锅好不好?”谢之淮将煮好的虾滑贴心地吹凉了放到小碗。
生气归生气,这家店的番茄锅底还是很好吃的,吃到最后苏清浅倒也没有那么执着于辣锅。
谢之淮默默观察着,不停为苏清浅夹菜,唇边展开一抹笑容。
“宝宝,贡菜吃吗?”
苏清浅点点头,下意识张开嘴,谢之淮的筷子就伸了过来。煮到恰到好处的贡菜清脆爽口,苏清浅吃了好几条。
旁边突然有人停下,语气难掩惊讶,“浅浅?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