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鬼?
顾清柠提起了一丝兴趣,问道:“怎么,你看见了?”
叶蓁刚想开口,正逢服务员来上菜,她便等服务员走了之后才鬼鬼祟祟地凑近顾清柠,说道:“其实这个传闻已经传了很久了,从我开学起就一直听说。”
“就是我学校的旧体艺馆,以前似乎死过一个人,是个大四的学姐。”叶蓁回忆着传闻,“那应该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学校的风气还不是很好,时常有霸凌的事情发生。”
“那个学姐自从大一入学以来,就一直受到霸凌,被室友欺负啊,被同学羞辱啊,最关键的是,这貌似都是因为一个男生。”
“那个男生跟她是同一届的,是个校霸,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看她不顺眼,带头孤立那个女生,弄砸她的作业,还经常让人把她堵在厕所,总之就是各种侮辱欺凌。最后,大四时男生把她约到体艺馆,说如果她按时来的话以后就放过她。”
说到这里,叶蓁神色有些许不忍:“但结果是,那个男生把她杀了。”
顾清柠紧紧皱起了眉头:“然后呢?那个男生就这样逍遥法外?”
“不是,”叶蓁说,“他后来被抓了,但是很快被他的家人以精神病无罪的名义给捞出来了。”
“杀了人就说有精神病?!”顾清柠对此表示不可思议,“知道他是精神病还放他去学校?他全家都有病吧。”
“而且这还没完,那男生后来又偷跑到学校里整整杀了三个女生,那三个女生都是曾经霸凌过那个女孩的人。最后,男生自尽了。”叶蓁说着赶紧喝了几口粥压压惊,含糊说,“大家也就说是那个死去的女孩在报复他们。”
顾清柠略微思量:“既然肇事者已经死去,那你学校最近是怎么回事?”
叶蓁模样有些纠结,她从包包里掏出一封泛黄的信:“学校一直都有这样的传闻,说体艺馆会发出一些很诡异的声音,然后我昨天有事找体育老师,刚好路过旧体艺馆。”
她的记忆有些模糊,隐约记得——
昨天下午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在上课,尤其是路过体艺馆的时候路上几乎没什么人。
因为害怕,叶蓁走得很快。
但走着走着,突然有个恍惚空灵的声音喊住了她:“同学,可以帮个忙吗?”
她心一顿,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回头一看,有个身穿白裙的女孩缓缓向她走来。
不知为何,叶蓁愣是看不清她的脸,只觉得很朦胧,但却感觉得到她笑起来很柔和。
于是叶蓁微怔地问:“什么忙?”
没等到她回答,却只听到女孩温柔地致谢:“谢谢你。”
等她再回过神来,手里只多了一封泛黄的信,别无其他痕迹。
令她不寒而栗的是,她环顾一圈,她周围分明一个人也没有,体艺馆的门吱呀地响个不停,心里凉飕飕的。
她专门找人来鉴定信的纸质,结果信纸真的被鉴定为十年前的纸,专家对此还觉得奇怪,问她从哪里得来的。
叶蓁更加欲哭无泪的是,手里的信也不知道到底要交给谁,拿着都觉得烫手。
因此被逼无奈,叶蓁只好来找顾清柠了。
顾清柠接过她手中的信,几乎是一上手就感觉到有种冰凉的气息,像那种在冰水里泡了很久后被捞上来的感觉。
她摩挲着这封老旧的信,刚想打开叶蓁就小心翼翼地问:“偷看别人的信不好吧?”
“没事。”
顾清柠心中自有判断,她将信封拆开,将里面的信纸拿出来摊平。
叶蓁也凑过来看:“咦,怎么没有字迹?”
信纸上分明空无一字。
顾清柠没有说话,将信纸塞了回去,抬手就夹了一块凤爪给叶蓁:“这事不急。我明天再跟你去学校看看。”
这天是520,一大早顾子承就在镜子前舞骚弄姿。
顾清柠一出房门,顾子承拿着手机上的聊天记录跟她炫耀:“哎呀呀,是谁520被人约了呀?哦,是我啊哈哈哈哈。”
顾清柠翻了个白眼,推开这傻大个,到客厅喝了一杯水。
“姐,没人给你送礼物也没关系,你可以找我啊,”顾子承倚在墙边,很欠揍地说,“只要你开口,我都说没有。”
顾清柠凉凉地说:“你也别高兴得太早,520只有一天,单身是每一天。”
顾子承吹着口哨,明显有些得意忘形:“哼,我今天就脱单!”
顾清柠记得她今天要跟叶蓁去学校,懒得跟顾子承多计较,草草吃了个早餐就出门。
出门前看见顾子承还在那自恋地自拍,面无表情地交代他:“记得发朋友圈把我分到爸妈那组,我不想看。”
顾子承:“......”
不出门不知道,一出门吓一跳。
街边垃圾桶的玫瑰花多到装不下,还堆出来了不少。
保洁阿姨在旁一边清理一边美滋滋地说:“诶呀,这大城市就是机会多啊。”
顾清柠:“......”
叶蓁在学校门口捧着一杯金银花茶等她,顾清柠好奇地问她:“咋了,你上火了?”
叶蓁热乎乎地喝了一口,掰着手指头说:“我看学校里有人送金,有人送银、有人送花,我想想对自己不能太寒碜,就把三样都备齐了,你看,金、银、花,多么齐全啊,大师要不要来一口?”
顾清柠:“......”
你人还怪好嘞。
京都大学。
干净炙热的少年们和明媚耀眼的少女们在学校里有进有出,貌似不起眼的衣衫和裙裾都染着一股青春的味道。
一手牵手,一手捧鲜花,神情都是幸福的模样。
叶蓁自觉忽视秀恩爱的,领着顾清柠往体艺馆走去。
一靠近体艺馆就是扑面而来的冷气,散了不少阳光带来的闷热感。
顾清柠走到教学楼拐角,突然顿住,察觉到一阵邪恶诡谲的怨念,带着浓重又糜烂的奇异气息。
她顺着气息抬眸看去,前方似乎有道身影恰好在门缝处隐去,纯白色裙角落在余光的最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