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至理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称职的倾听者,他给了安苏瑀帮助,也许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在他面前诉说出来的每一句苦难都显得没那么尴尬和忸怩。
那么在他的眼里,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呢?
他总是忍不住多想,想一些该有的,不该有的,乱七八糟的想法汇聚在大脑里,最后搞得自己头痛到爆炸。
距离开学也不剩几天了,后天还有一场代表学校去参加的市级辩论赛,安苏瑀不敢再熬夜,闭上眼睛渐渐睡着了。
从假期开始到现在,她都一直在准备辩论赛的资料,从刚开始无止境的焦虑和不停怀疑,到现在的为自己骄傲和肯定,这期间巨大的变化让安苏瑀自己都叹为观止。
这个假期进步了一大步,安苏瑀开心的要冒泡泡。
她和同年段的四个同学代表学校一起去参加辩论赛,同班同学知道了都纷纷发来信息表示祝贺,并给她加油,有的还说要亲自到现场去看。
辩论赛很考验自己的逻辑思维和组织语言能力,安苏瑀是第一次参加辩论赛,没有太多的经验,无奈下只好上网找大量的辩论赛来学习和观摩。
“是否以成败论英雄”是她最有印象的一场辩论赛,金句频出,在网上也有很大的热度,安苏瑀反反复复听了三遍还是觉得意犹未尽。
之前她还问过江至理看没看过辩论赛,没想到他真的看过。
“辩论赛有助于培养个人的口才,让大脑快速运转,总之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他原话是这么说的。并且还和她分享了几个质量很好很经典的辩论赛。
江至理又顺便问了一下安苏瑀本次要参加辩论赛的题目是什么。
安苏瑀想了想,回道:
“对于男女双方来说,未婚先孕算不算对自己的不负责?”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样的题目对他们很不利,大赛采取的是自由匹配。而不是各高校的pk,更何况如果是大学还好,关键是他们只是几个刚成年不久的愣头青年。
有的甚至没有早恋过,何谈未婚先孕?
安苏瑀拿到题目时也是一愣,有一瞬间她的确开始怀疑人生了。
“不要担心,你们是正方,对于这个题目来说,或者在我的角度来看,只要你们切入点是对的,赢的几率也很大。”
江至理从一旁拉了一把旋转椅子过来,安苏瑀顺势坐在他旁边。
“其实遇见这个题目我也是有做心理准备的,毕竟这种事也发生过不少。”
她双手撑起下巴摆弄着江至理的袖扣。
江至理没有收回手,反而来了兴致,问:
“怎么说?”
“这个嘛……还得从我上小学那时候说起。”
关于小学的记忆不多,但那件事算得上是记忆深刻。
小学也会有大型的古诗词大赛,安苏瑀在小学六年级时和同一年段的九个同学经过一个月的特训,一路杀到了前五强。
他们本以为凭借着现在的状态,大概率会继续闯到半决赛。
直至他们发现,他们的抢答器被系统判定总是慢一秒,题库总是出了高难度的题时,身为小孩子的安苏瑀也发觉了不对劲。
今天她就算把抢答器拍烂,也不可能获胜。
当市值小学的孩子们轻而易举说出十分简单的古诗词时,这场比赛就已经定了胜者。
他们输在了自己出身不是在一个大城市的小学,输在了没有背靠的势力。
带队的老师们仿佛已经知道会出现这种状况,他们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这场毫无悬念的比赛结束后,悄悄带着孩子们坐车回学校。
“老师,是我们还不够聪明吗?”
“老师,是不是我拖后腿了呀……”
“老师,为什么他们的题都好简单,咱们的题这么难啊?”
……
“那是我第一次被穿小鞋,那也是我对竞技比赛的第一次失望。”
安苏瑀语气中仍带着不甘心。
“不过,我相信现在不会了。”
“因为我们成长了,哪怕只是高中生,我们也能有为之对抗的资本,题目难我们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