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被带走后可否吃了苦头?”江羽七忍不住询问孙婆婆消失那段时间的过往。
“放心,没吃什么苦头,当时我也以为我这个老太婆活不到明日了,呵呵...没想到居然被送到了部队里。”
“对我来说啊!部队可是个好地方,好多人想进都进不了。只是我唯一担心的是你啊!”
“你身体又不好,又不知道他们带你去了哪里,孙婆婆真是心急。”
“不过小七啊!那个薄少好像没看起来那么坏。”
一边择菜一边随口说着。
江羽七一愣,淡漠的笑笑。
“婆婆,你看错了,他从不曾,善良。”
“对不起啊!小七,你就当我胡说八道,老眼昏花,啊!”
看来两人之间发生的事不是他一个老太婆可以简单用言语形容的。
于是赶紧住了嘴,避免提起伤心事。
“小七啊!等一下我给你烙饼,你啊肯定喜欢吃。”
“好啊!婆婆。”
听露默默的看着这一切,自江羽七回来那一天,不用苏千雪说,她也是有想法的。
她想不通江羽七究竟哪里好,薄少竟然连他的未婚妻苏千雪的面都不给,也要将她带回来。
当真是中毒了?
她本想趁着江羽七昏迷之际让她再也醒不过来的,但没想到薄少竟当晚就安排了这么一个老太婆来亲自照顾。
衣不解带,寸步不离。
让她没有机会下手。
如果江羽七不回来,她或许会留她性命,但既然回来了,也就别怪她了,于公于私,她都得这么做。
她不想看着杀伐果决,冷静自持的薄暮寒掉下神坛。
他只配待在天上做战神。
没有人可以染指。
除了她自己。
越想越癫狂,越疯越偏执。
如今想要下手后全身而退已是不易,庄园到处都是监控,她始终得优先保住自己才行。
看来得找时机,走一步看一步了。
暂且压下心中的厌恶与反感。
她看不惯她那柔弱如白莲花的模样,一看就是有心计的人,偏偏那些男人就吃这一套。
随后从门后端着茶具默默离开。
江羽七忽然感觉背后发凉,转过身瞧了瞧,什么都没有。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如何离开这里,如今婆婆回来了,她没有太多后顾之忧,她得仔细想想。
薄暮寒今日回来了。
此刻天已经黑透,外面下起了小雨,劈里啪啦的砸在玻璃上。
黑色的风衣外套上零星的有几滴雨滴。
她们这些下人在薄暮寒到家的第一刻便已站成两排等候在客厅内。
弯着腰,低着头,以示尊敬。
薄暮寒站定,抬起手臂,示意着脱掉外套。
听露见状,赶紧小碎步上前,低着头,抬起手臂,想要接住外套。
“你,过来帮我脱。”听露闻言,稍微抬头看了看薄暮寒伸出手指指的方向。
正是江羽七的方向。
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实则眼底早已迸发出恶狠狠的光芒,像淬上了毒药一般狠毒。
这么好与薄少接触的机会,竟就这么白白 便宜了江羽七。
第一次见到这个场景的江羽七极其不自在,她能察觉到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她并不知道该如何行动。
只得学着听露的模样上前抬手高举过头顶。
“听不懂?帮我脱。”
薄暮寒稍微弯腰,靠近江羽七的耳际,呼出的热气毫不留情的全部喷洒在了耳朵周围,瞬间红透了直至脖颈。
听露在一旁自然听到了薄暮寒的话语,薄少还是第一次准许下人帮他脱外套。
此前皆是由暗月经手再递给她们挂起来,已经是足够亲密的接触了。
现在这个场面,让听露呆在这里显得尤为突出,甚至尴尬。
她全身的细胞都能想到其他人该如何嘲笑她了。
看她那急切的模样,真是笑死人了,赶着上前要接过薄少的外套,结果鸟都不鸟她,你说好不好笑,真是丢人啊!
越想越气,气的头顶都快被冲翻。
最后硬着头皮原路返回退到了原先的位置。
江羽七赶紧挪动双脚,走至薄慕寒身后。薄暮寒身高优越,江羽七只能踮着脚。
双手勾着手腕,这个动作让她如被电击一般颤抖了一下,随后忍着疼痛抓住脖颈两侧的衣领向后扒拉了下来,折叠好整齐的放在左手手臂上挂着。
他故意的,他就是想要她无时无刻记住他给予的疼痛,不允许自己反抗他。
江羽七如是想着。
甚至想笑,他还真当自己是皇帝吗?瞧这架势,让她莫名想到电视里播放的油腻腻的老男人要女人伺候更衣。
这有什么区别?
取过衣物,轻轻弹掉未干的水渍,随后将其挂上。
其他人该干什么的干什么去了,这进门礼仪是薄老明文规定的,彰显着主人的威严。
薄暮寒作为新时代的人自然不太喜欢,但爷爷的要求,他也必须遵守。
不是他不敢,他只是敬重这个老人,一个家族得有脊梁骨,得有传承。
这些方面他向来不多非议。
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戴着金色细边框的眼镜,取过暗月递上来的资料细细翻看,时而蹙一下眉,时而又神情放松。
“这个地方有问题,给对方一日时间,让他仔细比对,再出现错误,此次合作就此作罢!”
“一日时间恐怕有些来不及啊!”
暗月提醒薄暮寒。
“呵呵~就是怕他来得及,那老头子想占我的便宜,那就全部推翻,让他血本无归。”
暗月这才懂了薄暮寒的用意。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是。”
暗月即刻离开处理事务。
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最近有一些事缠着他,让他有些疲惫。
其中一件便是薄老竟然知道了叶洛伊之事,要求他亲自将叶洛伊带回来给他的孙媳妇儿治疗腿疾,甚至还严厉批评教育了他一番。
骤然睁开犀利带刀的双眼,眸中杀气四溢,幽暗深邃。
“宫泽言!”
轻言细语的呼出这个名字,但其中咬牙切齿的程度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真是好样的。
竟然想通过他爷爷来制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