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宗孑、闫姿孑 7岁
闫霁姈、闫德顺 31岁
闫二玺 18岁(实际年龄37岁)
秦安生 18岁
闫师 67岁
闫浅 1岁
闫姿孑与闫宗孑将近六岁的时候,闫霁姈又生了一个女儿。但一生下来就不会哭,就张着个眼睛,把闫家人都吓坏了。后来把闫师请过来帮忙,才让孩子能哭出来。
闫霁姈跟闫师请教,想让闫师赐名。
闫师说:“我一般不赐名,我只能告诉你怎么样的名字好。”
“请说。”
“我看一眼就知道,这个孩子,命浅,一生不幸。双亲照料少的话,会导致她走向恶的一端,无论如何,要照顾好她的情绪。至于字,就叫‘浅’好了,命浅,是改不掉的,那就接受吧。”
闫霁姈听后很担心,闫师注意到后,说:“不要担心,她似乎有超于常人的地方。”
一年以后,闫霁姈又为闫浅办了酒席,同样请了闫师。
闫霁姈还是放心不下闫浅的事,这已经成为疾病缠绕在闫霁姈身边,闫师说:“那来喝酒吧!哦,你喝不了来着。有些事,一定要说清楚……”
“啊?您尽兴就好。”
闫师确实尽兴了,“好像喝大了呢,以前还有闫二玺在呢,现在没人扶我这个老人了诶。”
闫师晕着头进入了一座山中,山上有一处还有亮着灯的房间。闫师走进敲门,里面走出来一个妇女。
妇女见闫师这个样子,大概也猜得到是个醉酒鬼,“请问这位小姐,你是家里丧人了吗?这么晚怎么不在家里,跑这座山上来了。山上有土匪的,快到我家里来躲一下。”
因为闫师不老的容颜,妇女错误地分析了闫师的年龄,她问:“请问,小姐,你家是哪儿户,我最近下山,好像没听说有人家里出事了的啊。”
闫师被带到房间里,“这个房间不错,完全不像个普通人住的起的。哦,你不认识我,您这个年龄段的这一块还没有人不认识我,你真的下过山?”
妇女为难的扯了一些理由就离开了,闫师睡了过去,妇女就跑出去了。
不一会儿,来了一批人,是这个妇女引过来的,其中一个青年被妇女带入闫师休息的房间里。
“就是这个女的,突然敲我家门,我看她长得还不错,就把您请出来了。”
那个青年点点头,“看来今天在外守夜是对的,遇上了美人啊。你先去外面守门吧,明天去寨子里找人领赏。”
妇女连声应和,退了出去。
青年触碰到闫师的时候,闫师就醒了,酒也醒了。闫师被眼前的人吓了一跳,再观察房间里的布置,她赶忙坐起身。
青年问:“怎么了?不喜欢这里吗?明天带你去更好的地方。”
“你是个什么人,看你的样子,应该还在念书吧。”
“念书?我不需要念书。到时候你嫁给我,也不用担心这些。”
闫师皱了一下眉,“你是不是疯了?”
“怎么了,我看中你了,只需要一眼。你跑不掉了。”
“你以为你是谁?我是谁你知不知道。”青年不为所动,闫师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多说,站起身,青年比闫师高不了多少。
青年感叹一声,想,长得这么高,好厉害。
闫师看他那个样子,不愿多说,直接往门外走,青年拉住她。“你疯了?外面都是我的人,直接出去要不要命了。”
“别动手动脚,主动松开我。我出去也没事,都不是我的对手。”
“我没打算动手的,可是我怕你受伤嘛。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漂亮一点的,你可别犯傻了安静待着吧,我又不对你做什么。以前爸爸总是乱给我找人,我都没想法,可是我觉得你很不一样。”
闫师耻笑一声,“那我确实知道,你一看一小孩样,估计20岁都不到,童子身的小孩,能拿我怎样?”
“我马上就19了!”
“我已经67岁,怎么,是不是看不出来?”
青年愣了一下,突然大笑,“你67岁,哈哈,67岁!你真的是把我当小孩子逗啊。你不知道你的脖子很嫩吗?”
“等着。”
闫师把青年绑了起来,栓在床上。“嘘——别乱叫,不然你完了,今天刚好我有兴致,让你这个小屁孩长长见识,我跟你聊一聊我这么多年来的难忘的事。”
“别,你好吓人,你是不是疯子?为什么要绑着我说啊。喂喂,是不是酒没有醒啊?啊!”闫师敲了青年一下。
“要把我当长辈看待,我能教你很多东西呢。”
闫师跟青年聊了一个晚上,也知道青年的真实姓名——秦安生。
一直到闫师要走了,才把绑在秦安生身上的绳子解开,秦安生终于松懈了一口气。
闫师出门看到了很多人,观察这个不熟悉的地方,找不到出去的路,只能再借住在秦安生那里。
几日的了解,让秦安生很佩服闫师,也相信了闫师67岁的年龄。
“诶,你叫什么啊?”
“就叫我闫师就行,闫家老二的师傅。”
“这么随意?”
“我生下来就无父无母,没有名字,这因为后来大家都这么叫我,我就把这个当我的名字了。也不错,毕竟名字这个东西,只要我喜欢就够了,不过大部分人不知道名字含义,只知道这个人是我。”
秦安生脑海里突然迸出一个想法,“那你收我做徒弟不?改名叫秦师?你会不开心吗?”
“我有徒弟,你就算了,你个土匪的孩子,我也帮不了你什么。”
秦安生听这话很不开心,“你看不起我?我会的也很多啊。”
“没有,我知道你们和外面的那些人不一样,各自有各自的优缺点,但是我和原来那个徒弟的感情很好,我接受不了你。”
“那我们结婚呗,那样有新的身份的,反正大家都已经认定你是我的了。”
闫师差点稳不住茶杯,“果然是小孩子,还什么认定不认定的,还什么‘我的人’,你爸爸就这么教你的?不过,我也没认定,我一个67岁的老人,还结什么婚呢?有没有想过。还有你,你才多大。”
秦安生又仔细观察了闫师的全身,说道:“没关系,我可以不要孩子,反正传宗接代是哥哥们的事。结婚可以晚几年,那些事以后再说。”
“真是个疯子,你家人会怪我的,别想那些了。今天这么热,我想去树底下乘凉,不过这里没什么好的树。”
秦安生往外望,发现确实没什么好东西,但是忽然又想起什么,说道:“我知道,山上有几颗许愿树,我带你去人少的那一个,许愿树都特别大。”闫师点了点头,秦安生就拉着闫师出去了。闫师的茶也并未喝完。
秦安生带闫师来到一颗许愿树前面,闫师看到许愿树上挂了很多纸,纸上写了很多愿望。秦安生邀请闫师一起来许愿。
秦安生写下来:我想以后不要有人乱闯山,不要让大家再受苦了。
闫师看到后,想了想中心区的情况,问秦安生:“你们这里怎么样,是不是为了许愿树,跟中心区的人斗过了。”
“他们都不商量的,直接就是抢,想移植。要是能成功,我父亲说不定就同意了,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那些树一进入中心区就随风化去了,要不然就是养不活。这对死者不太友好吧,所以父亲才想着守着这里,不然早就退让了。”
“非要送到中心区去,不能他们过来。”
“他们总有自己的一套说辞,每个人都会为自己找理由。别说了,你也许个愿吧,许愿树是很难得一见的。”
闫师仔细想,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许的愿望。秦安生突然说:“是因为年纪大了,没什么念想了吗?”
“我一直都这样,所以没什么朋友,以前也只有我那个徒弟,对啊,我的徒弟。如果非要我许个愿,让我的徒弟回来吧。他是随风化去的。”
“随风化去?所以,你唯一的愿望,是他?”秦安生问这个话的时候,心里不由得的难过。
“是。”随着闫师的回答,许愿树突然随风化去。
秦安生被吓到,感觉叫人去通知他的父亲。
树干随风化去,树叶掉了一地,突然鼓做一团,形成一个圆球。结果树叶也一下子分解开来,闫二玺出现了,还穿着遇害时的衣服,只不过身上没有淌血。
闫二玺留在世上的树,因为闫师的许愿,刚好对应了他,刚刚好,再一次重生。
闫二玺朝着闫师喊:“师傅!我终于又能见到你了。呜呜……”
秦安生被这突然的事情吓到,但是闫师却很镇静。
后面几天,闫二玺也没在这多住,闫师跟秦安生商量要送闫二玺回家,秦安生说:“他终于要走了,这几天你都没怎么理我。”
“别胡闹,我也要陪他一起去的,本来他说比你先出生,现在本应该有37岁的,那一次以后,永远定格在18岁了。所以他现在才保持着18岁的样子。最蛮烦的,是他的长头发,等会儿就去剪了。”
“长头发怎么了,我也是啊。”
“所以我才说你是货真价实的古早土匪儿子,我明天就走,保护好自己。”
闫师领着剪了头发的闫二玺出门,外面有人出来看,这里的人对于这个复活的人很感兴趣。
刚回来的闫二玺,先是去认亲,最后到了闫霁姈家里,闫姿孑和闫宗孑对于这个亲戚感到奇怪,不过闫二玺也不是很在乎他们,他不在乎这些人,他只在乎那么一个人。
童年时,那个时候闫家老五才生出来,闫二玺总是跟那些动物植物说话,让家里人觉得很为难,因为外面都觉得这个孩子很奇怪。闫二玺也明白别人不太喜欢他,但是他还是那样。闫师所救的产后出血的那个人,就是闫家长母,闫家很奇怪,总是会被同一个姓的人会吸引,闫母也姓闫。闫师一开始没有名字,别人都是神仙神仙的叫着她。不例外的,闫二玺也知道她,当她注意到闫二玺时,闫二玺只是觉得害怕,因为他害怕再次被嫌弃,但是,相反的,闫师牵起他的手,她告诉他,“做我的徒弟,和我去救更多人好不好,我相信你是愿意的,好孩子,你身上的亲和力真是在人类群体中非常少见的了……”闫二玺想,自己明明不亲和任何人,哪有什么亲和力,后来跟了闫师以后才知道,那句话的对象,是自然。
最后闫师将闫二玺送入一片竹林里面,里面的房子和人都是闫师曾拥有的,也是一直为闫二玺准备的。
闫二玺邀请闫师多住几天,但是中途,秦安生用飞鸽传书,山上有中心区的人来袭,让他们千万不要回来,一辈子不要回来。闫师注意到“一辈子”这三个字,直接离开闫二玺身边,前往那座山。
闫师到达的时候,有些尸体在地上还没有被收拾。闫师的行踪要避免遇上人,就必须走那些已经打完了的地方。怎么就打起来了呢,可是交战的人呢,河上淌着光衣服的人,有尸首分离的人,被砍乱的人……那几颗许愿树也没见到,秦安生呢,也没找到。
闫师走到曾经住过的地方,很多东西被洗劫一空了。有些房间里面还有倒下的人,被奸杀的人里面,还有秦安生的姐姐妹妹,但是秦安生不在这里。闫师把能救活的人都尽量救活,最后把他们聚集在一起,好在救活了几个秦安生的姐姐妹妹,能安排后面的事情。闫师就放心的出山了。
闫师出去找熟人问清情况,找到了中心区那些人。中途,给闫二玺写了一封信,用鸽子送,信上说:我心已绝,要去救他们,能救一个是一个,如果不是他们守着那座山上的许愿树,也许你就回不来了。这大概是一场死局,闫二玺,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帮我照顾闫霁姈吧,你六弟媳,生产完她的精神状态就不好了,帮她带带孩子吧,还可以用竹林里的管家,还有……
闫师写了很多,这十几年间的夙愿。最后闫二玺受到了,但是闫二玺的回信,闫师并没有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