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杨六一下子被口水呛到了,老脸都呛红了。
随后微扬着嘴角,露出一抹玩味。
不用猜,来人嘴里的武将是老爷。
串谋少爷杀老爷,这乌龙闹的,看少爷怎么解决。
果然,杨洛脸上表情很精彩,一阵阴一阵晴的。
“公子爷,你若不同意,我这去把他赶走。”
“赶走?岂有那么便宜。”
“去,各打二十棍,捆了扔到泉山县城门前。”
“喊话李家,我东洋泽虽为水匪,但敬佩英雄。”
“绝不跟他们同流合污,阴损坑害县尉将军。”
“喊话县尉将军,我东洋泽等着他们来剿!”
葛大牛听令离去。
杨六把苏文丘支了出去,眉头紧锁嘀咕:“少爷,你怎么让人喊话老爷来剿咱们呢?”
“给他点动力,让他克服万难,训练一支精兵出来。”
杨六:……
……
泉山县城。
夜幕降临,城门早已关闭。
李家会客厅里,一片灯火通明。
家主李瑞山设宴,酬谢章、赵、黄三家家主。
感谢他们把向东洋泽报信示好的机会,让给李家,让他们有了和东洋泽缓解关系的机会。
“来,我再敬诸位一杯。”
“李兄,六杯了,你这谢意也太足了吧?”
“哈哈!那贱婢不识大局,让诸位看了笑话;若非你们拱手让出良机,我李家怕是难过这一关。”
“你这么说,就太见外了,我四家同气连枝,哪能撒手不管。”
“要我说,李兄还应该全力争取李玉蓉原谅,毕竟她是李家人,往后多吹点枕边风……”
话没说完,一个慌慌张张身影,推开大门闯了进来。
“家主,不好了,北城门外来了一伙水匪,把少爷绑了回来,说不和咱们李家同流合污,阴损坑杀县尉将军。”
李瑞山一摁桌面起身:“你说什么?”
他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怀疑自己幻听了。
“县尊大人派人通知的,想必不会有假。”
李瑞山满目震惊,下意识看向其它三人,三人也是满脸懵逼,大脑短路。
这特么什么情况?
“肯定是那贱婢!最毒妇人心,她想害死我李家!”李瑞山恶狠狠咒骂。
“李兄,咱们还是先过去看看情况,再说吧!”
一行人急急忙忙赶到北城门,葛大牛放完话已经离去。
吴县令和杨永青到了。
城外天色太黑,情况不明,不敢开城门。
于是让人拿火把坐吊蓝下去,这会儿正把伤者往城墙上面吊。
四人气喘吁吁登上城墙,杨永青大步流星上前,手握腰间刀柄,满脸杀机锁定他们:“主动勾连水匪,欲加害本将,尔等真是好胆!”
“大人明鉴,我们怎么会干出此等逆天祸事,何况前些日子,水匪烧船队,各家死伤惨重,此仇不共戴天!”
“赵家主说的没错,那水匪最为奸诈,烧船队用了阴谋,打山贼也用了阴谋,此事定是那水匪又一桩谋划。”
“李家主,快说说,这三人是怎么回事?”
“文儿,你怎么会落到水匪手里?”
“爹,我今日出城,坐船去东镇田庄察看,不想遇到水匪……”
父子俩一唱一和,说得像真的似的。
吴县令轻叹一口长气:“如此说来,是那水匪想玩借刀杀人之计!”
“本官听说,李家一庶出女子,被水匪抢去,甚是得宠,而那女子和李家主关系不睦,仇恨整个李家。”
“此计若是成了,不仅替那女子出了气,还挑得我泉山县不得安宁,从而影响剿贼大计!”
“好狠的手段,好重的心机!”
“县尊大人说的没错,水匪贼子用心险恶之极!”
“县尉将军,切勿中了奸计啊!”
杨永青两眼微眯,没有接腔。
昨晚他一到任,便派人打听了泉山县近来情况。
除了知道水匪劫粮船、烧船队、灭二头山。
还听说水匪派了一队人进城,约见四大家族,为首女人出身李家,还闹得很不愉快。
具体商谈了什么,打听不到,但肯定不像他们所说,仇恨不共戴天。
想到前面四任县尉遭遇,再结合昨晚接风宴经历,杨永青感觉水匪的话,反而更可信一些。
但目前不是翻脸的时候。
他还需要借力四大家族,完成剿匪大计。
思虑权衡了片刻,杨永青冷冷一哼:“本官也不愿意相信,可尔等的做法,让我不得不多心!”
“县尉将军为何这样说?我等实在不明白,哪里做的不对?”
“少和本将揣着明白装糊涂!”
“既然水匪凶残,多次祸害你等,可昨晚本官让尔等捐银,共镶剿匪大计,你等是怎么做的?”
“每家拿十两银子!”
“四十两银子能剿水匪吗?”
“糊弄鬼呢!在本官看来,你等分明不想剿匪!”
“想让本官相信可以,拿出诚意来。”
杨永青跟随孙白谷多年,逼捐场面没少经历,这个时机选得刚刚好。
吴县令张了张嘴,选择沉默。
虽说县尉受他这个县令管辖,但杨永青是五品将军,带着皇上口谕而来,不敢得罪。
四位家主面面相觑,泛起满嘴苦味。
和东洋泽达成买卖协议,有大把银子可赚,还有税银瓜分。
剿贼有什么好处?且不说会得罪东洋泽,影响赚银子;剿贼的银子他们得出大头,剿贼之后税银没得截留了,每年还得缴上一大笔,因为他们几家地最多。
这不是大冤种嘛!
“大人明鉴,并非我等不想巢匪,而是水匪太过凶残。”
“此前山贼逞凶时,官府多次围剿都没成功,反而惹得山贼更加残暴。”
“而今水匪比山贼还要凶狠百倍,我等实在不敢招惹啊!……”
一个个说得可怜,杨永青丝毫没相信半分。
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冷声呛话:“到底是山贼凶恶,还是有人心里有鬼,你等心里清楚!”
“本将听说,东洋泽水匪曾给二头山下了一份檄文战书,讲了不少事情。”
“大人,冤枉啊!战书纯粹胡编乱造,当不得真!”
“对,那水匪阴险的很,其心不良!”
杨永青冷笑侧身:“李家主和本将解释一下,你李家粮队被劫走那地方,有什么生意可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