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莫忧捂住额头，脑子里那些暴戾的想法始终盘旋的，不肯离去。
从前有33还好，现在33关机了，没人再帮她扼制那些不该存在的念头。
她紧了紧手，又忽的松开。
从一旁堆放的杂物中找到了根撬棍，提着便走了出去。
主系统瞧出了她的不对劲，也知道症状所在。
从前系统内部是会为人类宿主提供心理辅导的，以免宿主因为经历了太多的任务从而产生心理问题。
但01继任之后，削减开支便废除了这个。
在他的眼里，系统也好，宿主也好，都是消耗品。
坏了，那就换一个就是。
“你该好好休息了。”主系统劝道。
“那些原主痛苦的记忆，不会随着任务抽离出你的灵魂。”
“你要么排出，要么消化，像现在这样重复的堆积，会滋生出坏的念头，最后将你吞噬。”
“更何况你曾经还吸取了那么多鬼怪体内的怨气，那些怨气会让你变得更加嗜杀。”
莫忧的脚步有片刻的停顿，主系统知道她这是听进去了。
半晌她开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放下手头的一切事物，脱离一切纷争，找个安静与世无争的地方，慢慢调养自己。”
“这样啊。”
莫忧应了一声，握着刀的手却没有松开。
主系统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这人一向如此，有什么想法总是不愿说出口。
到了地面，人来的比上次还要多。
队伍中参杂了不少的生面孔。
霍队长没有直接出手，甚至没有出现在这里，他隔着传音的喇叭冲莫忧说道，“青木，我们也不想跟你起冲突，只要你把白无思那里获得的……”
“咔。”莫忧直接把撬棍敲到了喇叭上，喇叭当场报废。
“滋滋……”
霍队长这头的喇叭传来不和谐的声音。
“怎么样？”刀疤脸凑过来问道，可以的话，他还是不想跟青木打起来。
一旦真对起来，死伤肯定是有的。
现在这是世道，每一个有战斗力的队员都是弥足可贵，一下子损失了刀疤脸还是觉得肉疼。
霍队长摇了摇头，“她拒绝了，还是要打。”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就算是他们再不愿意，也只是发出进攻的信号。
莫忧一边催动系统，一边用撬棍狠狠打击那些主动攻击她的人。
她秉承着不主动攻击，但反击的时候下十成的力气。
之前来过队员还没见过莫忧这么残暴的一面，一时间心里感叹，果然丧尸就是丧尸，跟之前猎杀的没两样，都是残暴的畜牲。
身边倒下的队员，激起其他人的怒意。
这群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为了上层人的贪念，义无反顾地死在了莫忧的手上。
小丧尸听见莫忧的描述，又看到了她手上的血迹，问道，“那为什么不放过他们，无知者不是无罪吗？”
“哈哈。”莫忧假笑了两声，真的只有两声。
“你在想什么啊，就算他们是被人利用的，但他们要的可是我的命，比起他们当然还是我的命更重要啦。”
“毕竟，我可不是一个人。”
莫忧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肚子，在她的身旁，放着几个小方块。
“他们还会再来，只是不知道还能撑住几次？”
“还要调整哪些东西？要是弄好了的话，就让3333系统去把白无思杀了。”
说到正事，小丧尸也收起了自己的同情，“还要一到两次调整就差不多好了，到时候就可以把易清引过来。”
“你要报复她吗？我折磨人还是有一手的。”莫忧随口说道。
小丧尸摇了摇头，“没必要把时间和精力放到她的身上，有这些时间我不如多想想做个更好的系统。”
“你的心态还真是好啊。”莫忧感叹。
“也许只是没有那么多的感情。”小丧尸不想跟她一直闲聊，干脆开始直接开始赶人。
“你要是没事就一边玩去，别来妨碍我，我的思路都被打断了。”
“好吧。”莫忧耸耸肩膀，转身出门的时候还顺了一把草稿走了。
听完门口站岗队员的复述，楚荆差点没压住脸上的笑容。
关上门后，他忍不住捧腹大笑。
“蠢货！都是一群蠢货，真当青木是什么随便可以拿捏的丧尸吗？”
“怎么了？怎么了？”白无思见他这样开心，忍不住问道。
楚荆大发慈悲的把战况说给她听，也引起白无思的一阵欢笑。
两个截然不同的人，此刻的欢乐却是相通的。
“没想到你这么开心？”白无思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状似无意的问道。
楚荆的眉头皱了一下，冷冷开口，“谁让他们明里暗里嘲笑我，说我是个废人！”
“哼哼，就算我现在是个废人，那也比他们这些死人好。”
白无思勾起一边的嘴角，露出一个嘲讽意味十足的笑容。
但到底没说什么其他的话去摧毁楚荆这个小小的快乐。
只是再过了一段时间，楚荆笑不出来了，甚至肉眼可见的变得焦急。
从他日常在白无思面前吐露的只言半语中，白无思大概能拼凑出原因。
死的人太多了，面对这样的损失，上面的队长一面又舍不得收手，一面又不忍死的都是异能者，已经开始在找普通人顶上。
楚荆担忧的就是这个。
而且有人传出，那个丧尸只要你不主动攻击她，她根本就不会伤害你，一时间摆烂和抗议的人倍增。
而作为曾经的队长，现在对接白无思的人，楚荆似乎要被推出去了。
他焦急地在白无思面前踱步，反复质问白无思有没有其他没有交代的重点，能让他逃脱这次。
白无思盯着他身后逐渐剥离的土墙，缓缓咧开一个笑容。
“当然……有啦。”
“你快说！”听到她这么讲，楚荆欣喜万分。
然而白无思收回目光，转而说起另外一件事，“还记得我曾说过你陪我，我就告诉你一件攸关生死的事吗？”
楚荆有些不满，“跟现在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白无思伸出手，想着楚荆的身后。
“你来啦，我的妹妹。”
“你是来，杀我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