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掉!”
随着秦则楷一声令下,高贤的脑袋被砸得稀碎,红白之物四处飞溅。
有些顺着侍卫的动作,飞到了大臣的脸上。
大臣嫌恶地擦着脸,大殿之内是散不去的血腥味。
“真是好大的胆子!”秦则楷坐在椅子上,胸口剧烈起伏着。
送这玩意的人没有夹带任何危险物,仿佛就是特地送过来膈应他的。
派出去的人都被杀了,还被对方以这种方式送回来,这对于秦则楷而言无疑是挑衅。
愤怒之余他不禁思考,这个同严雪一个故乡来的女人,属实是过于强大了。
她不能留,绝对不能留!
如果有她在他绝对带不回严雪,甚至都可能会危及到江山社稷。
“各位爱卿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我们改日再议。”秦则楷挥挥手,用手揉了揉紧皱的眉心。
大臣俯身称是,退出了书房。
书房里就剩下秦则楷一人,他看着已经被收拾干净的地面,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着桌面。
一道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秦则楷把刚写的书信交过去,“吩咐下去,先不管皇后的事,全力追杀那个叫六六的人。”
“朕要她死!要看到她的项上人头!”
“是!”
待人离开,秦则楷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眼神晦暗不明。
那是他幼时落水,被救上来后父皇用来安抚他的。
而当初救他的那个小太监就是高贤,此后高贤便就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高贤是个极好的人,只是有些愚忠,从来不反驳他的话,只要是他说的高贤就照做。
当初碧云那个丫头就是被高贤带人活活打死的。
那不是他的本意,只是他一时说的气话。
碧云死后,秦则楷就后悔了,不禁有些迁怒高贤,怪他这样不懂得变通。
但他不可能处罚高贤,毕竟高贤也是为了他着想。
一个小宫女,若不是跟他有几些情分,早该被乱棍打死了。严雪居然会为这样一个不讲礼数的丫头生自己的气。
秦则楷有想过告诉严雪实情,告诉她自己说的是气话没想过真的打死碧云,是底下人自作主张。
可高贤却说,既然是陛下说了,那必然要实现,因为天子一言九鼎,不能反悔。
是以他从未解释过。
而今高贤死了,死相极其痛苦,不由让秦则楷想到是不是在为碧云报仇。
可是外人又怎么知晓实情呢?
若是外人知晓了,那严雪是不是也知道了那不是他的意思。
碧云的仇报了,高贤也死了,是否她就会回来?
虽然充斥着这种幻想,但秦则楷的理智告诉他不可能的,严雪不会再回来了。
而且是他亲手一步步推远的。
“你为什么就不能理解朕,朕有自己的苦衷啊。”
秦则楷满脸苦涩,严雪不在的日子里他分外想念当初情投意合的日子。
“只要她死了……”秦则楷撑住额头,眼底一片冰冷。
“你就会知道,这终究还是朕的天下。”
又躲过了一次伏击,严雪看着悠哉悠哉地挂在树枝上模仿猴子的莫忧,咬牙切齿道,“你不觉得我们最近遇到的追杀变多了吗?”
她不会真的把那玩意送进皇宫里了吧?
“有吗?”莫忧跳下来,在各个尸体上来回蹦跳,唯恐弄脏了自己的鞋底。
等跳到关皎月身边把手一伸,笑嘻嘻的看着对方沾了血迹的脸。
关皎月无奈,没好气地把刚接到的书信放到她的手中。
“你这是放任她们找死,朝廷可不是吃素的。”
消息她提前看过了,出发点是好的,但无论如何她们的成功率都极低。
莫忧抖开书信,看着上面的小字,仿佛能看到那些人在她眼前活动。
开办了新学堂,不仅教书习字,甚至还有严雪要求加上的生理课。
她们做的隐晦,来的人不多,但大家的积极性都挺高。
尤其是九九和仇厌,带着所有人都学了三招两式,仅作为防身用的。
小小的一张纸被小心叠好,放入莫忧的前襟妥帖保管。
“总要有人去做,既然她们选择了这条路,便也清楚结果是什么。”
不愿参与其中的早先一步离开了,剩下的都是自愿跟着严雪。
“你不担心吗?”关皎月问道。
“担心啊,可我无法一直陪着她。”莫忧无奈地弯了弯嘴角,她看向天空,冥冥之中有什么一直注视着她。
“我也不能一直帮她,这是她选择的命运。”
“如果我强势介入,或许会把她推向更糟糕的结局。”
“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这段时间的相处,关皎月因莫忧外貌加上的那一点滤镜全没了。
她拍了拍莫忧的肩膀,“我可不信什么命运,我相信人定胜天!”
说完她大步朝一个方向走去,并挥挥手示意莫忧跟上。
“可命运也包括人的选择啊。”莫忧轻声呢喃,“一些事就算提前知道了结局,也有人会走上既定的道路。”
“你在嘀咕什么?再不跟上我就不等你了。”
“来喽。”
前面的身影快要消失不见了,莫忧几个大跨步快速跑了过去。
这段时间关皎月一直在带她赶路,但始终没有告诉她目的地是哪里。
靠着33的定位,莫忧知道自己在逐渐往海边靠近,心底隐约有个猜测。
他们莫不是移居到了海上的某个小岛。
接下来的行程印证了莫忧的猜测,她果然踏上了渡海的船。
“你都不惊讶吗?”这还是关皎月头回带人回去,没有拉着她问东问西。
“猜到了。”莫忧挑了挑眉,主系统已经替她找到了方向。
她看着还在云雾遮掩中的小岛,微微勾起了嘴角。
总算是快到了,虽然不厚道,但等她登陆之后,黎将军的尸体交不交给她,可就由不得他们了。
“你在想什么坏点子?”看到那抹熟悉的坏笑,关皎月浑身一颤,有种不祥的预感。
“哎呀,人家才不是那种人啦。”
莫忧佯装嗔怒的推关皎月一下,她看着船行驶的方向面露期待,“我只是太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