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逼你了?我记得你收钱的时候很痛快啊。”
杜丰那张鬼脸凑近严书达,说话的时候嘴里的碎肉都喷溅到他的脸上。
此刻的严书达耳朵发鸣,根本听不清他说的什么。
他的眼睛瞪的比旁边勒死的都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幕。
之前那位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出现的,但好歹是出现在屏幕里,吓人是吓人,主要还是属于精神攻击。
这么一群玩意可是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而且还是切切实实能够看到,感受到。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保持死去时的模样,只需要一眼就能给人足够的视觉冲击。
老板艰难把自己的胳膊从身体里伸出来,抱着严书达的小腿就往上爬。
到了上面喘了两口气,一屁股坐在他腿上。
严书达眼角抽动,眼珠子不自觉下移。
从老板身上流下来的血液渗透了他的裤子,像条小蛇一样贴着他的腿往下滑。
“我最看不起你这样的人了,连承认自己的勇气都没有!”
老板的声音唤回了严书达的神志,他大叫一声,疯狂抖腿把老板从他腿上颠了下去。
可怜的老板,全身上下唯一好的头就这样倒栽在地上,摔出个大洞,红白色的脑浆混合地流出。
严书达身体僵硬,保持刚刚的动作一动不敢动。
他是下意识抖的腿,没有想到老板一个鬼还能被摔伤啊!
周围的鬼员工都用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他。
要知道老板可就最宝贝他这唯一完整的脑袋了,这下摔坏了老板不得气炸。
事实上老板确实炸了,还是物理意义上的。
他被愤怒冲昏了脑袋,不顾莫忧的警告,当即就想要把严书达折成他这个样子,然后敲碎他的脑袋。
就在他要实施的时候,莫忧一个响指,他直接原地爆炸。
就当着严书达的面爆炸,碎肉内脏溅了满屋,一部分在严书达张嘴尖叫的时候提前堵住了他的嘴。
“呕!”
他也顾不上害怕了,胃里一阵翻涌,之前吃的晚饭全都喷射了出去。
还好前面的鬼躲得快,不然得要被淋一身。
嘴里虽然得到了呕吐物的洗礼,但那肉类放久了发臭,变质的味道在他口腔里迟迟挥之不去。
杜丰看了一眼莫忧,将还在干呕的严书达揪了起来。
“我们逼你了吗?说啊,是我们逼你的吗?”
他要是不承认,回头那个姑奶奶把账算到他们头上,他不得要再死一次!
严书达被迫直视那张鬼脸,还要承接他嘴里的碎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他扯着嗓子大喊。
“没有逼我!都是我自己,是我自己贪心,是我自己要挣这个钱!”
从刚刚开始就一言不发的潘妮松了口气,既然这个人都承认了,那她是不是就安全了?
反正都是严书达做的,跟她没关系吧。
她也就煽风点火过几次还出了一些主意,但具体实施的都不是她,那也算不是她做的吧。
潘妮看了几眼直播,里面那个红色身影原本是看着严书达的,察觉到她的目光之后转了过来。
像之前对待严书达一样,站到了她的身后,还埋下了头。
潘妮的前额头被垂下来的头发抚过,她看着屏幕里那一撮在她额前飘动的长发,心底直发怵。
几乎是瞬间,她就能脑补出来,女孩那张惨白的脸,此时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里满是怨毒……
“是不是觉得自己没事了?”
潘妮连忙摇头,想要否认,那道声音却是直接说。
“你们俩一个都跑不掉,都得死!”
莫忧说完,留下一脸绝望的潘妮径直飘到严书达身边。
现在严书达能够直接看到她了,比想象中的要正常许多。
但仔细想想也是,她死的时候可没有旁边这些鬼那么惨烈。
严书达双手合十,有气无力地哀求,“我知道错了,我愿意跟你道歉,后面也会在网上同步发出的。”
“道歉?”莫忧勾了勾嘴角,“你以为这是什么小学生调解室吗?”
“我不要道歉,我需要的是你去死啊。”
“为什么,我都知道错了!”严书达不敢相信,从刚刚开始她不就是在逼迫自己承认那些事情吗?
如果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那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情。
“你知道了有什么用?凭你简单的几个字又能弥补得了什么?”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不接受你们所有人的道歉,我要你们跟我一起下地狱!”
莫忧忽然转身看向屏幕,她死后第一次暴露在大众视野中。
除了面色苍白了一些跟生前别无二致。
这般模样跟所有人想象中的厉鬼形象大相径庭,但就她的所作所为而言,厉鬼的称号也算是实至名归。
“你们以为自己只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却不知道自己也是压死别人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们以为自己躲在虚拟的昵称后面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但我迟早会找到你们头上,将那只会编辑污言秽语的手塞进你们肮脏的嘴里。”
这话犹如投入深水炸弹一般,吓得一些人的手机当场摔到了地上。
他们来看这个直播何尝不是想看看莫忧的态度呢,死了那么多的人,谁也不知道自己曾经的发言会不会成为刺死自己的尖刀。
但刚刚的那番话无疑是给他们判了死刑,虽然不知道时间但迟早会有执行的那一天。
有不少人后悔极了,恨不得抽自己几百个嘴巴子。
当初为什么要跟这个风,没挑对人现在还要被人索命。
莫忧转过头看着抖如筛糠的严书达,招了招手立刻就有其他小鬼把潘妮拖了过来。
“既然你们是夫妻,那便是一体的,我实在是不忍心让你们分开死。”
她伸出手一边一个揽住瑟瑟发抖的活人,“听说过连理枝吗?”
两人齐齐摇头,莫忧挂起一模诡异的笑容,“马上,你们就会知道了。”
她胳膊一个用力揽抱,原本坐着的俩人直接被她掀翻,额头相互磕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连理枝嘛,当然是要永生永世地纠缠在一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