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的苏醒对皇后来说是强心剂,她将是否再起土木建皇宫问了落尘。
别人的建议她可以犹豫,但落尘的话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执行了,那些反对还是赞成的大臣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长阳的根基不是皇家,而是落尘以及落尘身边的人脉。
落尘认真思考了一阵,
要说重建皇宫那是肯定的,总不能让朝廷在个人私宅里办公吧。只是这规模如何拟定而已。
对于这种事其实他也不怎么熟悉,可既然皇后问了,朝中上下又谁也不服谁,自己不说点什么这种局面怕是要争个天昏地暗了。
唉,难呐!
落尘突然灵光一闪,将自己的看法详细的说了一遍。
这是基于上次武侯城的教训想到的,大概的蓝图是皇宫建成开放式的,也就是没有起宫墙。
如今已是修行者时代,宫墙已经做不到防护的作用,相反还阻碍疏散人员的速度。
那还不如舍去宫墙,建成花园式的宫殿。
具体来说就是将皇宫的地基向上抬高,总体呈现金字塔形状。
中间阶梯式的留平地,在这平地上建各种殿宇,而在塔尖处留白。
这样就形成了环绕着一个巨型金字塔的建筑群。
最关键的是,在这皇宫周围可以布下斩尸阵,因为这里将是整个新都最高的地方,所以如果下次有人妄图一脚踏平新都,那就得看对方能不能先踏平斩尸阵了。
落尘不确定武侯城的那个人有没有这个能力,但是一般的治气修行者是绝对奈何不了他的斩尸阵的,这点他很清楚。
这下大臣们没话说了,经过落尘这么一说,皇宫还有了保全新都的重担。这要是谁再反对,那万一哪天新都也遭遇不测,他就是罪人了。这个罪名没人担待得起。
而在苍北界的某个地方,这里山峦绮丽,霞云添彩。如果在山顶上再建几座殿宇,那么就是活生生的仙山圣境。
此时一群人正在山顶指指点点,
“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地盘了,比起无忧城这里可舒坦多了。”
其它人七嘴八舌地称是。他们都是从无忧城叛逃出来的修行者,可以说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大修行者。
而在山下的更远处,一棵棵苍天大树应声倒地,然后凌空飞到那座山顶上。
对于这种匪夷所思的情景,人们连看一眼都懒得抬起头。可以看出来这对他们来讲已经司空见惯。
又一个人突然和大伙说,
“兄弟们,既然准备在这里住下,这山总得赐个名吧。”
“哈哈哈,你个旺德,真是痴心不少呀。”
一群人又开怀大笑起来,因为就算他们是治气修为的大修行者,但赐名这个仪式可不是小小的治气可以这么叫的。
这修行界一直有赐名的传说,就是在本就无名的地方或者对一些具体的事物起名字。
那么这个名字会有带有某种力量,比如谷兰阁里的细水就是人间一点红红姝赐名,因此细水有了灵气,饮者可解百毒。
也就是说,真正能称得上赐名的,这个人的修为必须得是天人境,哪怕是斩尸境界都不行。
所以赐名一直就是传说般的存在,也难怪这些人这么嘲笑旺德。
但是说归说闹归闹,赐名他们是没有资格,取个名字还是可以的,而且大家都觉得很有这个必要。
众人开始琢磨起来,能个自己取名也算是一份殊荣,所以每个人都鼓足了劲,希望在别人想到前取个响亮的山名。
“苍山怎么样?”有个人迫不及待地高喊道,显然对自己的理智感到得意。
可身边的人只是望了一眼,连哼都不哼一声就转头继续沉思起来。
那人有点无辜地低下了头,不明白大家为何这个反应。
最后还是一个看起来热心的老人提醒着问了他,
“小兄弟,这里是什么地方?”
“苍北界。”他脱口而出,然后就恍然地闭上了嘴。
苍北界里起苍山之名那也是大不敬的行为,虽然没有明确规定不能这么做,但所有修行者都有一个共识,苍北界的一草一木都值得最高的敬意。
“要不,叫云阙吧?”人们寻声四顾,像看看是谁在说话。
可是都没发现那个人。
“哗…。”整齐摞成山的原木被打开,它们以网状的形式悬浮在半空。
其中一根原木上有个皮肤蜡黄全省肌肉的人神情专注地打量着漫天悬停的木头。
“班图!”一群人惊呼,没想到这个人来到了这里。
班图在无忧城是人尽皆知的人物,因为就是这个人设计了整个无忧城的建造。
可以说他就是活着的传奇。
“怎么,不欢迎?”班图若无其事地问,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那些硕大无比的木材。
仿佛那些东西才是他唯一的乐趣。
“班图前辈能来,是我们的荣幸,我们当然欢迎。不,是求之不得。”有人激动地说,对班图的敬仰之情溢于言表。
“嗯,那就叫云阙吧。”班图说完就默不作声地比划着。
云阙,山及天者可住云。
对于这个名字,没有人提出异议,觉得和这山很贴切,关键它是由班图选择的,那么它的意义就更深远了些。
经过很长时间的琢磨,班图终于把云阙山上的云阙宫图纸涂抹出来,然后他大手一挥,一张巨型的瑰丽的如梦如幻的宫殿群出现在人群的面前。
一眼看去,宫殿群就像是山峰上点缀的春花秋月,色彩斑斓且不失端庄,变化万千又不失大气。
人们频频点头,
“这云阙果然不是凡间可有的,我看比那无忧城出尘几分。”
“开始吧。”班图并没有因为有人夸奖飘飘然,不咸不淡地说完就不理会了。
几百个治气修行者安静了下来,纷纷幻化出各种工具,转眼间天上的原木就变成了雕琢着各种飞禽走兽的成品。
班图满意地点点头,又淡淡地嗯了一声。
然后他用手向天空随意的一展,无数的木材像鲤鱼过江一般坠落向下。
奇怪又神奇的是随着木材落地,地面突然浮现出平整的地基。木材继续向下,各种大大小小的宫殿也慢慢露出它们或纤细或婀娜或雄伟的下半身。
时间继续推移,天上的木材渐渐稀松,而地上的宫殿却显出了它们的雏形。
见证这一切的人们无不惊叹连连,拍案叫绝。
原来班图散布在天上的木材是经过精心计算的,每根材料的位置和顺序都是独一无二,落地就能成型。
这需要极其严苛的心力,虽然他们都有搬山之力,可要做到这么精细又巧夺天工的事,没有第二个人敢相像。
就在人们欢欣鼓舞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雨。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漫天的花雨,漫天的紫盈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