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战局和法正预料的大差不差,就在刘协让全军急行军退守金城郡后的半天,羌人骑兵已经做好了准备;羌人全军把剩下的三天粮食,拿出两天的量,直接喂给战马吃,以增强战马的体力,准备突然折返,跟汉朝军队擦身而过,然后一鼓作气甩开尾随的汉朝骑兵。
羌人首领自认为,只要甩开了汉朝的骑兵,那些汉朝步兵根本不可能追上或者拦截自己的骑兵,而这就是充分发挥全员骑兵的优势,打不过就跑;韩遂的军队,仗打到了这个份上,步兵早就已经掉队完了,现在只有一千骑兵,依然跟着他,这些全都是他的心腹。
羌人首领这个战法早在发现汉朝的军队跟他玩消耗后,就制定好了的;这也是他们上百年来跟汉朝军队对峙得出来的经验;而要执行这个计划,就要把汉朝军队从金城郡钓出来,而且要钓出来得足够远。
羌人首领估算着现在的位置离金城郡六百里,身后的汉朝骑兵大概离金城郡五百二十里,汉朝步兵离金城郡至少也有三百里;这个距离足够他玩转这套战法了。
因为羌人骑兵之前就试过,他们的轻骑兵喂了粟米后,一日一夜急行军大概四百里,并且还有作战能力;所以羌人首领打算用两天时间穿过金城郡,且甩掉尾随的汉军。
不得不说,羌人对汉军的战力估算得很准,像关羽的骑兵一日一夜急行军大概三百里,且已经没有了战斗力;朱儁的步兵一日一夜急行军一百二十里。
羌人骑兵急速折返后,就被尾随的侦查骑兵发现,由于侦查骑兵是单人配双马,所以得以用最快的速度回来跟朱儁率领的大军汇报。
法正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分析道:“我出征之前翻过史料,羌胡骑兵有秘法可以使战马一日一夜急行军四百里,而且急行军后还有余力作战;我们机动性最强的轻骑兵也就是一日一夜人三百里,目前的我只领先半日,必然是会被追上,并且甩掉我们的。”
“那该如何是好?还请军师速速定夺。”朱儁在一边听了也是着急,也顾不上什么君前失仪,直接脱口而出。
“如今之计,除了大军阻击之外,别无他法,我们必须要为关将军的骑兵争取一天的时间,快让侦察骑兵再去探查羌人动态,给他们配上最好的马。”
法正也很无奈啊,还是怪自己反应得太慢,现在只能通过快速了解羌人折返的路线,然后赶过去阻击了,这种仓促的战法,必然会增加伤亡,但是要想全歼了这剩下的三万五羌人骑兵,别无他法,必须为关羽的骑兵争取多一天的时间,还好己方中军还有六万五步兵、一万骑兵。
“大司马,让大军停止急行军吧,我们叫上马腾一起研究一下附近的地形,准备打一场遭遇战+阻击战;现在先让士卒维持战斗队形休息一会。”法正意识到要改变战法后,立即做出最新的军事调整。
“好,我现在就去安排。”朱儁回了一声就出去传令,停止急行军,让士卒维持战斗队形休息,并且让人把马腾带过来。
马腾一到临时帅帐,就看到刘协、朱儁、法正都在围着西凉的舆图丈量和讨论。
“微臣拜见陛下!”马腾进入帅帐直接向刘协单膝跪地行了一礼。
“现在是战时,一切从简,马爱卿,快快过来,你熟悉地形,你过来看看,羌人要是想绕过我们折返金城郡,会走哪条路,一共有几条路?”刘协见到马腾来到,直接免了这些虚礼,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此时,马腾才知道,刚刚急行军半天,原来是羌人准备折返绕过他们,然后穿越金城郡。
“回陛下,根据之前的消息,羌人应该已经穿过了西平,就要进入张掖地界;现在要折返回来,可以走的路太多了,西凉到处都是戈壁滩,并没有多少关隘可守。”马腾也没有比较好的办法,这戈壁滩天生就是骑兵最好的战场。
“你说的那是粮草充足的情况,现在羌人基本断粮了,不会绕太远的路。”法正给马腾更正一个决定性因素后,让他重新回答。
“如果不绕路的情况下,他们完全可以采取贴身而过的战法;他们都是马背上的民族,骑射功夫一流,他们不惧和我们打遭遇战,特别是在隔壁上,空间足够大,他们完全可以绕着我们的阵形放箭,我们想打又追不上,通常只能被动挨打。”
“我们的骑兵倒是能追上,但是我们大汉朝的骑兵比较少,上去也讨不到便宜。这就是我们和羌人打了一百多年的现实。”马腾把这些年的切身感受,趁着这个机会,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是了,上次他们吃亏是不知道我们有黑火药,现在知道了,估计是不会用骑射来对付我们;顶多是绕着我们走,只要拉开一定的距离,我们也是奈何不了他们的。”
“他们的致命缺点就是缺粮,他们拖不起,凉州牧,你就跟我说这附近的地形,哪里合适打阻击战就行了,时间紧急,不要说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了。”法正边自言自语地分析,边催促马腾,给他找出预设战场。
马腾当即走到舆图面前,指了指了武威郡和金城郡交接的地方说道:“这里是拐入金城郡最快的通道,并且这个通道宽八十里,离目前的位置还有六十里。”
“六十里,需要急行军一日,我们目前提前回撤了半日,和羌人骑兵有三百多里距离;也就是说我们理论上有一日一夜的时间。”法正边说边拿着尺子测量舆图,心里有了主意后对刘协继续说道。
“禀报陛下,我们时间还算足够,危机建议急行军一日,到达凉州牧所说的位置阻击;争取为关将军的骑兵争取一日一夜的时间,让关将军有足够的时间回防金城郡,堵死羌人回撤的道路。”
“既然知道羌人骑兵会从这里撤退,那为何不让关将军的骑兵留下来和我们大军一起阻击呢?”马腾听到法正的建议,问出来心中的疑惑。
“你刚刚也说了,羌人骑兵机动性极强,把关将军留下来参与阻击,当然能挡得住;但是这个位置也不是不能绕过去,一旦被羌人绕过去,即使拖了个一日一夜,也是没有意义的,他们绕过我们后,就是一马平川,直接穿过金城郡了,所以上策还是让关将军直接回金城郡,堵死他们的退路。”法正说出了自己的理由,毕竟刘协一开始就说了,朝廷要的不是打败羌人骑兵,是全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