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之所以敢决定御驾亲征,是有所依仗的,左慈已经在刘协的指导下研制出了炸药包,调拨给左慈的工匠也按照炸药包的特点制作出了相应的投石车,这种投石车相对以前的,轻了两三倍,灵活性非常强,不仅攻城可以用,野外的的攻防战也可以用。
然后就是特殊烧制的陶瓷瓶,这种加厚的陶瓷瓶厚实不易摔坏,在里面装满黑火药,就成了炸药瓶;这是给步兵专门用来对付骑兵用的,遇到骑兵冲击时,步兵可以快速结成长枪盾阵,后面的士兵则投放这些炸药瓶。
刘协相信,只要朱儁的训练没什么问题,西凉军和羌人骑兵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的;目前由于火药的产量问题,这些炸药包、炸药瓶只装备了关中大军,汉中和巴蜀暂时还没有装备。
刘协屏退众人后,就让张予按照御书房会议上的决议,草拟讨伐袁术的诏书,然后发给天下诸侯。
一时间,只要手里有点兵马的诸侯都收到了朝廷号召讨伐袁术的诏书,并且传诏的寺人在宣读完诏书后,都会传达一个天子的口谕,袁术的地盘,谁打下来的就归谁。
做完这一切后,刘协的注意力就放在了处理西凉的问题上,让人叫来马腾的长子马超,这必须要给马腾个人情,谁让他看上了马腾的儿子和侄子呢。
马超自从上次一怒之下,杀了韩遂的长子后,被朝廷在廷尉府关了几个月;后来又不明不白地放了出来,继续住在自己在长安的府邸,只是监视自己的人手多了一倍。
导致他已经大半年没有收到来自西凉的情报,每日都是借酒消愁,今天突然接到皇帝召见的诏令,也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于是急忙醒酒,沐浴更衣后在寺人的带领下进了皇宫。
“你就是马超?你可知罪?你和韩遂长子都是质子,为何无故杀害韩遂长子?”刘协对于用人之道也是越来越得心应手,用你之前要先压一压,刘协看着跪拜在自己面前的马超,严声道。
“回陛下,韩遂在与家父的争斗中,杀了臣的母亲、弟弟;臣与韩遂一家势不两立,当时臣听闻到这个消息后,一时怒发冲冠,就杀上门去了;如果让臣重新选择一次,臣依然还会杀上门去。”马超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杀意,虽然这一年多的质子生活,让他收敛了很多,但是在涉及自己原则上的事情,还是不愿做丝毫的妥协。
“是个暴脾气,不愧是将门之后,有几分血性,看你事出有因,可以免了你的罪过;西凉传来消息,韩遂借来五万羌人大军,你父亲见韩遂势大,采取避敌锋芒的策略,正在收缩兵力,退守西凉西部地区,战况不容乐观。”刘协直接把马腾的战况告诉了马超,他也是很好奇这个虎将有什么反应。
“回陛下,臣的家族累世公候,世代接受朝廷的大恩,必不会反抗朝廷;还请陛下让臣回西凉助战。”
“你看看现在割据地方的诸侯,哪个不是累世公候?哪个不是世代接受朝廷的大恩的?最有名的就是那俩袁氏兄弟,还是四世三公呢,现在袁术都开始公然称帝了,你拿什么保证,你们不会造反?”刘协也是犀利地言辞反击,让马超这点保证变得苍白无力。
“臣无法保证,臣只能发誓自己永远也不会背叛朝廷、不会背叛陛下。”马超本就是一介武将,又还年轻,城府不深,被逼急了只能使用发誓一招。
“朕敬你马孟起是一条好汉,又救父心切,孝心可嘉,可以放你回西凉,但是朝廷并不会给你兵马,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不过此次返回西凉,路途遥远,朕可以赏赐你一匹西域的汗血宝马,此马可日行八百里。”
“此外,朕还准你,在打不过韩遂的情况下,可以向朝廷求援,毕竟你父亲是朝廷亲封的凉州牧;不过丑话先说前面,回去后给你父亲捎句话,你们要是守不住西凉,需要朝廷大军支援的时候,你父亲这凉州牧就做到头了,到时候就到朝廷做个京官吧。”刘协这也算是和马超交了个底,到时候也好让马腾父子有个台阶下。
“微臣拜谢陛下。”马超行完礼后就被人带了下去;马超当天在收到汗血宝马后,心花怒放,这一年多的质子生活给他造成的郁郁,一扫而空;于是即刻穿甲,拿上自己的虎头湛金枪,就单枪匹马回了西凉,不是他不想带上随从,只是普通的战马压根跟不上这汗血宝马的速度。
马超出了雍州地界后,走的都是小路,得益于汗血宝马的脚力,三天就回到了西凉西部,马腾控制的区域。
此前马腾在收缩兵力的过程中,被羌人的轻骑兵粘住,导致撤退不及时,被韩遂后面的大军追上,损失了小一万的兵力;此时正在帅帐内发愁,兵力本来就是劣势,现在又败了一阵,士气就更加低迷了。
“报...启禀州牧,长公子回来了。”传令兵快速冲进帅帐,单膝跪地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马腾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前一阵子,他还听说马超杀了韩遂长子,人被关在廷尉府,生死未卜,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呢。
传令兵刚想再次汇报,就被快步走进帅帐的马超打断,马超进入帅帐后,也是单膝跪地行礼道:“孩儿回来晚了,孩儿拜见父亲。”
“我儿快快请起。”马腾边说便去扶起马超,对于马超的战力他是最清楚不过的,有他在,接下来的仗就好打很多了,开心劲过后,马腾才继续想起马超为什么可以这个时候回来,于是接着问道。
“我儿不是在长安为质吗,是怎么回来的?”
于是马超把前应后果都跟马腾说了一遍,着重强调了,如果打不过可以向朝廷求助,但是朝廷出兵之后,马腾就只能进京为官,这凉州牧算是做到头了。
“也罢,真要打不过,也不是不能投降朝廷,现在朝廷已经攻下了汉中、巴蜀;已经有中兴的迹象,西凉迟早是保不住的;既然天子给我们马家留了退路,我们也要学会知足,韩遂这个王八蛋,我是必须要砍了他,我们两军对垒,有本事就在战场上见高低;他居然杀我妻小,此仇不共戴天。”马腾一说起韩遂就气牙根痒,自己以前还拿他当兄弟,想想自己以前真是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