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寂舟放过她的嘴唇,又去别处作乱,沿着她的下颌亲去耳后,脖颈,在光滑的侧颈处重重吮咬出印记。
“嘶——别......”江允慌忙偏头挣扎,“别留印子。”
偏不。
贺寂舟像是没听见一样,他想这么干很久了。
基于雄性生物的本能,在自己的所有物身上留下明显的印记,以警示其他的雄性动物,这里是他的地盘。
江允觉得贺寂舟今天晚上亢奋的有点不正常,一边徒劳地挣扎着,一边问他,“你怎么了?明天好不好?我很累......”
贺寂舟不回答她,只卖力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鲜红的印子,手下同时去剥她的衣服。
江允吓一跳,按住他作乱的手,阳台窗帘大开着,对面有住户,许多窗户还亮着橙色的灯光。
贺寂舟也注意到这个问题,弯身将她打横抱起来往卧室走,俩人陷进柔软的被褥里。
江允开了大半天的车,全身骨头都是僵的,疲倦的厉害,她沉沉吐息,又说了一遍,“贺寂舟,我好困。”
贺寂舟充耳不闻。
江允眉眼间闪过一抹疲惫,却没再拒绝,反而主动伸手去解他的衣服,这时贺寂舟反而停下了。
屋里没开灯,昏暗里也能感受到他的灼灼目光,紧紧盯着自己。
“啪!”
头顶壁灯打开,昏黄的柔光刹那倾泻下来,江允下意识闭上眼睛,抬手去挡,却被贺寂舟阻拦。
贺寂舟往上挪了挪,挡住光线,盯着她的脸。
江允睁开眼睛,眸中带了几许茫然,与他四目相对。
“你想做吗?”他看着她问。
江允怔了下,反问,“你想做吗?”
“我在问你,回答我。”
贺寂舟眼神幽暗,声线微微紧绷,带上些许强硬的意味。
江允正要开口,又听他道,“说实话。”
“我开了很久的车,很累。”
江允如他所愿。
贺寂舟轻扯了下嘴角,看不出什么意味,“那就不做。”
说着抬手关了头顶的壁灯,翻身在旁边躺下。
房间里重新陷入黑暗,江允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他这是在闹哪一出。
耳边清晰听见他沉重压抑的呼吸,缓缓的深吸气,似乎要把已经剑拔弩张的欲望压回去。
“你不难受……”江允迟疑开口。
最后一个“吗”字还在齿间,身旁的人忽然翻身下床,大步流星进了浴室。
淋淋水声很快传出来,像催眠曲。
江允不知道他怎么回事,脑子里乱糟糟,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抵不住困意慢慢睡了过去。
之后几天,俩人之间的气氛就有点说不出的怪,也没有搞什么吵架冷战,就是叫人不怎么舒坦。
好在俩人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独处,各自都忙得厉害。
到四月中旬,第二批智能医疗机械臂顺利投放市场,跟进的项目组终于松闲下来喘口气,联合了云舟科技那边对接的同事们要开庆功宴。
贺寂舟和江允都收到了邀请。
早上起来天就阴沉沉的,看不见太阳,心情也无端跟着烦闷。
开晨会的时候小肚子一坠一坠,她暗叫不好,忍到晨会结束,立马冲去卫生间,果然大姨妈来扣门了。
怪不得这几天心情烦躁。
收拾齐整回到办公室,何园端着一杯冒着腾腾热气的红糖姜茶送进来。
江允接过来喝一口,热流顺着喉咙流进肚子里,暖暖的,坠痛喊瞬间减轻很多。
江允舒坦地呼出口气,称赞自家小何秘书贴心。
“是副总叫我弄的。”
何园面露羞愧,不敢揽工。
江允两手捧着杯子,愣了下。
何园看她这表情,倾身凑近些许,压低声音问,“老大,你跟副总吵架了?”
江允抬起眼皮子看她,“没有,怎么这么问?”
何园缩了缩脖子,“没有吗?可是你们俩最近心情都好暴躁。”
......
晚上庆功宴订在在一家海鲜自助餐厅,呼啦啦二十来个人,坐了两大桌。
贺寂舟的地位今时不同往日,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有点放不开,但他表现得十分亲民,并没有端架子,谁来敬酒都给三分面子,喝得脸上泛起薄醉时,他扯松领带,解开两颗扣子,懒洋洋跟同事们侃上两句大山,雅的俗的都能来点儿。
那副慵懒风流的做派让在座的女同胞们都忍不住内心尖叫,有主没主的都有那么几秒时间被迷了心窍,幻想能跟他开始一段爱恨纠缠。
“我这辈子要能跟咱们贺副总谈段恋爱,死也甘愿了。”
“还谈恋爱?光是那副肉体就够我满足了,老天爷,我一点儿也不贪心,叫我能跟他春风一度就够了。”
“啧,极品男人的性吸引力无与伦比,真是绝了。”
“......”
江允听着几个喝得半醉的女同胞笑嗤嗤咬耳朵,下意识转头看身旁的男人。
这人真有这么好吗?
不,不够的,一夜春风哪里够呢?
人的贪婪之心是无底洞,欲壑难填。
对,他就是那样好,所有人都想象不到的好。
贺寂舟正跟人说话,忽地转头过来看她,“怎么了?”
江允猝不及防,“......没事。”
低下头拿筷子戳盘子里那只可怜的虾,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及时伸过来解救了它。
贺寂舟手指灵活,扒皮卸壳,江允没由来联想到那手指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感觉,脸上轰地炸开。
她滴酒未沾,倒比所有人都醉的厉害。
白嫩嫩的虾肉回归她盘子里,贺寂舟凑过来低声问她,“还吃什么?我给你扒。”
又笑吟吟问,“脸怎么这么红?”
他有些醉了,神经迟钝。
江允还是很清醒的,察觉有几道目光投射过来,立马往旁边侧了侧身子,拉开距离,桌下用手推他,嘴上客气说,“谢谢。”
贺寂舟不满她这样冷淡,一把抓住她的手,过了两秒也反应过来,坐直身体,又转头去跟别人说话。
桌子下面的手却抓着她没再放开。
时不时有人过来敬酒,江允心惊胆颤,使劲往回抽,他牢牢抓着不放。
俩人在桌子底下较劲儿。
一道目光射在脸上,如有实质灼人皮肤。
江允抬头,对上成奈雪阴沉的目光,其实她长了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只是被其中的嫉恨破坏了美感。
两人对视几秒,各自转开目光。
酒酣耳热,云舟科技的一男同事摇摇晃晃走到江允跟前敬酒,贺寂舟随手挡来,玩笑问,“是不是喝蒙了看错了人?我在这儿呢。”
那人大概真喝飘了,加上贺寂舟表现得和颜悦色的紧,平日里的谨言慎行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笑嗤嗤道,“贺总,我这酒就是专程敬江副部长的。”
他转向江允,语气轻佻,“江副部长,您看连贺总都跟咱们群众打成一片了,您也别端着了,给个面子呗。”
说着又把酒递到了江允跟前。
旁边的同事听见他这话,都忍不住目瞪口呆,心说这哪来的大傻X,居然把领导架起来了。
一两人停住话头,接着就跟病毒感染似的,热闹的声音慢慢小下去,离得远的还不明所以,转头张望,“怎么了?”
接着便听见——
“嗒!”
贺寂舟截住怼到江允脸前的酒杯,不轻不重放在桌上,看着那人,脸上还带着浅淡笑意,眸底却已经漫上了森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