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江宁才收到情报,自己当天射死了一名锦衣卫千户。他不知这个锦衣卫千户田苗的显赫身世,也预料不到田苗的死,会在今后掀起多大的滔天巨浪。
官军发泄一通就撤走了,江宁带人返回了榆树沟。里面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灰烬,连一座完整的茅草屋都没有了。
江宁一面安排人采购生活物资,一边带人开挖山洞,平整榆树沟的土地。他要训练马术,地不平是不行的。
最可惜的是之前从白莲教手里抢来的那四百多匹战马,都丢了。现在仅有的五匹马还是刚抢来的,这也总比没有马强。
尉迟洸的马战功夫是家传,其父亲曾是边镇骑兵,可惜其父死的早,尉迟洸也只是学了点皮毛。
尉迟洸传授功夫却很认真,一边讲述马术的要领,一边还亲自演示,讲解是十分的卖力。江宁无以为报,就传给他拳法。
江宁每日都苦练拳术,日日不辍,功力是日渐纯熟。比尉迟洸那完全自己琢磨的拳法不知强了多少倍。
尉迟洸打架全凭力气大,就是一顿王八拳,几乎没有什么章法。得了江宁的亲自传授,才开始领悟拳法的奥秘。
于是二人便日日以拳法和枪术,切磋交流,惺惺相惜,使得两人的兄弟情义愈发的深厚。
当江宁不能再继续滞留尉迟洸的时候,大摆酒席为尉迟洸饯行,江宁直接把自己使得无比顺手的铁枪赠送给了尉迟洸。
江宁这把纯钢打造的长枪,尉迟洸也是十分喜欢。可君子不夺人之美,尉迟洸实在不好意思开口索要。
今日得江宁所赠,心里也是十分欢喜,摩挲着长枪,尉迟洸也答应,等事成之后就立刻返回。
今年的收成不错,是一个难得的风调雨顺的年份。 全县三成的税粮被顺利征收上来,县城里的各项税收都按时收取。
虽然江宁不在商水城里办公,而是安排何清坐镇县城。可商水全县都还是以他为尊,连朝廷都没有再派官员来就任,似乎也默认了这一既定事实。
修路建桥,修渠清淤,各项工作都在有序的进行,生活平静而又充实。江宁和红衣的感情越发亲密,只是谁也没有提起过婚嫁问题。
江宁不是不想结婚,能得红衣这样一个和他情投意合的女子,他当然知道珍惜。可是他也知道这样平静的生活是短暂的,他给不了红衣安稳的生活,所以他一直没有开口向红衣求婚。
再加上母亲的病数月时间,依旧始终不见任何好转,江宁也没有心情去筹办自己的婚礼,所以这事情就这么一直拖着。
江氏曾经数次昏迷,每一次苏醒之后,都觉得自己时日无多。就反复叮嘱江宁,一定要尽快找回他父亲江浩的尸骨,好让他们夫妻合葬。
江浩当年被腰斩之时,江宁母子三人都被关在狱中,而其他江家人都害怕会受牵连,没有一个人肯给江浩收尸。由于无人收尸,江浩的尸首就被官府找人,随意的埋在了乱坟岗上。
这时间一长,此事的经手人都一直没有找到,也就导致到现在也无法确定江浩被埋的具体位置。
江宁为了让母亲能安心养病,派楚四亲自出马,到项城秘密寻找父亲的尸骸。
小江瑶已经两岁了,软软糯糯的,小嘴巴说话还有些含糊不清,可是甜的很,最是招人喜欢。她还是个十足的小吃货,最愿意去逛榆树沟附近的集镇,因为集镇上有太多好吃的。
这天,江宁带着红衣和江瑶来到南顿集,看到两旁琳琅满目的美食,小江瑶已经欢呼雀跃了。一边大口往嘴里塞着吃的,一边找着心仪的食物。
红衣抱着江瑶,江宁跟在后面付钱,然后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她俩像母女,江宁却像个随从。
“这对母女花不错,有点意思。”
一个流里流气的家伙突然拦住了红衣的去路,衣服穿的花花绿绿,言语轻佻,眼神猥琐。在他身后跟着一大群仆从,个个膀大腰圆,骄横的很。
“小娘子,哪里人呢?长的这般可人,可是让本少爷心动。”
红衣护着江瑶下意识里就往后躲,江宁上前一步,把她们护在了自己身后。
“小子,不想死的就滚一边去,老子看上的娘们,也是你他妈的能碰的!”
一个仆从立刻伸手就要去打江宁,被江宁一把抓住手指,稍一用力就给他掰折了。还没来得及叫,江宁又一脚踢在小腿上,直接给他踢折了。
江宁寻常出手,从不这么狠辣。让他生气的除了红衣受到的调戏,更让他气愤的是,在自己的治下,居然还有这种光天化日之下胡作非为之事。
而江宁的这一下,好像捅了马蜂窝一样,一大群仆从立刻就冲了上来,围住了江宁和红衣。红衣担心江瑶害怕,捂着她的眼睛,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都给老子上,打,使劲打,敢坏本少爷的好事,打死这个不长眼的混蛋。”
那个癞蛤蟆一样的家伙,在护卫的身后不断的大声叫嚣,让江宁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
四周的摊贩此刻都只是躲得远远的看着,竟没有一个人出声阻止的。如此看来,这些人的嚣张跋扈恐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这些仆从看着一个个膀大腰圆,似乎很是能吓唬人。不过都是些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对上江宁这种在战场上习惯直面死亡的人,他们还是太嫩了。
江宁一边躲闪打过来的拳脚,一边不断的反攻一下,专门攻击关节等薄弱处。江宁的动作洒脱,游刃有余。
江宁虽然很是生气,还是强行按捺下了自己心中的怒火。一个人如果不能操控自己的脾气,就容易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江宁虽然没有下重手,把他们打死或者打残,但刚刚那一下也够他们痛苦一阵子了。
当江宁把所有的仆从全都打趴下之后,那家伙倒是识趣的立刻闭了嘴,不过脸上却看不出多少恐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