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汉阳郡即将大战,傅燮此人有大能,去了之后不会水涨船高吗?到时候其回京了,势力恐怕会更大。”赵延不假思索的说道。
“你傻啊,耿鄙是我们的人,傅燮去了,我们想怎么拿捏怎么拿捏。”赵忠拍了赵延一巴掌。
次日,赵忠在朝堂之上推荐傅燮,朝廷百官也无异议,傅燮思索一番之后,也答应下来。
当日,傅燮收拾行装,带着自己十一岁的儿子踏上了西去之路。
长安城中,张温正在大摆筵席,他们也要撤军,各自回京。
“诸位,多月战斗,大家都辛苦了。”张温志得意满的举着酒杯。
“我等只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皇甫坚寿谦虚的说着,他已经升任骑都尉,这官职,是他一刀一枪亲自拼杀出来的,没有依靠父辈的力量。
“坚寿这些日子来,进步许多,跟之前想比确实成熟了。”袁滂是亲眼见到了皇甫坚寿的成长,欣慰的点头,他对汉室有新生力量很是高兴。
“哎呀呀,不好意思,又迟到了,这个陈仓军务繁忙啊。”豪爽的大笑声传来,正是董卓。
“无妨无妨,呵呵呵,先落座吧董卓将军。”张温还是老好人的样子,笑呵呵的说着。
“对了,张温将军,那耿鄙说,他们那里缺少骑兵,想要征召我的骑兵助阵,但是您也知道啊,我这骑兵早就损失惨重,根本无能为力啊。”董卓搓着大手,一副为难的样子。
"这个事情,我知道了,我也了解你军中的事宜,现在我军中确实缺少骑兵,这个不是我能凭空变出来的。"张温也无奈。
“耿鄙来信中提到,如果我们不行的话,他想征兆鲜卑义从或者是乌丸义从。”董卓补充着说道。
“这件事,上报朝廷吧,不是我等能够决定的,而且要当心啊,除了当日南匈奴的义胡从,以及北军中的胡骑,其余的骑兵,终究不是我等汉人。”袁滂在一旁打着圆场。
“可是这些骑兵远道而来,他们需要一名可靠的领导者。”公孙康沉吟道。
“哦?不知你们可有人选推荐?”张温环绕众人。
“哼哼,诸位将军可还记得中山相张纯?”张温见没有人说话,自己说出了一人。
“未曾听说。”众将摇头。
“此人曾向我自荐为将,但我没有答应,首先这事不是我能决定,其次此人我也调查过,与乌丸联系紧密。”张温意有所指的看向董卓。
“哦?如果是这样的话,为将也不是不可。”董卓讷讷地说着。
“这人可与董卓将军不一样,董卓将军乃是靠着平叛羌军从军,对汉军可是忠心耿耿,但张纯此人,可能更多的是利益问题,毕竟他之前只是中山相,不是护乌丸校尉。”
张温说出自己拒绝的原因。
“既然如此,将军,我有一人推荐。”公孙康看情势陷入了僵局,出言说道。
“哦?弃疾但说无妨。”
“此人名为公孙瓒,与我虽同姓,关系也密切,但举贤不避亲,此人多年以来抗击鲜卑人,当日我外出求学之时也曾与其并肩作战,乃是员良将。”公孙康没有丝毫避讳自己与公孙瓒的关系。
“那此人现在官居何职?”张温感兴趣了起来,他知道公孙康为人稳妥,不会随意推荐。
“现在乃是涿县县令。”
“善,关于是否安排乌丸义从以及谁为将领之事,我会如实上报朝廷。”张温确定了这个事宜之后,众人继续宴会。
期间说到张温升任太尉之时,众将都是举杯祝贺,只有陶谦默默不语。
张温见陶谦不言不语,于是说道:“恭祖先生,你我同饮一杯可否?”
陶谦看着微笑的张温,本就对张温不喜的他,想起张温官职的由来,借着酒劲说道:“在下不过是小官小吏,当不得太尉大人的酒。”
张温面色有些尴尬,袁滂见状急忙调节到:“恭祖,今日大家又是庆功酒,又是送别酒,主要就是为了高兴,咱们举杯共饮如何?”
"来,袁滂大人,共饮,但这所谓的太尉大人,恕我直言,我是不认的。"陶谦一饮而尽,随后瞥了一眼张温,不再说话。
(陶谦这个做法确实看起来有些降智,但是确实是真实发生的。)
一时间场上陷入了冷场,公孙康与皇甫坚寿大口吃菜,没有在意场上的二人。
董卓与鲍鸿却是意味深长的看着二人,他们也想知道张温如何解决。
张温本待打个哈哈揭过去这件事,但是看到董卓嬉笑的样子,以及陶谦之前的种种做法,怒上心头。
“陶谦,我之前看重你的才华,才上奏陛下表你为参军,但是你这一路,除了风言风语,可做出了什么贡献?你就是没有参战的周慎!你们二人并无区别。”
说出来之后,张温吐出了浊气,感觉心中舒服了许多。
“张温,你可以说我不知兵事,但是你不能把我比作周慎,有本事你让我去凉州,去渝中,你看看我能不能打仗。”陶谦酒劲上来之后,也是反唇相讥。
“好啊,好啊,你现在你就去收拾行囊,哪里有战事你就去哪里,这是我的命令,大汉太尉的军令。”张温怒斥。
陶谦听罢,拂袖离去,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公孙康此时也不敢坐以待毙看戏了,走到张温面前:“将军现在心情平复了吗?”
“有事说事。”
“陶恭祖此人,能够作为参军,乃是将军力保,知道他的才能之后,才推荐进来,就算他没有出谋划策,终究是随军奔波了几月。”
“而且他是将军带来的,终究是代表了将军的脸面,如今他喝醉之后,口出狂言,等到醒酒也会后悔,但将军将其发配,传出去之后好说不好听啊。”公孙康苦口婆心的劝说。
“怎么个好说不好听法?”
“将军你想,您现在刚成为三公,如果这件事传出去,您的名声可能是刻薄寡恩,对于部下不施恩泽,这样之前的积累酒功亏一篑了。”
“但是反过来说,如果您饶恕了陶谦,那您宽厚的名声也会传出去。”公孙康说完酒看着张温。
“如此,弃疾劳烦你跑一趟,召回陶谦吧。”张温也借坡下驴。
公孙康出去之后,追上还没有远去的陶谦。
“恭祖公,消消火,你想想,张温将军如今也是三公,你的做法已经涉及到了侮辱三公,别说发配边疆了,就是将您斩首都是轻的。
如今张温将军已经饶恕了你,可以看出他的心怀宽广,不如随我回去如何?”公孙康两头劝慰。
“善。”陶谦酒劲消散之后,也知道了后怕。
公孙康没有陪着陶谦一起走回去,而是跑着回到了张温哪里。
“张温将军,如今陶谦已经知道了过错,但如果他一人回来,多少有些尴尬,不如将军趁此机会出恭一番。”公孙康没有明说。
“善,我知道了。”张温于是起身,公孙康没有跟过去。
“见过太尉大人。”陶谦也是傲娇的人,在大门之外没有进来,而是朝着洛阳方向行礼。
“在下正在遥摆天子。”
“好了好了,恭祖莫要多言了,随我回去继续饮酒,如此大才,怎能让你前去边疆为一小卒戍边呢?”张温打了个哈哈。
陶谦函授,随着张温回去继续饮酒,两轮酒后,众人仿佛忘记了这件事,各自说笑。
次日,张温率军班师回朝,皇甫坚寿与鲍鸿,董卓留守长安,公孙康随军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