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看到贾芹竟然在做粗活,心里既心疼又愤慨,又替贾芹捏了一把汗,毕竟贾母等人都在场,可万不得有失的,目光紧紧挂在了他身上。
这时贾珍也总算反应了过来,看到贾芹步履平稳,丝毫没有喘气的样子,憋红了脸,立即给了贾蓉一个眼色,示意贾蓉去撞贾芹一下。
贾蓉会意,急忙点头,便快速追上贾芹,准备直接将他撞倒。
可他又岂能知道,如今的贾芹身负武功,后面传来的细微声音,让他立马就察觉到了。
就在贾蓉要撞到他的瞬间,以一个极为自然的姿势往一旁躲开了。
在旁人看来,贾芹并不是故意躲开的,只是往旁边走了一步而已。
没有撞到贾芹的贾蓉,立马跌倒在地,双手支撑着,如同狗吃屎的一样。
“哎呦…”
配合他惊呼声音,吸引了正堂里所有人都目光,众人都看向了他,包括贾母等人也是如此。
看到贾蓉竟摔倒在了祖宗灵位前,贾母颇为不喜,毕竟祭祖可是极为严肃的场合,贾蓉摔得如此不堪不雅,就是对祖宗的不敬。
在王夫人身后的尤氏率先反应过来,不满质疑:
“你是做什么来的?怎么这么大一个人了,走路都走不好?不知道这是供奉祖宗的地方!”
贾蓉这时恨不得钻个地洞钻进去,忙起身告罪:
“回太太,儿无状,真该死…”
贾母眉头紧皱:
“够了,还不快退下!”
贾蓉吓得浑身发抖,立马躬身告退。
刚来到外头,就被贾珍重重打了一下:
“没用的东西!这都撞不到?自己还出个大丑,真是饭桶一个!”
贾蓉满脸苍白,畏畏缩缩的,心里委屈极了,他明明是看着贾芹去撞到,谁知贾芹没撞到,反而自己摔了个狗啃屎。
“还不快滚!看到你这没用的东西就犯恶心。”
又听贾珍呵斥了一声。
贾蓉只得委委屈屈地告罪离开了,周围众多族人见状,皆是对他指指点点。
这让贾蓉憋屈不已,只觉得周围所有人都在嘲笑自己。
一想到,都是因贾芹而起,心里恨恨地想着,定要贾芹好看!
而鸳鸯看得清楚,分明就是贾蓉故意去撞贾芹的,那一刻,她心都快跳出来了,甚至不敢看贾芹摔倒的样子。
可没想到,眨眼间的功夫,贾芹没摔倒,倒是贾蓉摔了个狗啃式,这让鸳鸯愣了一下后,瞬间发抿嘴偷笑。
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这里不能嬉笑,忙捂住嘴,心里则乐开了花。
在看贾芹时,眼里已经没了担忧,只有说不尽的情意和骄傲之色。
她突然想到,贾芹可是有武功在身的,也难怪可以轻松躲过贾蓉的故意一撞。
贾芹将盘子小心翼翼地放在祭台上后,便躬身退出,出来时,也瞥了里面一眼。
见里边香烛辉煌,锦幛绣幕,贾母等人都身着华服,等待着祭礼开始。
待一切都准备齐全后,祭礼正式开始,只见贾府人分昭穆排班立定:贾敬主祭,贾赦陪祭,贾珍献爵,贾琏献帛,贾宝玉捧香。
而贾芹作为旁支小辈,自然只能在外头,和众多族人,一起行跪拜礼,里头具体什么情况,他自然也不得而知。
不过,这时的贾芹,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感慨,这恐怕是贾家最奢华的一次祭祖了,此后再难有了。
很明显就能看出,如今的贾家,已经开始在走下坡路了,贾元春晋升贵妃,只是给贾家带来了最后一点点余晖。
如今余晖也快散尽了,竟然只保贾家不到三年的荣华,可见贾元春这个贵妃娘娘的含金量并不高。
随着众人行了一些繁复枯燥的礼仪后,时间已经来到了傍晚。
祭祖完后,宁国府设宴款待所有人,贾芹对贾珍、贾蓉父子没什么好感,故而也不打算留,准备直接离开。
“芹哥儿。”
正当他要离开时,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内心顿时一热,转首一看,就见鸳鸯已经来到他身后,正俏生生地跟他打招呼。
贾芹不由笑着回应:“鸳鸯姐姐。”
鸳鸯听得心颤,忙示意去一旁说话。
来到无人的角落后,鸳鸯便问:
“芹哥儿,你可还好?刚刚可是哪个老爷刁难你了?”
贾芹微微一笑:
“我好着呢,是贾珍……”
说着,将前头和贾珍父子的恩怨说了出来。
鸳鸯听了,忿忿不平:
“难怪他让你去端又大又重的盘子,贾蓉还特意去撞你,原来如此…”
见她满脸寒霜,显得非常气愤,贾芹暖心的同时,也有些疼惜,伸手捧住了她的俏脸,轻轻摩挲着,又柔声说道:
“好姐姐息怒,他们这样的禽兽父子,不值得姐姐你生气。”
鸳鸯一时情动不已,痴情地看着他,伸手主动环抱住,又轻轻回应:
“我是心疼芹哥儿你,竟让你去做那样的粗活,若是平儿她们知道,还不知怎么呢。”
贾芹听后,笑着安抚:
“这算什么,这时让他们嚣张,此后定有他们父子好受的时候。”
鸳鸯听得越发安宁了,紧紧抱着贾芹。
突然,似乎有人靠近,鸳鸯吓得想要松开贾芹,却感觉身边景象一变,已经被贾芹轻抱着,上了屋顶。
先拍了拍胸口后,又嫣然看着贾芹,秀眸中皆是亮光。
待人走了,贾芹便准备带鸳鸯下去。
若听鸳鸯痴痴地说道:
“芹哥儿,能否带我转一圈?”
贾芹愣住了,片刻后,反问:
“姐姐不用去服侍老太太?”
鸳鸯摇头:“今夜除夕,老太太身边多的是孙儿媳妇服侍,不用我来照看,况且,我也未必用得上。”
听她这么说,贾芹再不迟疑,一手紧搂着她的柳腰,提起真气,纵身一跃,瞬间向前数尺。
鸳鸯从未体验过这样的感觉,只觉得自己就像被贾芹带着在天上飞一样,既刺激又开心,还有说不尽的甜蜜幸福。
因担心被府中下人护院发现,贾芹也不敢太放肆了,尽量往没人的屋顶走着。
也得亏他如今真气大涨了,实力越发高了,不然想要带着鸳鸯,在屋顶上穿梭也很难。
没一会,贾芹领着鸳鸯落在了她的屋中,屋子里显得有些寂静,倒是外头一片欢声笑语,可知是贾母等人在花厅里说笑。
贾芹松开鸳鸯,笑着说:
“鸳鸯姐姐,我该走了,改明儿再来见你。”
鸳鸯极为不舍,刚刚她才体会了一小会,还没品味过来,就结束了,主动抱住贾芹,娇声央求:
“芹哥儿别走,再陪我一会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