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芹,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今日已经到了最后的期限,故而,本官特意将少卿大人也请来见证,看看你到底查出了什么来。”
大殿里,谭梧彦朗声说道。
贾芹满脸平静:
“启禀少卿大人,下官查到了,护城司兵器所一个名叫王平的库大使,日前很奇怪…”
说着,将王平突然就有钱了的事情,说了出来。
上首坐着的黄少卿听了,眉头紧皱:
“光这些能够说明什么?又无证据,你怎知别人的银子从何而来?和失窃案又有什么关系?”
贾芹依旧平静地接话:
“大人,王平身为库大使,想来月奉极低,突然就大手大脚,还在赌坊里输了上千两的银子,下官非常有理由怀疑他监守自盗。”
“然而,眼下下官等,却还未追查到,他的银子来历。”
话音刚落,谭梧彦就忍不住质问了:
“贾芹,太子殿下命你七日之内,查明真相,如今就查出了这些来?”
贾芹挑眉:“自然不止这些。”
谭梧彦愣了一下,又问:
“除此之外,还查到了什么?”
贾芹朝着黄少卿拱手:
“少卿大人,可否等上一会,下官有个下属,名叫李大槐,已经去请人了,很快就会来。”
黄少卿还没说话,徐正远已经迫不及待地说话了:
“贾寺案,你还在李大槐回复呢?”
“不怕告诉你,就李大槐这样的榆木脑袋,再给他七十日也查不出王平的银子来历。”
说着,向黄少卿请示:
“少卿大人,下官以为,根本不用再等李大槐了,因为即便等来了李大槐,结果依旧也是不明。”
黄少卿闻言,盯着贾芹问:
“贾寺案,你可有什么要说?”
贾芹早已猜到了什么,回道:
“少卿大人,既然徐寺推似乎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不如先听听他说吧。”
说完,看向了徐正远。
徐正远则面露几分骄傲自得,轻轻昂首:
“下官不才,确实查到了一些李大槐没查到的,既然贾寺案说让下官先说,下官说完后,可不能说,你们查到的也是如此。”
贾芹只觉得好笑,轻道:
“你只管说,少卿大人,寺丞大人当面,我难道还能抢了你的功劳?”
徐正远听了,先看了看谭梧彦,见谭梧彦微微点头,这才说道:
“好,那下官就说了。”
“正如贾寺案所言,这个王平就是监守自盗,下官已经查明,他的那些银子,正是通过赌坊管事给他的。”
“据那赌坊的管事说,有一人给了他一些银子,让他等到王平来时,通过赌钱将银子悄悄交到王平手中。”
“下官也已经请来这个赌坊的管事,以及几个伙计,他们都可以证明此事。”
说着,朝外头喊了一声,就见生财赌坊的管事、伙计进来。
徐正远先是自得地看了看贾芹,随后又朝着上首的黄少卿拱手:
“少卿大人请看,就是他们。”
黄少卿微微点头,依照规矩,先问了问这几人,他们都证实,徐正远所言不假。
徐正远则颇为自得和骄傲,还不忘挑衅地看了看贾芹。
这时,谭梧彦发话了:
“贾寺案,你也看到了,案情已经明了,你们专门负责查此案,竟然连徐寺推都比不过,看来你是真的没有用心在查。”
“可见你根本就没有将太子殿下的命令放在心上,也辜负了太子殿下对你的厚望!”
贾芹听了,平静地反问:
“谭寺丞,你莫非以为,一个兵甲失窃案的主谋,就是这个小小的库房大使吧?”
谭梧彦瞬间愣住,随后不满冷哼:
“哼!证据当前,有什么不可能的?”
贾芹挑眉:
“那好,我想请问,这个赌坊管事接触的人在哪?他为何要帮那个人给王平转交银子?”
“另外,兵甲失窃,最终又流向了何处?护城司兵器所的其他官吏都是瞎子吗?眼看着一个库大使将兵甲拿出去卖?”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谭梧彦哑口无言,脸色逐渐憋红。
最终,看向了徐正远,似乎想让他给一个解释。
徐正远也有些慌乱,急忙回应:
“你说的这些,自然得将王平抓起来后审问才知道,眼下证据确凿,足以证明王平就是元凶。”
贾芹说了一句“可笑”,便默不作声,看着上首的黄少卿。
黄少卿显然不是傻子,眼见这个情况,自然分辨得出,谁说的才是对的,立马质疑:
“徐寺推,看你也没有查到真相啊!”
徐正远浑身微颤,急忙弓腰:
“少卿大人,您别听贾芹胡说八道,就眼下的证据,已经可以指认王平监守自盗了,只要将其抓来审问一番便知。”
黄少卿却冷然说道:
“荒唐!那些兵甲如此贵重,怎么会是一个小小的库大使能够承担的?”
徐正远听了这话,一时心乱如麻,他只顾着追查结果,哪里想这么多。
况且,这个结果是风羽卫的百户使汪兴仁告诉他的,他不觉得,汪兴仁会骗自己。
突然间,徐正远余光扫视到了贾芹,便有了成算,回道:
“大人,下官或许没有查明真相,可贾芹才是专门负责查此案的人,他都没有下官查明的多,是不是先问问他?”
话音刚落,贾芹便不齿地接话:
“徐正远,你什么时候听到我说,只查出了一个王平了?”
徐正远闻言,神色微变:
“你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李大槐来了,朝着众人弓腰行礼后,来到贾芹身边,小声通禀:
“大人,按照您的吩咐,兵部武库司的主事唐九圭已经被引来了。”
贾芹听了,满意点头:
“很好。”
又示意他退下。
随即向上首的黄少卿通禀:
“少卿大人,下官除了查到王平之外,还查到一个关键人物,兵部武库司的主事唐九圭。”
说完,便朝外头说了一句,便看到有人领着唐九圭进来。
唐九圭是满脸的茫然,今日一早,就有人来告诉他,让他来城外的铁槛寺一趟,关乎他的生家性命。
抱着将信将疑的想法,他来到了铁槛寺内。
一进来就发现这都是人,上首一人还身着三品文官的官服,虽不认识,唐九圭却也明白,定是某个部衙的长官,立马恭敬行礼:
“下官见过诸位大人,不知诸位大人是哪个部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