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衫刺伤宫子羽的消息不多会就传遍了后山。
上官浅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惴惴不安。
云为衫非愚笨之辈,怎么会在此时行如此莽撞之举?还有今日身份暴露,定是有所隐情,她潜来宫家的目的绝不止刺杀执刃这么简单,今日已是一月之半,她却被困于地牢之中,我必须要见到她。
思及此,上官浅是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去寻宫尚角。
“公子,上官姑娘要见你。”
“让她进来吧。”
宫尚角搁笔而抬眸望向上官浅。
“阿浅找我所为何事?”
“公子应允我晚上前去探望云姑娘,不知能否半烛香之后就前去?”
“上官姑娘,你虽是我哥哥的未来夫人,但怎可一直要求哥哥。”宫远徵拧眉不悦。
“远徵,不必多话。”宫尚角淡淡开口,又带着温情询问,“阿浅为何如此着急?”
“我只是心里放心不下。”
“我既已说不会对她怎样,便不会失信,只是她如今又刺伤了执刃,怕是不得不再多待上些时日了。”
“总之,公子能否答应我?”
“罢了,半烛香之后,我在地牢门前等你。”宫尚角松了口,“记得多加些衣服,已是孟冬中旬,别染了风寒。”
“那便多谢公子了。”
上官浅快步离开书房,回到寝殿,从包袱中拿出药袋,以水兑之,倒于瓷碗之中,将其放于篮里,就动身前往地牢,与宫尚角汇合。
“为何提一篮随身而带?”
“里面是汤药,我送来给云姑娘的。”
“可我记得,早间她并未受伤。”
“女子本就身娇,虽说无伤,却也大大费精力的。”
上官浅不急不缓地应对着。
宫尚角一手接过篮子,一手牵着上官浅。
“今日手倒不似往日那般凉了。”
“许是公子赠我的斗篷起的作用吧。”
上官浅随意搪塞着,宫尚角不说话,只是用墨瞳注视着她,“可为何阿浅脸色有些苍白?”
“我真的无事,我只想快些去看云姑娘。”
上官浅边说,边推着宫尚角在前面带路。
地牢昏暗少光,只有脚步声回荡在其间,终于走到云为衫所关之处,狱卒识眼色,急忙弯着身子打开牢门。
上官浅拿回篮子,来到云为衫对面坐下。
云为衫淡淡地看了一眼宫尚角。
“阿浅,我在外面等你。”
宫尚角自知自己在此会影响二人交谈,只得提出在牢外等候。
“姐姐,今日是一月之半,蛊毒发作之日,我给你带了解药,宫尚角和宫子羽向来不对付,我不易取你的药袋,只能用我的,你快些服下。”
云为衫看着上官浅担忧的眼眸,“我若喝了,那你又该如何?”
“我自会再想法子。”
云为衫接过瓷碗,双手相触,都感受到了对方指尖略高的温度。
“你为何要帮我?”
“自是因为怕你今夜毒发身亡,等不到离开无锋之日,姐姐,不必谢我,我先离开了。”
上官浅起身要走。
“慢着,我见宫尚角对你,现在也是用情至深,你可莫要动心,不然……”
“不必姐姐提醒我,我是魅,自是知道的,我不会动心。”上官浅打断道。
“倒是姐姐,今日暴露身份,又刺伤了宫子羽,但姐姐在无锋训练了这么多年,我是不断然不信姐姐会失手的,所以,姐姐也要注意,别动了情,否则,只能葬身于宫家了。”
上官浅离开地牢,就见宫尚角站在树下等她。
“今日多谢公子了。”
“阿浅何必如此客气,倘若真想道谢,可否考虑考虑我,我定会对阿浅好的。”
“公子又在说笑了,你想娶我,无非是因为我有一副好容颜,又恰巧不会让你心烦罢了。”
“阿浅为何会这么想?”宫尚角转过身面对上官浅,双手捧着她的面颊,让她望向自己,“我爱你,所以想让你也能这般爱我罢了,阿浅,倘若换一种方式,你我再次相遇,你会走向我吗?”
“不会,你我本就是毫无交集的两人,若不是我的攻略对象是你,我也不会来到你身边,我有可能,是在他人身侧莞笑嫣然,然后同他……”
“够了,不用再说了,回去吧。”宫尚角放下手背于身后,“昨日见你不愿与我同榻,今日你便睡隔壁寝宫吧。”
“好,正好我也有些乏了,就先行回去了。”
上官浅脚步一深一浅,身形有些虚浮,宫尚角望着她的背影,“等等,无锋给你所下之毒,其名为何,是定期发作之毒,还是日渐侵蚀之毒,你可知晓?”
“其名为半月之蝇。”
“那今日岂不就是毒发之日?所以你才会身体发热,但脸色却苍白?”
宫尚角快步走到上官浅身旁,拦腰抱起,疾步回宫,“我们回家,你会没事的,我既已答应会帮你解毒,就定会做到。”
上官浅眼神飘忽,只能在一片模糊中看到宫尚角着急的眼神,双手下意识地解开自己的衣领,想要感受凉意。
宫尚角见此景更是加快了步伐,他环着上官浅脖颈的手臂又用力了几分,将她的上半身尽量与自己贴合,从而制止上官浅解衣的动作。
“阿浅果真是与旁人不同,旁人身上燥热,都想解开邻近之人的衣领,而你却解开自己的。”
宫尚角揶揄着,希望能帮上官浅分散点注意力,但此时的她眼神迷茫,似是听不清外界的说话之音,嘴里痛苦的呢喃着。
“宫二先生……”
像猫咪般的轻语,吐气在宫尚角的脖间,带着热气,在这孟冬时节,更是让他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