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肉牛也能耕地，则可以开垦出更多的农田，开垦出的农田又能喂养更多的牛。如此进入良性循环，大唐所有百姓都有肉吃将不再是梦想。
大唐官兵体质也能大大得到改善，大唐军力必将更上层楼，大唐兵锋必将所向披靡。
李德謇毕竟是李靖的儿子，虽不及乃父，也称得上文武双全，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隘。
“楷睿兄，非是弟弟不信你，实在是事关重大。我今晚回去就让人连夜打造，七天之后，如若确如楷睿兄所说，我定然求父亲联合诸位叔伯，在太子叔叔那为你请功。”
七天后估计你爹早就没在长安了吧，功不功劳的无所谓，主要吃火锅没牛杂牛肉实在是没有灵魂啊。
想到脆嫩化渣的毛肚，嚼劲十足的梗子，软糯Q弹的牛鞭，嫩滑爽口的牛肝，我口水差点溢出来。
我举起手挥了挥，表示无所谓，顺便拿袖子不着痕迹的擦擦嘴角，“这算什么功劳，主要众位兄弟在我这能吃的舒服，玩的尽兴，不比什么都强。”
迎着众人敬佩的目光，我又对程处默说道：“三弟，今晚能不能安排？”
这火锅瘾上来了我是恨不能现在就架上货开吃。
程处默想了想，“大哥放心，我这就让人去办，想来明天店铺开业我爹不至于揍我，而且晚上在你这吃了多半就在教坊住下了。”
程处默说完还偷偷瞥了一眼紫兰，脸又紫了。
我假装没看到，嘱咐道：“宰杀解牛之后，马上往这送，酉时送到，晚一点没关系，不能早，一定要解完马上送，把下水单独装，有大用。”
牛宰杀完，牛肉四小时以后会流出所谓的“血水”，其实是肌红蛋白和水的混合物，营养价值非常高。宰杀完四小时以内能上桌的牛肉无论是口感和营养价值都要更上层楼。
程处默点点头去安排了。
我又画了个九宫格的图给尉迟宝琳看，确定很快能打好后，又画了个专门吃火锅的土灶图以及配套的桌面图，一起交给宝钗。
“带到隔壁让铁匠马上打出来。让泥水匠过来马上把这个灶垒出来，木匠把这个桌面做出来。
再杀6只鸭子，要母的，内脏全部抠出来，洗干净，鸭子给教坊也行，找春嫲嫲打个招呼放到教坊的冰窖也行。”
宝钗点点头去了。
万事俱备，成不成就看程处默那边能不能宰牛成功了。
等程处默交代完回来，我们五个便奔东市而去。东市确实不如西市繁华，人流摊贩少了很多，所有店铺都隐隐透出一股“衣冠不整，恕不接待”意思。
不过东西确实是品质要高很多，如果把西市比作前世普通的百货大楼，那东市就是专卖奢侈品的高端商场。
一路边走边看，路上又遇到了几个纨绔。路过长孙冲家的裱匠铺时把扇骨交给裱匠，说了下要求，不愧是长安城数得着的裱匠，立马懂了。
众人一起继续往铺子走。远远的便瞧见一人腰挎双锏，站在铺子门口。不是秦怀玉还能是谁。
众人赶紧迎上去，一通寒暄。进了铺子里，秦怀玉拍了拍我肩膀，“楷睿贤弟，家父的情况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前几日家父又染了风寒，今日才来，勿怪勿怪。”
按理说，秦怀玉和尉迟敬德程处默牛师赞应该长期混在一起的，奈何秦琼年轻时受伤太多，身体有亏，秦怀玉又是孝子，常年陪伴父亲左右。
历史上记载玄武门之变后基本就一直在家养病，直到贞观十二年离世，某种程度上说现在已经可以算退出历史舞台了。
秦琼在后面的十几年里一直挂职左武卫大将军，一个三品武官，这也直接影响了贞观十七年李二修凌烟阁时秦琼的排名。
我曾跟一些考古学家和医生一起喝茶时讨论过，普遍认为秦琼得的应该是缺铁性贫血。这在前世算不得什么大病，哪怕不吃药，光是食补半年一年大多也能痊愈。
而在大唐，饮食结构和各种条件的限制，缺铁性贫血这种病几乎只能看着身体每况愈下。当然，这只是现代人根据史料的猜测，具体情况还是得问当事人。
想到就问，万一治好了不就又结一份善缘？对我的躺平大业又是一份助力。
“怀玉大哥，有句话兄弟问出来可能显得有点交浅言深了…”问别人家里人的病情多少是有点犯忌讳的，我又不是医生，而且这才第二次见面。
“兄弟哪里话，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
“翼国公的症状可是皮肤苍白、无力、易疲倦、头晕眼花、气短，时常口角起泡，进食吞咽困难？”
秦怀玉可能也没想到我要问这个，吃了一惊，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复杂，愤怒、杀意、悲伤、无助，还有…希望。
我看可能要误会，赶忙接着说道：“翼国公的事迹，全长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历经二百余战，重伤无数次，加起来流血数斛。我也是根据这些推断的。”
其实受伤流血对他们来说再正常不过，只要好好养着，过个半年又是一条好汉。奈何唐初大小战役太多，秦琼每次受了伤只是外伤痊愈就又上阵杀敌，其实反复之下已经伤了元气。年轻时没啥感觉，年纪一大，加上贫血，影响食欲，逐渐就进入了恶性循环。
“楷睿贤弟还涉猎医术？那家父可能治愈？”秦怀玉一下抓住我的手，因为激动有些控制不住力道。
换成几天前估计最轻也是个脱臼。
其余纨绔也都是面露希冀，谁也不愿意这样一位大唐的肱股在病榻上被折磨到死。
“治愈应该是问题不大，只是时间有点久，快的话半年一年，慢的话一年两年。”
“可需要什么药材？我秦怀玉寻遍大唐也定会找来。”
我摆摆手，别说我不会中医开药，就算会，开出来人家信不信还两说。
“不用什么名贵药材，主要是食补，循序渐进。”
食补对他们这些勋贵子弟来说并不陌生，也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