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疑神疑鬼的,出来。”云翳呵斥道。
似乎被发现,暗处的‘人’也不再躲。
雪狼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默默地盯着云翳。
他们认识云翳,是小美人旁边的那个医师。
小美人好像叫过他“哥哥”,这也是雪狼在暗处看见云翳迷倒姜陌时,雪狼们没有出手的原因。
好多哥哥,雪狼不懂,歪头。
“嗷呜。”你要干什么。
雪狼认得云翳,云翳自然也忘不了那群把他吓得双腿打哆嗦的雪狼,沉默许久后,“我要带欢欢走。”
去一个只有他们的地方。
“嗷呜嗷呜。”你们去哪儿。
云翳听不懂雪狼们的话,当即不耐烦的调转缰绳换了个地方走。
“嗷呜嗷呜。”等下。
头狼上前嗅了嗅,确定小姑娘只是单纯的在睡觉后,爪子刨了刨地,又冲云翳嗷呜叫了一声。
他不傻,看着云翳穿的破破烂烂蓬头垢面的样子,还调转了缰绳的样子,聪明的头脑让他们一下子就想到了人类所说的‘无家可归’这个词。
要不是他跟小姑娘有点关系,雪狼真的想一爪子挠他脸上。
没房,车也是偷来的,拐什么小姑娘呢。
“嗷呜。”跟我走。
雪狼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云翳不耐烦的道,“外面冷,我要带她去一个温暖的地方了。”
“嗷呜嗷呜。”跟我走跟我走。
云翳翻了个白眼,就要绕开它们。
头狼‘嗷呜’一声。
雪狼们接到指令,立刻将云翳和马车团团围住,头狼在最前面,大摇大摆的扭着屁股走。
雪马早已吓得瑟瑟发抖,不再听云翳的话,而是调转了方向,走向了另一边。
云翳:“......”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云翳被逼无奈,不情不愿的跟着一群雪狼走。
若是有人在此,面对这诡异的一幕肯定会被吓得腿脚哆嗦,苍茫的雪地里一队如雪的生物拥护着一辆深棕色的普通马车,像是神明下凡被众人拥护。
头狼将云翳带到了它们的住所。
雪狼实在是不愿意云翳进来,哼哧哼哧对他龇牙咧嘴后,还是把他放了进来。
小美人还需要人侍奉,哼哼。
云翳绕开嫌弃的雪狼,蹲下身认认真真的将手洗干净后,还是觉得不满意,直到洗的通红蜕皮,才满意的离开了。
洗手的地方变成了一小片小水坑。
雪狼住处很简陋,就在一个洞口里,四周都是石壁,高处还有结冻的积雪,但胜在干净,还有不知从哪儿来的干燥稻草。
雪狼们闻到玫瑰香都很兴奋,嗷呜嗷呜的叫个不停,头狼管教也没用,直到实在是被吵的受不了了,连揍了好几个雪狼才停歇。
君子动口不动手,可是它是狼,不是君子。
雪狼们揉着被砸痛的脸哭唧唧。
可是小姑娘已经被吵醒了。
“哥哥?”
姜晨欢揉揉眼睛,发觉马车似乎已经停下了。
这是,已经到了吗?
姜晨欢撑起身子,下了马车。
“?”
姜晨欢眨了眨眸子。
“这是......”
雪狼们好了伤疤忘了疼,立刻又吵吵了起来。
“嗷呜一一”
“欢欢。”
云翳看到姜晨欢醒来时,眸子一喜,连忙上前握住她的胳膊。
一股寒意从胳膊处袭遍全身,小姑娘被冻得身子瑟缩一下。
云翳意识到什么,立马松开手,将双手背在了身后。
“云哥哥?”
见云翳不理她,嘴唇冻得发青,小姑娘有些慌了,连忙拿下围着的围巾给云翳披在身上,“云哥哥的手怎么这么凉,怎么穿的这样单薄。”
云翳抬眸,差点溺死在小姑娘温柔的眼眸里。
她关心的是他的身子,而不是见他穿着破烂,从而嫌弃他......
而他却带她来这样的地方......
云翳瘪嘴,差点掉下泪来。
“欢欢,是我对不起你。”
“云哥哥为何会这样说,快进来暖暖。”
也不知道顾时渊用了什么方法,马车内温暖如春,丝毫感受不到外面的寒冷。
围着充满小姑娘气息的围巾,云翳再次贪婪的吸了一口,手却悄悄的从小姑娘掌心里收了回来。
正想缩回来时,云翳感受到了什么,猛地拉住了她的手臂一一
“云哥哥?”姜晨欢奇怪的回眸。
似乎是不敢相信般,云翳再一次的握住了她的手,只不过这次是脉搏的方向。
冰凉的手抚上温热的脉搏,姜晨欢一时不察,冰的她身子抖了抖。
“不要说话。”
云翳一遍又一遍的确定,最终都是同样的结果。
她怎么一一
一国之君怎会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云翳不敢相信的摇摇头,但一次又一次的结果却让他接近崩溃。
一定是他的手的问题,对,冻得太厉害了,抚脉搏都不准了!
小姑娘突然惊呼,“云哥哥,你的手流血了。”
云翳看向了自己的手,被冻得皮肤溃烂,血液从溃烂处冒了出来,血迹斑斑,格外渗人。
云翳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
“欢欢,你怎么......”
“云哥哥先来暖暖身子,欢欢给你上药。”
小姑娘说着就在马车的一处暗格处拿来了药箱。
还好她和哥哥们准备的齐全,嘿嘿。
“这是我闲的无聊自制的玫瑰湿露,保湿的,哥哥你用一下。”
“欢欢,你的心脏病......哪来的?”
云翳多希望得到的是她疑惑的表情。
小姑娘却像是释怀般,小脸上还是温温柔柔软软糯糯的表情,“那是先天自带的,没事哒,只要养好身子,就一点事也没有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