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
凉风徐徐。
甲板上已经有不少的人在乘凉。
沈家专门开辟了一处最佳观赏区给一等舱的人,还安置了桌椅,便于客人们边喝茶边欣赏,二层和三层的船客们则在其他区域。
陈长生在手环空间里挑选了半天,最终买了一只电棒,电量足以将一个成年人电倒,但不至于电死。
陈大福一直盯着张才良那边的动静。
果然如张才良所言,沈佳宁和沈伯虎也下了一等舱,上了甲板欣赏风景。
父女俩人慢慢往最佳观赏区走去,并未发现密谋的张才良。
“沈大小姐。”陈长生唤了一句。
沈佳宁回过头,看见陈长生,当即轻快地笑着开口,“陈婶子,你们也出来啦。”
“嗯,吃过了晚饭,出来吹吹风、消消食。”
沈佳宁挽着陈长生的胳膊道,“二等舱可还住的惯?我早就让爹给你和大福留个一等舱,可不曾想早就被别人订走了,只剩二等舱了,还请婶子莫介意。”
说完还朝沈伯虎娇嗔了几句。
陈长生不动声色地也回拉着沈佳宁的手,“能让我们母子俩免费上船,已经很是满足了,怎敢再奢望一等舱。”
陈长生和沈佳宁父女在前面慢慢走着,陈大福紧紧跟在后面,吴管事也在一旁跟着。
张才良二人看到事情如自己猜测的那般进展,便也悄咪咪地摸了过来。
陈长生刻意让沈佳宁走在里侧,自己走在靠船舷的一边,两人刚走到人多之处,就见一道黑影朝她们扑来。
说时迟那时快,她迅速从怀里掏出电棒,打开电源,直接捅向黑影,那黑影顿时就倒在地,四肢松软无力。
“大福,快抓住他!”
陈大福立刻摁住地上的黑影,一旁吴管事还没搞清楚状况,仍是一脸懵逼的状态。
被电倒在地的张老二更是一脸懵逼,明明刚刚自己朝两个女人扑过去,怎么还没靠近,就感觉全身酥麻,接着就被人摁住了呢。
甲板上顿时有些骚乱。
沈伯虎不明就里,不过还是让小厮帮着将张老二摁住,要是吓到一等舱的客人就不太好了。
陈长生率先开口,“沈老爷,这人想加害沈小姐,被我及时发现。”
张老二哽着脖子反驳,“冤枉啊,我明明是在甲板上乘凉,怎么就变成加害小姐了呢。难道只许你们乘凉,不许我们乘凉么。”
“你真的是来乘凉的么?”陈长生冷笑一声,突然手指指向不远处隐在人群中的张才良说着,“那是你的同伙吧。”
被指到的张才良心里一惊。
“你和你的同伙午时在此密谋沈小姐,你趁着人多将沈小姐推下水,再由你的同伙来个狗熊救美,到时候借着和沈小姐的肌肤之亲,好让沈大小姐委身于你同伴,你们就和沈老爷攀扯上关系。”
闻言,沈伯虎大怒。
“你个狗东西,都密谋到我的头上来了!就你们这狗东西也想攀上我沈家,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他声音极大,瘫软在地的张老二被吓得脸色煞白。
张老二惶恐狡辩着,“沈老爷,我说冤枉的啊。那妇人胡说八道。我真的是在此乘凉,没有想加害大小姐,也根本就没有什么同伙,没有什么密谋。”
沈伯虎怒气冲冲,胡子一抖一抖的说着,“吴管事,将这两个人都给我抓起来,派人好生看守,等到了江州府后就送去见官。”
张才良见自己也被波及了,赶紧出声,“沈爷、吴管事,此事和我无关,是那个张老二他自己想加害大小姐,还想拖我下水。”
只要能把自己给摘出去,张才良无所不用其极。
张老二看到张才良叛变,还把罪责全都推到他的身上,这会儿是彻底看清了对方的面目。
陈长生小声道,“张才良已经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掩护么?只要你如实交代,沈老爷说不定会对你网开一面,毕竟你不是主谋。”
就是要让张才良和张老二狗咬狗、窝里斗。
经人点拨,张老二这才幡然醒悟,“老爷,我交代、我全部交代。就是张才良指示我,让我趁乱把大小姐挤下水,他再来个英雄救美,到时候老爷就奉他为乘龙快婿。所有的坏主意都是张才良提的!”
吴管事那边已经麻利地将张才良也摁住了。
“狗东西!”沈伯虎怒骂一句,一脚朝张才良踹过去,“吴管事,找人把他俩给我看好了,到了江州府直接送官!”
张才良二人被带走,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沈佳宁感激道,“陈婶子,你这次又救了我一命,我真是无以回报。”
一想到要是自己真落水被张才良那狗贼救起,还要嫁给那狗贼,沈佳宁就觉得可怕至极。
她接着道,“陈婶子,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沈家,我爹一定会用尽全力帮你解决的。”
沈伯虎点点头。
似是想起来什么,沈佳宁问道,“陈婶子,我刚刚看到你用一根棒子,就把那人给制服了。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可以给我瞧瞧么?”
陈长生笑着道,“沈大小姐兴许是看错了吧,我身上怎么会藏有棒子,肯定是大小姐福气好,老天爷保佑你,才让那贼子自己摔倒。”
电棒,她早就收进了手环空间。
要是拿出来让沈佳宁看到,陈长生也不知道如何解释。
沈佳宁懵懵地点了点头道,“兴许是我看错了。”
**
翌日。
号角声再次响起。
船很快就到了江州府。
陈长生和陈大福刚出船舱,就见码头上人声鼎沸。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陈大福忍不住开口感叹道,“原以为白水县城就已经很繁华了,没想到江州府比咱白水县还要热闹许多。”
“待会儿把货拿上,咱们先到城里找间客栈住下,再去街上吃个早饭,到处转转。”
陈大福挑着箩筐,母子二人问了路就往街市上去。
来江州府做生意的人不少,是故各色客栈也不少。
因着上一次被人瞧不起的经历,陈长生和大福两人这次特意换上了最体面的衣裳。
只不过和街市上的人衣裳对比,陈长生她的衣服还是略显朴素。
幸好客栈每日迎来送往,也不在乎客人的衣着,只要不是破衣烂衫,其他的客人跑堂的小厮一律都是笑脸相迎。
府城果然是府城,物价不便宜,一间普通的客房一晚就要四百文钱,要是想要再住好一些的,就要一两银子往上走了。
陈长生只要了一间,母子二人凑合着,她又跟跑堂小厮多要了一床被褥,方便大儿子晚上打地铺。
一切收拾妥当,就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