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汉子迈进陈家院子。
“大哥,就是这家!”一个瘦矮的蓄着小胡子的男嘴里传出干哑的声音。
“你们是谁?上我家来干啥?”一头往外跑的陈四喜看着院里几个陌生男子害怕问道。
“嗬,小丫头,本大爷有话问你,陈长生可是你爹?”另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男人抓住陈四喜的胳膊问道。
“我爹早死啦!你抓疼我了。”陈四喜疼得皱眉,想努力甩开尖嘴猴腮男的禁锢。
无奈她人小力气更小,挣脱不开,只得朝屋里求援,“娘,大哥二哥三哥,快救我。”
陈长生和三个儿子听到院外喧哗声和四喜求救声,立刻奔出堂屋。
就见院子里站着三个陌生汉子,中间的看上去像是老大,双手环胸,默不作声,打量着这个院子。
老大左右两边各一个小弟,一个看上去又瘦又矮小,还留着一撮小胡子。
另一个小弟,也就是尖嘴猴腮男,正抓着陈四喜不放手。
“快放开我四妹!”陈大福、陈二禄、陈三寿三兄弟异口同声道。
“陈长生可是你们这几个小屁孩的爹?”尖嘴猴腮男再一次确认,好不容易打听过来,可别找错了人家,到时候又挨老大一顿暴揍。
陈长生许久没听到有人喊自己前世的名字,一时竟不习惯,她迟滞了几秒钟,才徐徐上前一步对着几人道,“陈长生是我死去的男人,我是他婆娘。敢问几位大哥有何贵干?”
听到肯定的答案,三个汉子都朝她看去。
“大哥,是这家没错了。”尖嘴猴腮男确认完毕,向中间的老大汇报。
一直默不作声的老大发话了,“蠢货,老子不是聋子,不用你他娘的再说一次。”
尖嘴猴腮男悻悻地后退一步。
老大接着又冷冷地威胁道,“婆娘,你男人欠我们赌坊的银子一直不还,已经将这院子和你家的地抵押给我们赌坊,不够的让我们把姑娘带走补齐。”
婆娘?
真是没有礼貌的人!
“你说我男人欠你们赌坊的银子,可有凭证?空口白牙的就让我相信你们的话,那我还说你们赌坊欠我银子呢。”陈长生决定先打听下虚实。
“喏,这是欠条,白纸黑字,上面还有你男人的手印。”瘦矮小胡子男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抖开展在陈长生眼前。
天色有些黑,陈长生看不大清纸上的字,只依稀瞥见“三十两”和“陈长生”几个字。
她想上前进一步确认,赌坊老大立刻警觉地让瘦矮小胡子男把欠条收回去。
陈长生确认应该就是原主的男人欠下的烂债,想不到竟然真的找上门了,这两天她都担心过这个问题。
陈长生决定先下手为强,先唬住这帮人再说。
她立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开始表演,“好啊,原来就是你们这帮吸血鬼害死我男人,我男人就是被你们追债追死的,我还没去报官告诉官老爷你们杀人,你们几个反倒还找上门来了。”
三个汉子看着陈长生的反应,怎么这婆娘不按常理出牌,几人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趁尖嘴猴腮男发呆的瞬间,陈四喜立刻甩了胳膊,挣脱开来禁锢,赶紧几步小跑躲到陈长生身后。
三个儿子也上前一步,互在陈长生和陈四喜身前。
“臭丫头!”尖嘴猴腮男骂骂咧咧一句,往前一步想冲上来。
陈二禄迅速捡起一根棍子作势要打,把赌坊三人吓的后退一步。
瘦矮小胡子男面子上过不去,撸起袖子就想干仗,“你个臭婆娘,夫债妇还,父债子还。你男人死了,要么你还钱,要么用你孩子抵债。”
“要钱,就自己去地下找我那死鬼男人吧。”陈长生也不是好惹的货色,她将陈四喜往堂屋里一推,关上门,又冲去灶上操起一根烧火棍。
赌博,十赌九骗。
原主男人赌博欠了那么多钱,估计也是被赌坊下了全套。
今天来的这三人可都是赌坊养的打手,是赌坊的狗腿子,专门负责要债,不是什么好鸟,各个都是狠角色。
眼下可不能圣母心,也绝不能有一丝松懈。
别人狠,她就要更狠!
看着眼前母子四人的防御状态,瘦矮小胡子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老大,咱们别跟这婆娘废话。上吗?”
“呀嚯,你这婆娘虽然凶悍野蛮,但还有几分姿色。老大,不如咱们把这婆娘一并抓回去得了。”尖嘴猴腮男那双色眯眯的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长生饱满的胸口。
感受到男人下流的目光,陈长生心里直犯恶心。
我去,太恶心了!
原来女性被骚扰是这种感觉。
我去你大爷的!
见老大并未出言阻止,尖嘴猴腮小弟立刻朝陈长生扑上去,“呀嚯,来吧,小辣椒。”
这婆娘泼辣,可他就喜欢这种小辣椒的调调。
陈长生举起烧火棍狠狠地朝身前地上劈去,泥土被砸起飞溅开来,“你们这些挨千刀的狗腿子,就是你们,才害得我男人没了。来啊,反正我男人没了,不如大家都死了,一了百了。”
尖嘴猴腮小弟看到她这般疯狂的模样,并未被吓退,内心更加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呀嚯,好辣呀,老子好喜欢。”
呕......
好恶心!
好变态!
陈大福紧紧抓住手中的棍子,大声喝道,“娘,你退后,我们不会让这班人把你和四喜抓走的。”
三个儿子脚下微微移动,站成最前排。
瘦矮小胡子男瞧见陈大福的腿脚似乎有些不利索,发现了漏洞,立刻提醒自家兄弟。
尖嘴猴腮男面色狰狞咧嘴道,“你个跛子,滚一边去,别挡老子的路。”
陈长生一听这话可不开心了,死变态竟然敢骂她孝顺儿子。
看来她不得不使出绝招了。
她扔下烧火棍,扎好衣袖,上前一步,手一挥,面色平静地对几个儿子吩咐,“你们后退几步。”
又平静地看着眼前几人,“几位大哥不是要抓我回去抵债吗?不如咱们也赌一把,不知几位大哥可敢和我对赌?”
瘦矮小胡子男尖着嗓子提醒,“老大,这婆娘说不定想使什么歪点子。咱们还是小心点,恐防有诈!”
尖嘴猴腮男迫不及待地道,“老大,这女人好不一般啊,好辣啊,对我胃口。一个女人能有什么把戏,就算有把戏,老子也会让她尝尝我的手段,保证弄得她服服帖帖。二哥,你就瞧好吧。”
说完眼里流露出变态的异样喜悦。
老大思考了几秒钟,谨慎开口道,“你先说说赌什么?”
一个女人嘛,还是乡下的婆娘,头发长、见识短,能赌什么?会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