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失去意识的权神玥醒过来,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被绑住的双手高举过头顶,随着挣扎的动作,带着床头的铁栏杆发出一声接一声的刺耳动静。
她的嘴里被塞了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棉质东西,将呼救、大喊全部吞没,只剩“呜呜”声。
身体与床单相贴,冷得瑟瑟发抖。
眼睛被蒙住,她什么也看不见。但凭借其余的感知,她知道自己此刻应该和一条被剔去所有鳞片的待宰的鱼没两样。
各种不好的猜想,紧跟着冒了出来。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试图解开手腕上结实的束缚带,可它毫无松动的迹象,似乎还越缠越紧。
就在这时。
一个身影悄悄走近,弯下腰,按住了那双努力松绑的手,也成功吓得权神玥浑身一抖,脸色煞白。
那人没说话。
修长的手指却慢条斯理地沿着弯曲的手臂摸到了女生的脖颈,贪恋地蹭蹭,然后又强势地扳过她偏向另一侧的下巴,像是在观察什么。
权神玥又惊又怕,差点儿忘了呼吸,心跳也全部乱掉。
直到那只手继续往下,她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惊慌地奋力躲闪。可她的脚上也绑着两条束缚带,除了能侧点儿身体,根本躲不开。
更糟糕的是,床垫正在下陷。
那人灼热的体温也在慢慢逼近。
……
墙上的时钟,走过了一圈又一圈。
权神玥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呜咽声也越来越微弱。
似乎是不再担心她呼救、逃脱,那人终于拿走了她嘴里的毛巾,温柔地在微张的唇上落下一吻;没一会儿,他又主动解开了绑在床头和床尾栏杆上的束缚带,将瘫软的人扶着坐了起来。
这个时候,权神玥的精神早已濒临崩溃。
她攒足了最后的劲儿,张嘴咬向那人的脖子。
不过很可惜,那人躲了一下,双眼看不到的她只咬到了他肩膀的一处肌肉,无法如愿撕开他的咽喉和血管。
一瞬间,浓烈的铁锈味与泪水的咸涩融合成的奇怪味道,在嘴里爆开,苦得权神玥直想吐。
或许是所有的力气都用完了,又或许是受到了难以承受的刺激,权神玥这次彻底晕了过去,无论那人怎么动作,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
第二天。
权神玥睁开眼时,房间里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呆呆地望着泛黄的天花板,眼神空洞至极。
呼吸也轻得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
她慢慢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爬起、下床,仔细检查着房间里有可能会留下那人指纹和DNA的东西。
但一无所获。
不仅那些用在自己身上的东西不见了踪影,浴室里的各种洗漱用品、她的衣服、鞋子、书包,都被统统带走了。
浴室里的地漏和房间地板上、床上,没有找到一根头发。床单和被套的触感也不对,应该是被换过了。
连她这个受害者,也被犯人“好心”地帮忙清理了身体。
显然,这场犯罪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意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