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陆今安和沈一诺不同，陆今安的眼里没有众生，只有沈一诺。”
傅砚辞低沉疏冷的嗓音缓缓响起。
裴清妍手里拿着剧本，低眸看着上面的内容。
“可是沈一诺的心里也是有陆今安的。”
这是她看完剧本后，感受到角色的共鸣。
沈一诺心中的最爱就是陆今安。
傅砚辞低垂着眼，手里拿着一杯咖啡，漫不经心地喝了口。
他嗯了声，“陆今安知道，但他也知道，沈一诺的心里除了小爱，还有大爱。”
裴清妍微微怔了怔，抬眸看他。
傅砚辞眸光失焦，低哑着说着，“除了陆今安，还有很多人需要她，需要被她拯救。”
裴清妍听着他说话，没有开口。
不知为何，她总有一种感觉，傅砚辞好像对这两个角色有不同的感情。
就在这时，一直敞开的休息室的门被人敲响。
裴清妍下意识地看了过去。
“你下班了？”
她语气明显惊讶。
苏鹤卿已经换下白大褂了，穿上和她同款的黑色棉服，双手插兜，嗯了声，“你忙完了没？”
越到年底，医院就会越忙。
医学院已经放假了。
所以他才有时间留在这里。
手术也是没停过的。
急诊室也一直在收症。
几乎都忙个不停。
但他还是挤出时间来。
裴清妍合上剧本，点头，“忙完了。”
她说完，才想起来休息室里还有一个人。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一旁的傅砚辞，“傅老师，我们今天先到这里？”
傅砚辞喝了口咖啡，笑了下，“当然。”
他目光温和地看了眼门口的苏鹤卿，“今天是跨年夜，我一个孤身寡人，总不好打扰你们夫妻约会。”
裴清妍脸不禁微微热了起来。
苏鹤卿勾着唇，“谢了。”
傅砚辞点了点头，便起身离开了。
裴清妍慢吞吞地走到门口，“你是来接我回家的？”
男人低眸看着她，朝她伸出手，“不是。”
裴清妍惊讶，“那是什么？”
“傅先生不是说了吗？”苏鹤卿牵着她的手塞到口袋里，往电梯的方向走去，“约会。”
“我们？”
“不然呢？”
苏鹤卿按了下电梯。
门打开，两人走了进去。
裴清妍眨眨眼，似乎有些惊讶，又有些期待。
苏鹤卿给她整理了下帽子和口罩，“我订了餐厅，我们先去吃饭？”
“我……我没意见。”
他轻笑，“那听我安排？”
“好。”
……
跨年夜的晚上，外面热闹非凡。
夜景也比之前好看了许多。
连路边的树都被挂上了闪烁的小灯。
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裴清妍一直偏着头，惬意地看向外面的风景。
在路上堵车了一会儿。
车辆抵达餐厅的门口。
裴清妍好奇地看了过去。
一眼就看到餐厅的招牌了。
“情侣餐厅？”
她眼睛微微睁大。
苏鹤卿停好车，解开安全带，转眸看她。
“约会吃饭不应该在情侣餐厅吗？”
裴清妍眨了下眼睛，听着这个解释，思索了半秒，“好像……也应该。”
可他们……不是情侣啊。
又或者，他们是直接跳过了谈恋爱的步骤，直接结婚了。
苏鹤卿下了车，绕到副驾驶座，朝她伸出手。
“走吧，我们去吃饭。”
“好。”
裴清妍拢了拢衣服，把手搭在他的掌心。
……
两人牵着手，走进餐厅。
“请问两位有预订吗？”
门口的服务员拦住了他们。
裴清妍没说话，微微垂着头，帽檐下的阴影挡住了她上半张脸。
几乎看不出来她的样子。
服务员也没有好奇。
毕竟外面还在下雪。
也有不少人都戴着帽子和口罩。
苏鹤卿捏了下她的手，低声开口，“有，姓苏。”
服务员查了下预订记录，礼貌微笑，“好的，两位这边请。”
餐厅是好几层的。
苏鹤卿直接订了最顶层的位置。
相对下面，安静了许多。
这层楼的光线昏昏暗暗的。
只有幽幽闪烁的烛光在照亮着前往餐桌的路。
空气中还萦绕着淡淡的花香。
要是把灯打开，估计能够清楚地看到整层楼是被玫瑰花包围着的。
裴清妍看到这里的环境时，也愣了愣。
她还从来没有在这种环境里吃过饭。
苏鹤卿拉开椅子，抬眸看她。
“妍妍？”
裴清妍嗯了声，走过去坐下。
苏鹤卿勾了勾唇，绕到她对面坐下。
他看向一旁的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是，苏先生。”
在预订的时候，他顺便预订了今日的主厨菜单。
所以不需要另外再点菜。
裴清妍没有多问，单手支着脸，偏眸看向一旁的落地窗。
餐厅是位于市中心，刚好可以看到外面热闹的夜景。
苏鹤卿没有让人上红酒。
他知道她只偏爱那款红酒。
所以，索性让人准备了特调饮料。
蓝色的液体中漫不经心地泛着点点的珠光。
像极了在海平面上倒映着的璀璨星空。
“尝尝，你应该会喜欢的。”
苏鹤卿眉眼温柔，慵懒地开口。
裴清妍挑眉，端起杯子轻抿了一口。
味道很特别。
有点咸，但又有甜味。
清新起来像极了海水的感觉。
可是偏偏多了几分甜蜜。
她笑了下，“怎么这么像我喝的那款奶茶的味道。”
苏鹤卿也笑了笑，“喜欢吗？”
虽然是问句，但他已经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答案了。
“还可以。”
裴清妍眸子微挑，说了个答案。
对小公主来说，还可以已经是最高的评价了。
苏鹤卿也不意外她的答案，温柔地笑了笑。
他手边也有一杯特调饮料。
不过和她的不同。
他杯子里的液体一片漆黑。
一样的是，里面都泛着淡淡的星河。
裴清妍怔了几秒，“为什么你的饮料和我的不同？”
苏鹤卿略微垂眸扫了眼，“可能是味道不一样？”
“那我要尝尝。”
裴清妍很好奇那杯饮料的味道。
苏鹤卿没有立刻答应，“直觉告诉我，你的会更好喝。”
裴清妍眨眼，“那我也要尝尝。”
苏鹤卿看着她，没动。
“苏鹤卿，今天跨年夜，你该不会抠到连一杯饮料都不给我尝一下吧？”
裴清妍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这里面是不是有酒？”
苏鹤卿无奈，“我待会要开车。”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会喝酒。
他端起饮料，放到她面前。
裴清妍看了眼，没有多想，直接端起来，小心翼翼地尝了口。
她没有留意到对面的男人眸色越发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