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菱跟着程修明下了火车,为了稍稍体面一点,还是去开了间钟点房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讲究的衣服。
随后又到店里买了一些送给梅长芸和程兴国的礼品,才和他回了军区大院。
而此时,程家两人已经在家里久等了,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后就笑呵呵地迎了出来。
“哎呀,终于回来了,快!快进来...”
程兴国扫了一眼程修明手上提着的东西,问道:“这是你买的?”
程修明道:“不是,这是阿菱给你们带的礼物...”
程兴国眉头一皱,“我不是都说了别买这些嘛!人家第一次来你就让她这么破费?”
纪菱见此连忙解释道:“没事儿的,程伯父,这是我自己要买的,跟修明没关系...”
见她有点急了,梅长芸开口道:“你别担心,他就那么一说,我们都知道这是你的心意,就是怕你花钱太多,我们不好意思而已...”
“啊对对对,我没生气!”程兴国一边说着,一边看向程修明。
这小子,回来之后脸上的笑都没收住过,看来是真喜欢。
几人寒暄之后,一起进门坐下。
梅长芸看了看纪菱和程修明之间的距离,还有两人这短短一点时间的互动,心里明白了几分。
“你们应该不是刚认识的吧?”
她笑了笑,“修明我很清楚,他不会对一个认识不久的姑娘这么亲近,你们是不是以前谈过?”
纪菱吓了一跳,没想到梅长芸眼睛这么尖,“伯母...我们...”
“是。”程修明接过话茬,“之前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就处过,但那个时候我没跟你们说。”
程兴国瞪着他,“为啥不说?”
程修明没有被他唬到,淡定回答:“本来想的是,毕业之后一起回国再告诉你们,但中途因为一些事情,我们分开了一段时间。”
程兴国抬起眉,还想问细致点,就被梅长芸一手肘怼了过去,便闭嘴了。
程修明打电话回来的时候,也跟她提了一两嘴,所以她没让他继续问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问起两人的打算。
没等纪菱回答,程修明便道:“明天正好是工作日,你们把户口本给我,我就带着她去领证了。”
纪菱窘迫得咬紧了下唇,有点不太敢看他们的表情。
梅长芸和程修明先是一愣,随后就有些不是很赞同地说道:“这是不是太赶了?”
“你跟人家姑娘结婚,不能这么草率吧?咱们还是得看看日子,挑个吉利点的时间,不然显得我们不重视。”
“再说了,我们还没听人家怎么说呢...”
梅长芸看向纪菱,温声问:“小菱啊,你说,你觉得什么时候领证比较好?”
纪菱从进门到现在,确实没有感受到为难,也觉得梅长芸和程兴国都是很好相处的长辈,此时也没有进门前那么紧张,轻声回答:“这个,我都可以,要是伯父伯母觉得挑个吉利点的日子比较合适,我和修明也可以再等等的,我不急。”
“她不急,我急。”程修明继续道:“爸妈,你们不是一直催我结婚吗?现在我要结了,你们可别挑的时间太长。”
“你催什么催!这一时半会儿的,能耽误到哪儿去!”
程兴国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心想这大儿子咋谈了对象也浮躁起来?
之前咋催都像个木头桩子似的,这时候倒知道有老婆的好了?
四人在沙发上聊了一会儿,气氛逐渐融洽起来,纪菱也慢慢放松。
张妈做好了饭,他们又上桌边吃边聊。
这中间,纪菱越来越游刃有余,谈吐间便把自己的涵养和学识暴露了一些出来。
一顿饭的时间,梅长芸和程兴国便知道,这姑娘不错。
晚饭结束后,梅长芸带着纪菱到卧室去说话,程兴国看到两人离开,则拉着程修明到了书房。
左右观察了一下,关上书房的门,程兴国才转过头来,拧着眉一脸严肃。
“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了?”
程修明眉心一跳,不免回忆起那几个人渣的惨状,但这件事他不可能知道。
于是他定了定神,从容应对,“爸,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程兴国瞪着他,“还装!你...你是不是欺负人家姑娘了?”
程修明有些疑惑了,“您从哪儿看出我欺负她了?”
程兴国板着脸,“没有欺负人家,那你那么着急领证干什么?是不是已经...”
他摸了摸肚子,做了个长大的手势。
“...”
程修明这才明白过来,无奈地扶额,“您想到哪儿去了,没有的事儿。”
“真没有?”程兴国不大信,“那你急着领证到底是为什么?要娶媳妇一两天也等不得吗?”
程修明斟酌了一下,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我们分开过一段时间吗?”
“这中间发生了一些事情,阿菱她觉得那些东西会阻碍到我们,一直觉得自己不该和我在一起,这会儿带人回来,我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人追回来的,您说我该不该急?”
程兴国抽了抽嘴角:“...所以你还没把人追到手啊?”
他瘪瘪嘴:“那更不该急了!万一人姑娘后悔了怎么办?”
“不可能。”程修明脸黑了黑,“您别胡说。”
程兴国啧了一声,沉声告诫:“我可告诉你,我不管你是怎么把人追回来的,但你不能冲动行事,既然要娶人家,就得对她负责一辈子。”
“当然。”程修明神情坚定地看着他,“我会好好对她。”
程兴国勉强接受了他的说法,“行吧,我是同意了,这姑娘看着不错,人漂亮又优秀,你也是时候成家了,着急也正常。”
这边父子俩说着悄悄话,另一边,梅长芸也把准备好的红包从抽屉里拿了出来。
还翻出了一个透亮的玉镯。
“来,小菱,这是给你的...”
纪菱一接手那沉甸甸的红包和镯子,就瞪大了眼,有些不敢收,“别,伯母,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