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霞?她跟咱们进山之后没过多久就分开啦,没见着她去哪了...”
“对呀,咱们几个都是一路的,回村的时候也没见着她。”
“说起来,胡春霞最近确实看着挺吓人的,瘦成那样,脸色也不好,有一回晚上起夜,我还瞅见她蹲在门口哭呢,吓得我还以为见鬼了!”
“诶哟,你也看到了?我之前也听到了,你说她是不是有啥毛病,大半夜不睡觉坐在门口哭?”
何飞将几位婶子的话全都记录下来,心中怀疑胡春霞精神状态可能有问题。
几位婶子因为事不关己,说着说着,话题就开始八卦起来。
“公安同志,胡春霞到底犯啥事儿了啊,跟咱们说说呗?”
“是啊,你说这一个嫌疑犯住在旁边,多多少少心里有点膈应,你给我们说清楚,我们才知道咋防备啊...”
何飞哪里看不出她们只是想套出点消息,回头跟人唠嗑罢了。
他故意严肃着脸,低声道:“胡春霞涉嫌谋杀,情节严重,你们见到她一定要及时跟公安局报备。”
几个婶子惊骇地捂住嘴,脸白了白。
若是别的什么罪她们倒还有闲心跟人唠一唠,但是杀人...?
她们背后都冒起了冷汗。
一想到自己跟这样的人住了几十年的邻居就忍不住害怕。
在场的婶子每个人跟胡春霞都吵过架,怒气上头最多也就是扇个巴掌扯个头发。
但胡春霞,这么多年,不会一直在背后谋算着怎么弄死她们吧...
婶子们咽了咽口水,连忙保证,“放心,公安同志,我们看到她一定会告诉你的!”
赶紧把她抓起来,不然还不知道哪天会不会把她们也谋害上了。
何飞眼见效果达到,便带人离开。
三人去下岭村找了一遍,胡家也没有胡春霞的消息,他们表现得更加震惊,因为他们快一个月都没见到她了,胡老太更是直接晕了过去。
一时间,胡家鸡飞狗跳的,何飞三人无功而返。
胡春霞失踪了,单从走访到的信息来看,还无法推测出她到底去了哪,只知道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山里。
但是此事她的嫌疑更大了。
何飞回公安局整理了她们的口供,张贴了一条通缉令。
现在这个年代,没有介绍信和身份证件是走不出去的,胡春霞什么东西都没有,身上也没有钱,肯定藏不了多久。
镇上公安局的警员有限,就算全部出动也是大海捞针。
所以他们只拨了两个人进山搜寻,其余的还要靠群众的力量。
程徽月听说之后微微讶异。
胡春霞进山后失踪了,更加说明她没看错,推她的人就是她。
但以她的能力,应该不至于瞒过所有人消失才对。
事发时间在上午,地里都有人上工,走哪条路都会被人看见。
...她总不至于往深山里跑吧?
里面那么多野猪猛兽,对她来说,不是藏身的好地方啊。
程徽月沉思了一下,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不管了。
反正警也报了,以后她再警醒点别被偷袭就行。
她抛开这些杂念,躺到了床上。
谭国栋体谅她刚遇到危险,给她批了半天假,她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便蒙到了被子里。
在树上挂了两个多小时,精神一直紧绷着,她确实也累了。
只是刚闭上眼,窗户就被敲响了。
程徽月唰地坐了起来,面带困惑。
谁会这个时候敲窗户啊?
‘叩叩叩’
又响了,声音轻缓且富有耐心。
像是...
她眨了眨眼,趴到窗台边取下了木栓打开。
一张俊脸映入眼帘。
“你怎么来了?”程徽月惊喜地看着他。
男人站在窗外,高大的身躯挡住光线,拉长的影子笼罩着里面的人儿。
霍砚行目光落到她身上,瞳孔骤然一缩,眼神瞬间变得幽深。
“你...的衣服...”他赶紧挪开眼睛,麦色肌肤上染上薄红。
“什么?”程徽月低头看向自己,才发现刚洗完澡她要睡觉所以换上了商超里的蚕丝睡裙。
光滑柔顺,清爽薄软,很贴肌肤。
还是V领...
她脸颊一烫,偷偷瞄了一眼霍砚行,这男人死死地盯着旁边的墙,脖子都红了。
“...”这回真不是故意的。
她随手翻了一件外套披上,把胸口遮住,“可以了,你转过来吧。”
霍砚行听到声音,没有立刻反应,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那抹瓷白像是控制了他的神经一般,他身体有点不听使唤了。
他僵硬地转过头,视线小心翼翼的,只停留在她的脸上,面色羞窘。
程徽月在上辈子是难得见到他害羞的一面的,好好欣赏了一番,情不自禁笑出了声:“来找我干嘛,想我了?”
霍砚行还没开口,就被她直白的话语撩得心猿意马。
他握紧拳头,试图让自己表现得没那么愣头青,神色如常地将手里的保温桶放在了窗台上。
“我做了点鱼汤,你喝两口,对伤口恢复好。”
伤口?
程徽月表情奇怪,他是在说自己只是破了点皮的几处伤口?
见她犹豫,霍砚行眉头沉了下来,语气有些低,“你放心,我做了好几次,味道还行...不过你要实在不想喝就算了。”他作势要收回去。
“我喝!谁说我不想喝了!”程徽月见不得他这幅委屈样,伸手直接把鱼汤抢过来。
霍砚行勾了勾唇角,黑眸闪过笑意。
真是心软的小知青。
程徽月把汤放到床头柜上,回头看向男人,才突然想到他为什么只站在窗外,不从正门进来呢?
“你不会是翻墙进来的吧?”
霍砚行唇角一僵,面色又开始不自然。